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冰山一角 (修)
随着御史大夫冯劫一声高吼，刑场哀鸿遍野！ 大片衣衫不整面容枯槁的涉案儒生方士六国世族，被推下了深深的土坑！嘶声力竭的惨叫声，惊人心魄！ 奋力攀爬，却被无情的打了下去，摔断手脚。母娘惊恐含泪顾着孩子，丈夫惊惧拥着妻子，涉案儒生方士六国世族，叩首求饶。 人间惨剧历历在目。 观刑之众面无人色，愤恨，恐惧，悲伤等等种种不一。 嬴曦面无表情的看着，暗想着：这是自己的错吗？是自己的来到给这时空带来了变数？！与史上坑儒一事南辕北辙，牵连如此之巨，是什么错了吗？秦法吗！嬴曦第一次有了想改变的想法。 也许扶苏是对的！孩童妇孺何错！有心无力！ 秦军武卒奋力挥铲，尘土飞扬，土层渐高，种种无用惨叫撕人心肺，渐渐便没了声息。 咸阳帝都，沉闷无声，平日奋力叫卖商贩，此时此刻也是兴意萧索，就连平日父母为之头疼的顽童，也受到气氛感染而失去昨日戏耍笑声。 嬴曦失魂落魄的漫步在咸阳市坊，感受到空气中沉闷的气氛，关中老秦人是在同情吗？ “小友，且留步！”忽然身后传来声音。 嬴曦闻言回首歪着脑袋打量来人：“原来是文通君巨子老先生，今日怎的有空呢？不忙了吗？” “呵呵！小友戏谑了。学宫之事不在一人之志，少一个也无不可。”巨子双手拢于袖中，自然垂下微笑道。“小友如果不嫌叨扰的话，可否有幸与老夫一同饮上一杯？” 嬴曦有点盛情难却打趣道：“巨子相邀，天下可能也只有一人吧，荣幸之至啊！请了！” “小友话中重了，能邀得天衍之女共饮，亦是老夫的荣幸啊！”巨子亦是毫不示弱反击。 嬴曦闻言一愣：“巨子所言什么天衍之女？恕我不明。” “呵呵，现下不是说话的地，不如到酒肆一坐如何？”巨子并没有理会某人的演戏，转移话题相邀道。 “也好，那请巨子带路吧！”嬴曦明白在这些老狐狸面前自己再怎么装也是无所遁形。 来到酒肆，偌大的前厅并无什么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相对无言。 “唉！”嬴曦叹了口气“老先生，连老秦人也在同情复辟之人，你说大秦到底做错了吗？” 巨子看了一眼颓废无奈的怡曦公主并不答话，笑了一下径直上了二楼进了一所包间。 嬴曦跟进，落座不一会酒肆伙计酒菜上带上门退了出去。 巨子自斟一杯饮下这才说到：“公主错与不错自在人心，不必自寻烦恼，周室诸侯五百余年战乱，天下黎民何错！诸侯有错吗？纷纷扰扰对错不一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公主仁慈，只是见不得世间种种凄惨而已罢了。” 嬴曦拿过酒壶倒了一杯一口饮下一声叹息：“也许先生说的对，是曦太过无知了！” 巨子一听心下斐然：如果公主你这样都算无知，天下就没有有知之人了！ “公主能明白就好！”巨子也是无奈。 “好了，今日巨子相邀，应该喜庆一些，说这些做什么，先生对否？”嬴曦又自饮一杯看着巨子说道。 巨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先生，曦冒昧地问一句……？” “公主有事，但问无妨。”巨子嘴角含笑望着嬴曦。 嬴曦好奇开问到；“百家之诸子尊称或多或少曦还是明白的，如兵家的兵主，阴阳家的天衍等等，为何你们墨家却叫巨子？这巨子是何意思呢？曦只是好奇，望先生勿怪。” 巨子听后一愣：这个公主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无妨，无妨公主好奇老夫这点耐性还是有的。”心下嘀咕却不表现出来，“公主长年累月深居王宫不知也是人之常情，公主应该知道我墨家深通机关术，而机关多少都是木质建造，这些都离不开一件事物工主可知？” “斧子！”嬴曦不假思索。 巨子又是一愣随后发笑：“公主真是赤子之心啊。” “先生勿怪勿笑。”嬴曦被说的面红耳赤，让人见之心中大起怜爱，巨子毅然。 “呵呵，是老夫失礼了。”巨子见其赶忙赔礼，又接着说到：“说起这件事物还和工家鼻祖公输班有关联呢。” 嬴曦发问：“为何？” “那件事物就是公输班发明的锯子，锯子巨子，这是我墨家鼻祖时刻提醒我等，万世万物都要以身作则，做一把建造世间的开物锯子，公主现下明了？”巨子沉声说到。 嬴曦稍加思索顿时大悟，不禁肃然起敬：“墨家墨子真圣人也！” “公主言重了。”巨子不可置否的笑道。 嬴曦：“墨子当得起圣人二字，先生不必自谦。” “公主说是就是吧。”巨子可有可有可无的说到，但脸上的一切说明了一切。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加之今日所见，心中苦闷，渐渐嬴曦不知喝了多少，如玉的面庞布满了红晕。 老少之间一问一答不知怎得问题就扯到了有关于诸子百家的一些秘闻。 “老哥，你说…说你们…为什么总是对我是…穷追…不舍呢…？。”嬴曦已经喝的不知天南地北了，拍着巨子肩头 大着舌头，直叫老哥。 巨子看着怡曦公主的醉态无奈的说：“公主你喝多了！” “我…没多。。，！”嬴曦两眼迷离的说到，无意中表露出的媚态看得巨子惊心动魄，如果不是有几十年的阅历，放任任何一位血气方刚的小伙，早已把持不住了。 “你…就告诉我好嘛！” 巨子被少女媚态搞得不知所措，也被缠得晕头转向只得缴械投降：“好好，说与你听” “真的！太好了”高兴的像是顽童一般，不负以往强势。 如同听故事的稚童，双手捧着精巧的下颚，睁着迷离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上扬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巨子看得大摇其头，这个还是那个面对群臣而面色不改，被百家围攻亦是毫无惧色的大秦怡曦公主吗？一时接受不了无奈的开口说到。 “这个还要从当年盛极一时的云梦山鬼谷一说起！” “恩恩！”嬴曦点了点小脑袋，表示在听。 巨子看了一眼少女心中叹息一声，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明白，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去，如陷入了某种回忆。顾不上身边少女。 “当鬼谷一派何其兴盛，文有张议苏秦武有孙膑庞涓等等，不足而一。其鬼谷子其人更是有‘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之说！平生弟子数不胜数！力压天下百家，无人敢沥其锋芒，直至鬼谷子莫名失踪，天下亦无人敢上得云梦山。直到百余年前阴阳家天衍，遍邀天下百家齐至云梦山，鬼谷子早已不在，百家诸子驱散鬼谷弟子，分其典籍密册共得鬼谷十四篇。方知鬼谷大而百家小！为阴阳家所得其中一篇就有‘天命’一说，‘穷天地之奥妙，知万物之神妙’这是鬼谷子对天命的批语，而证据表明鬼谷子自身亦是天命，而在其一篇鬼谷子自诉中提到，天命不可求，得之于大兴！这也是为什么百家欲得天命而后快！可惜我等能的到的只是之言片语，如果公主想知道还要问你的母才行。” 巨子说完看向身边的少女一阵叹息：“唉，就这样还没醉？真是个不诚实的小丫头” “门外的那位你也听够了吧！还不把你们的公主带回去？难道还要让老夫亲自送回王宫！”巨子像是自言自语。 “文通君多虑了，等也只是寻公主才来到此处，不是有意跟踪的”一人推门而入赫然是黑冰两大统领之一无绪！ 巨子一挥手不无揶揄说道：“好了，不要说了你无绪为人本座还是知晓的！连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看来无绪大人有些失职啊。” “文通君说笑了，公主的身手我不知，难道巨子还不知，这天下能困住公主的方可能不多了。”无绪有些尴尬的笑道。 巨子自讨了个没趣：“好了，这事你看着办吧，老夫走了！”说完理也不理无绪径直的出门而去。 留下无绪看着公主大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