第二十六章 线索
一间偌大的室内运动场里布满了各种高耸的仿真壁岩，许多人穿着运动装在这里练习攀爬，他们中有小孩也有老年人，大多数是年轻人，大家都沉浸在攀岩的那份快乐里，比健身场还热闹。 石涛和那两个同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这里找到了正在教别人攀岩技巧的经理，这是个四十多岁的方脸男人，看上去比较健壮，笑起来很阳光。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些问题想请教您。”石涛亮出自己的警官证，显得很客气。 经理疑惑的望了一眼石涛，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对自己正在教导的学员说：“保持平衡就可以了，你先自己去体会一下吧。” 望着学员远去后经理转过身来对石涛客气的说：“石警官是吧？我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里没有问题，我们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石涛接着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壁虎’爬墙的照片递给经理。 经理接过这些照片认真的看起来，用他那专业的眼光审视着照片上这个黑影的动作，越看越仔细，越看越想了解更多。 “这种程度在你们这个行业里算什么水平的？”石涛指着照片问。 经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三个警察，除了石涛比较轻松以外另外两个人直接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在看犯人似的，经理再次埋头看着这张照片上的黑影，这个人的水平显然让他很吃惊。 “你确定这不是电影截图或者是特效做出来的？”经理大惑不解的问出来。 经理这话让石涛和身旁的两个同事一样感到吃惊。 “这百分之百是真的，是市民自己拍下来的。”石涛望着经理肯定的说。 经理挠头，然后望着照片喃喃自语：“要做到这种程度就不仅是技巧的问题了，需要极其过硬的身体素质，还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非要用我的眼光来看的话，这是个攀岩界的大师啊。” 石涛继续从包里取出一张霍得华的照片递给经理。 经理一接过照片看到上面的人就露出熟悉的笑脸来。 “看样子你认识这个人？”石涛问到。 “是的，霍得华嘛，他是个特别喜欢攀岩的小伙子，我们曾经一起挑战过珠穆朗玛峰。”经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快乐的岁月里，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石涛和身边的两个同事再次感到一阵不可思议，没想到霍得华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登顶过珠峰的人。 “你觉得霍得华有可能是照片上的那个黑影吗？”石涛有些担心的问出来。 经理对比着照片说：“虽然霍得华同这个黑影的身材差不多，但是他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我们曾经做过这样的比赛，我记得当时霍得华最高只能爬到七层楼，而我们的第一名当时爬到了二十层楼。” 石涛得意的转脸过去望了一眼同他打赌的那个同事，就目前的情况听下来好像霍得华真的不是嫌疑人。 石涛从经理的手上拿回照片放进包里接着问：“你们这里现在有人能做到你说的大师的那种程度吗？” “你指的是巅峰俱乐部里所有的人吗？”经理反问到。 石涛点点头。 经理尴尬的摇摇头：“来这里学习的都是一些爱好运动的人罢了，之前照片里的那个人太专业太职业了，没有十年的功夫做不到那种地步，还要是特别有天赋的人才行。” “你呢？你能做到吗？”石涛继续问。 “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恐怕有那个实力也没那个体力了，也许以后我培养的某个学生能做到那种程度。”经理无奈的笑起来。 石涛也跟着笑起来，身后的那两个同事依旧板着脸盯着经理，丝毫不被这种氛围影响。 “你刚才好像说过你们举办过一个攀岩比赛，当时的第一名爬到了二十层楼，那个人现在在那？你知道吗？”石涛问。 石涛同身旁的两个警官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光从走廊上的那些金碧辉煌的大理石装饰来看，这里绝对是一个豪华小区。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笑眯眯的探出头来说：“你们就是之前打电话过来的警官吗？” “是的，就是我们。”石涛礼貌的回答。 中年妇女露出开心的笑容来说：“快来，快请进。” 石涛一行人疑惑的走进去，因为一般人家听到警察过来很少有这么热情的，而且还是为了调查她儿子来的。 石涛等人被中年妇女热情的安顿在沙发上，每人给他们泡了一杯热茶，然后笑眯眯的说到：“我这就去叫他出来，各位警官稍等。” 石涛等人还是觉得很疑惑，但是没见到她儿子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呯。” 卧室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石涛等人担心的望着卧室门，竖起耳朵听着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你让他们来的，关我什么事？要去你自己去。” 卧室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不高兴。 “你都多久没见生人了？老这么憋在家里都快生蛆了，跟别人说说话对你有好处。” 听到屋内传来中年妇女这样的话，石涛等人多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热情了，只是她儿子为什么一直要躲在家里呢？ “你少在这BB，我在玩游戏呢，赶紧死出去。” “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敢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把你惯多了？” “你有病啊？我叫你赶紧滚出去。” “啪。” 屋内传来一声电脑被强制拔电以后的突兀声，坐在沙发上的石涛等人更担心了。 “你干什么啊？疯了是不是？” “老娘没疯，疯的是你这臭小子，赶紧给我出去。” “我就不去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啊？” “你还要不要新电脑了？” “你愿意给我买了？” “只要你出去。” “你别哄我啊，我要的是38888的那台苹果一体化电脑。” “三万八就三万八，我挣的钱还不都是你的吗？只要你出去跟人说说话，老娘就安心了。” “呵呵，你早这么说我还跟你吵什么啊，真是的，没事找事。” 屋内传来开门的声音，石涛等人立刻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坐在沙发上。 一个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中年妇女推出来，这个青年披着一头长发，皮肤较白，双腿已瘸。 石涛等人看到这一幕马上就不淡定了，这和巅峰俱乐部经理口中那个能爬二十层楼的人相差太远了。 “你叫王守志吗？是曾经爬到过二十层楼的那个王守志吗？”石涛迫不及待的问出来。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cao！”青年不屑一顾的被母亲推到茶几前。 中年妇女轻轻的拍了一下青年的后脑勺：“怎么说话的？还对警察讲出脏字来了？” 青年转脸气愤的朝中年妇女吼：“cao，警察不是人啊？我又没骂他们，这是我的口头禅嘛，你打我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 中年妇女正要撸起袖子同青年抬杠，石涛再也不想看着他们吵架浪费时间了，连忙把中年妇女劝开：“阿姨，没事没事没事，您去忙吧，让我们同他单独聊聊。” 把中年妇女劝进厨房后石涛回来坐到青年面前问：“你的腿怎么了？” 青年一听石涛这么问又不高兴了：“你就不能婉转点吗？” 石涛愣住想了一下也是，然后换了个温柔的语气问：“你的腿没事吧？” 青年激动的讲出来：“我他妈都坐三年的轮椅了，能没事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石涛连忙解释。 “还不是攀岩害的，摔的。”青年不耐烦的讲出来。 石涛露出遗憾的神态点点头，然后从包里取出‘壁虎’爬墙的照片给递给青年。 青年不屑的扯过照片随便瞟了两眼就丢在茶几上说：“让我看什么啊？” 石涛指着照片上的黑影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做得到这种程度？” 青年虽然脸色难看却也随着石涛的问题思考起来，不一会儿望着照片上的黑影冒出一句话来：“这人怎么了？” “他偷了好多户人家。”石涛气馁的说出来。 青年再次拿起照片审视起来，那犀利的目光里透露出他曾经也是个了不起的小伙子。 青年把照片随意的丢在桌上缓缓说到：“就我知道的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谁？”石涛焦急的问出来。 “霍得华。”青年讲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比较小。 石涛同身边的两个同事一起皱起了眉头，尤其石涛甚至表现出一丝震惊来。 “你们当初比赛的时候霍得华不是才爬到七层吗？”石涛大惑不解的问。 “我能爬到二十层都是他教的！”青年抵触的望着石涛说：“反正我路都走不了也不介意告诉你们了，当初那个比赛霍得华是被我收买了，这畜生别说二十层，三十层都能够爬到的，他私底下教我的时候就这么做过，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啊？” 石涛和身边的两个同事听完这话马上就坐立不安了，如果嫌疑人真的是霍得华那他演得也太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