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扬毒

    苗疆

    1

    苦涩的药汁被灌进嘴里，我被呛得咳嗽起来。见我醒来，毒后恶毒的声音响起：“哎呀，你居然没死？你可是第一个能喝了我的忘尘蛊还活着的人，真不愧是灭神剑魂——柳飞扬呢！那么，要不要尝尝我新制的蛊？”

    我伸手用袖子拭去嘴角残留的药汁，放声大笑道：“从我喝下你那劳什子的忘尘蛊就没指望活下来，更何况会怕你新制的蛊，岂不是太贬低我柳飞扬了？”毒后脸色微变，挥挥手，身后的侍女又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上前来。

    “喝了它！我看你还有没有说话的力气！”毒后怒道。

    我从侍女手上接过药碗，仰头喝下。毒后开始冷笑：“呵呵，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是毒死南唐后主的牵机药（1），知道它为什么叫牵机药么？我来告诉你吧，吃下去后，人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你就好好体验下牵机药吧。”

    转身离去，我看着这个恶毒的女子笑着离去，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大概司马小珊不会想到我的，她有郑一峰的。恍惚之间又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司马小珊，笑靥如花的模样，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漫无止境的黑暗。

    缓缓逆流而上，白雾散尽，眼前骤然开朗，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日光之间，阳光耀眼，我微微抬手挡住阳光，却仍是看不清她的容颜，却依稀感觉十分熟悉，仿佛已经相识千年万年，仿佛曾经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飞扬。”她开口，声音却是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相隔万水千山。

    飞扬？是谁？

    我微微皱眉，她在唤我么？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那个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慈爱温和的声音。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那声音一再重复，耳边响起梵唱，**而厚重，一遍又一遍……

    蓦然间，天旋地转。

    “心不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伤其身，痛其骨……”

    我仿佛看见一尊大佛，宝相**，无数僧侣敲着木鱼，喃喃默念。

    “不动则不伤……”

    天旋地转，心脏开始疼痛，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人生生地剜了心去。

    “柳飞扬！你不准给我死！你必须活着！不准死！”是谁？那么吵，让我休息一下都不行么？那个人锲而不舍的摇晃着我，嚷嚷着：“柳飞扬，你不准给我死！没我的命令，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疲倦的开口：“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那个恶毒的毒后逼我喝了忘尘蛊，还给我灌了牵机药，我现在很疼，浑身都疼，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行不行？”四周似乎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我又被灌了一肚子的汤药。

    一个女子的声音刺进我的耳膜：“好你个柳飞扬，我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疼死你活该！”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是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夕阳西下，我才悠悠醒转。在床边坐着的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送孤星残出苗疆的紫雨。我连忙拍醒她，开口询问道：“孤星残已经离开了苗疆么？”

    紫雨还有点迷糊，说话也不连贯了：“咦。。。柳公子你醒了。。。。。。毒后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对了。。。长老不是说你还要过几天才醒么？你你。。。怎么就醒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妮子，简直答非所问嘛。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我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还没爬起来时，一双精致的绣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注释：

    （1）牵机药：这药的出名之处在于它毒死了南唐李后主。牵机药其实就是中药马钱子，马钱子的主要成分是番木鳖碱和马钱子碱。吃下去后，人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

    植物形态：常绿乔木，高10～13m。叶对生，有柄；叶片广卵形，先端急尖或微凹，全缘，革质，有光泽，主脉5条，罕3条。聚伞花序顶生，花小，白色，近无梗；花萼先端5裂；花冠筒状；雄蕊5，无花丝；子房上位，花柱长与花冠相近。浆果球形，直径6～13cm，成熟时橙色，表面光滑。种子3～5粒或更多，圆盘形，密被银色茸毛，种柄生于一面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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