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还账
霍得华在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求生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我还是个处男呢，哪里会不想活下去？” 当天窗再打开的时候，霍得华取下绳子上的饭盒后就把纸和笔用上次那点剩下的透明胶布粘上送上去了。 接下来的霍得华不再想死了，反而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甚至用运动来打发时间，天窗又打开了，霍得华期待的望着那根缓缓落下的绳子，仿佛觉得自己会靠这根绳子出去。 当霍得华把饭盒取下来仔细寻找纸条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焦急的他马上抬头冲天窗喊了一句：“喂，你是不是把纸条忘记了？” 那人不说话，再次默默的离开了。 霍得华本能的想到那人在耍他，一气之下把饭盒砸在墙上落了一地的饭菜，然后气急败坏的朝天窗大喊：“叫人死就死，叫人活就活，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上帝啊？你个畜生，有种下来单挑啊，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连妈都不认识，你他妈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牲口，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 躺在地上睡觉的霍得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隐约看到一排木梯子挂在墙上，再往上看去，那排木梯子直通天窗，他马上惊醒过来跑到木梯子旁边，抓住木梯子往下拉了拉，看看是否受力，木梯子果然纹丝不动，看来那人是要放自己出去了，霍得华心里想着便蹬上木梯子朝天窗爬去。 许久没见过阳光的霍得华刚爬出天窗就闭上了眼睛，只感觉眼睛根本无法承受这平常的日光，愣是捂住眼睛过了几分钟才缓过劲来，慢慢睁开眼睛的他才看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周围有几间被废弃的农房，再远点的地方全是山，而自己则一直被关在了一口井里，怎么看这里都是一个被遗弃的村子，关他的那个人也不见了，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霍得华来不及多想，起身就朝一条小路跑去了。 霍得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向派出所警察说完自己的遭遇后，众民警都觉得不可思议，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样造孽的事？这他妈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派出所所长把手枪别在腰间，叫上好几个警察就风尘仆仆的带着霍得华出发了。 当警察们同霍得华来到那口井边时，霍得华爬出来时看到的一切都还在，只是井里除了杂草之外根本都没有，床啊、饭盒之内等等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那张墙壁上带血的手指印也不见了。 霍得华大感困惑，因为这口井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废井，别说人在下面住过了，就连老鼠也没找到。 众警察在井里爬上爬下累得气喘吁吁的，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这井里没你说的那些情况啊？”一个肥头大耳的派出所所长满头大汗的坐在井边，摘下警帽来扇风。 霍得华完全懵了，最终憋出一句话来：“肯定是那些人处理过了。” “你见过那些人吗？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吗？有没有名字什么的？”派出所所长热得汗流浃背。 霍得华讲不出来，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些人，更别说长相和名字了，一时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派出所所长看出霍得华的困惑来了，淡淡说到：“我看这样吧，咱们在这守着也不是办法，你要是找到什么线索来再过来报案好吗？” 霍得华虽不甘心却也只能点点头，其实他在秦叔的平房里见过几个人，但是不敢说，因为警察一旦深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估计自己也成罪犯了。 派出所所长带着几个警察上了面包车，末了还问霍得华一句：“要我们载你一程吗？” “不用了，我想静静，辛苦你们了。”霍得华的脸上挂着一副困惑。 “行，有事就来派出所找我啊。”所长讲完后那辆车门上印有公安的面包车就走了。 霍得华仍旧不甘心的望着这口关了他一个多月的井，脑海里不断冒出疑问，什么人才会把坏事做得那么干净？ 霍得华急匆匆的跑到秦叔的垃圾回收站，眼前的一幕让他双腿一软完全跪在了地上，这里俨然成为了一片废墟，中间的那处平房被烧得残垣断壁，周围还有一些残留的警方封锁胶，至此，霍得华确定秦叔肯定已遭不测了，看来那些人的报复成真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放过自己？霍得华想不通。 霍得华打开家门，家里的摆设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来过，霍得华这才稍微放点心，马上就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澡了。 霍得华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披着长发浓妆艳抹的女人，只见她穿着高跟鞋翘着二郎腿，手里还夹着一只烟，还没靠近她就能被她身上发出来的那股强烈的香味熏晕了，此人就是吴媚儿。 吴媚儿看到霍得华木呆呆的站在洗手间门口，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过来。” 霍得华从井里爬出来后就预感到会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女人来找自己。 “你是谁？”霍得华站在原地谨慎的问到。 “BOSS。”吴媚儿吐了一口眼圈，用那烈焰红唇轻轻说出来。 “是你把我关在井底的吗？” 吴媚儿得意的笑出来：“你的生命力确实算顽强的。” 霍得华把手上的毛巾砸在地上：“我去你大爷的，闹了半天就是你这么个破**在折磨我啊？” “你又活腻了是不？”吴媚儿面无表情的说着，马上就变成了冷美人。 “活腻了？我看是你活腻了吧？老子从来不打女人的都忍不住要收拾你了。”霍得华提起拳头就朝吴媚儿冲过来。 吴媚儿迈开霍得华的摆拳鼓起手骨极快的点在霍得华的腹部，霍得华只觉肚子里的气马上乱作一团，一种歇斯底里的疼痛感让他立刻捂着肚子动弹不得，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全身就软了，最后缓缓的靠在了沙发上。 “我看你是还没被关够吧？要不再来一个月？”吴媚儿站在霍得华对面冷冰冰的说。 霍得华捂着肚子艰难的伸出手来示意吴媚儿不要这样做，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了，不打算硬碰硬了。 “留着你的命可不是让你跟我对着干的，要是你再表现得那么无能就去阴间同秦志雨见面吧。”李月琪警告道。 霍得华慢慢抬起头来，李月琪那下已经让他痛得满头大汗了，秦志雨是谁？难道是秦叔吗？ “秦叔被你……”霍得华略显悲伤的猜测着。 “那老家伙在天之灵要是能看到你这副模样也都知足了，一直把你当条狗利用你都还能这样在乎他。”李月琪嘲讽的讲出来。 霍得华气得低头不语，因为肚子太痛了，这小贱人咋出手这么准这么狠。 霍得华突然抬起头来挑衅的对吴媚儿说：“母狗。” 吴媚儿气得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愤怒了。 夜晚，一辆越野车行驶到那口被废弃的井边。 车门才刚打开，霍得华就被两个魁梧的男子押下车来朝井边推去，吴媚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冷漠的望着这一切。 “不要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霍得华边挣扎边求饶，可是那两个男子根本不理他，连推带攘的朝井口弄去。 霍得华抓住井边的天窗拉环，说什么也不放手，边哭边大喊到：“姑奶奶啊，我再也不顶撞你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求你不要再关我了……” 正当那两个男子正在同霍得华较劲时，吴媚儿下车来到霍得华面前，两个男子见此情况也不再推他了，只是稳稳的抓住霍得华静待下一步的指示。 “知道为啥不杀你吗？”吴媚儿一如既往的冷漠。 霍得华满脸泪水的摇摇头，完全不知道。 “你同那个秦志雨害我们损失了很多钱，这些账可都需要你来还呢！”吴媚儿冷冰冰的说。 “还，还，还，多少我都还，只求你不要再关我了，真的受不了了。”霍得华坚定的点头表示。 “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这么作死，我就关到你还完账为止，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年吧。”吴媚儿抓住霍得华的衣领说。 霍得华破涕为笑：“不作死不作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能给我机会弥补曾经的过错我就很感激了，哪还敢跟你对着干啊。” 吴媚儿露出温柔的笑脸，用手指轻轻划过霍得华的脸庞，淡淡说到：“话是挺好听的，事别做得太难看，我们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 “嘿嘿嘿嘿。”霍得华挤出笑脸说：“知道知道，明白明白。” 吴媚儿带上两个男子走上越野车离开了，霍得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望望身后的那口深不见底的大井，他竟然后怕得再次淌下眼泪来。 霍得华仰头望天，委屈的哭着，发出一声心碎的感叹来：“老天爷，我不就是当了几天小偷吗？咋就遭这么大的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