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跟排长吵了一架
第13章跟排长吵了一架 这天，梁山负责打扫猪圈。他非常认真地把十来个小猪圈打扫完，累得满头大汗，他刚进值班室喝口水。突然听见外边有人喊。“这是谁打扫的猪圈？”排长王划仁在猪圈旁喊着。梁山听见排长在喊，赶紧跑了出去。“怎么了？是我打扫的。”“你看看。这是怎么干的？”排长用手指着猪圈里。梁山一看刚打扫完的圈里又让猪拉了两堆屎。梁山有点不服气了，“那不是猪刚拉的吗。我再弄弄不就行了吗。”梁山冲着王划仁也提高了嗓门，“你喊什么呀？”王划仁一见梁山顶撞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怎么？批评你两句不行啊？”梁山有些不服气，“我没说不行，你喊什么？再说，那猪圈我又不是没打扫，那是猪刚拉的，我还能把猪屁眼子堵上啊？”俩人越吵越凶，老班长和吴技术员也跑过来劝架。“你不就是参加个整党工作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划仁不依不饶的还在那说。“老王，行啦。多大点事呀？行了。”吴技术员制止着他。“我参加工作组怎么了？我又没上天又没入地，我不是还回来喂猪吗？”梁山气呼呼的说。老班长拉着梁山，“行了。都别说了。走，梁山咱们回屋歇着去。”老班长把梁山拉走了。 宿舍里。王华和梁山在谈心。“怎么跟排长吵吵起来了？”王华问。“你说，他不是找别扭吗？”梁山还在生气，“那猪圈我刚打扫完，谁想他来的时候猪又拉了两泡屎，他看见了就批评我。那能怨我吗？”“真的？那他也太能找茬了。”王华来了脾气，“我去找他理论理论。”说着王华就要往外走。梁山一把拉住了他。“算了。不跟他治气。” 下午吃过午饭，连长指导员在连部谈论着王划仁和梁山吵架的事。指导员说：“怎么样？梁山有点骄傲自满了吧？”连长说：“我听我们家小吴说了，根本不是梁山的错。”指导员问：“到底怎么回事？”连长说:“上午他们打扫猪圈，人家梁山打扫完了去喝水。王划仁去检查，发现猪圈里有两泡屎，就批评梁山，梁山不服气就跟他吵了两句。我看这事不怨梁山。那是猪刚拉的，又不是梁山没打扫。”指导员说：“奥，是这么回事。那王划仁可有点过分了。”连长说：“那可不是咋地，我看是有意的。”指导员冲着连长一笑，“看来是有危机了。”连长点了点头，“是啊，怕小年轻的上来呀。” 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你知识青年表现好了，提拔了，那我转业官兵，老知青就没机会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要来抢他的位置，那他肯定跟你拼命。 晚上，梁山来到连长的家。吴技术员见梁山来了，赶紧给他倒水，“怎么样？还生排长的气哪？”梁山笑了笑，“没有。跟他生气没意思。”看得出梁山的话里还带着情绪。“别往心里去。”连长拍了拍梁山的肩膀。梁山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眼里含着泪花。“好了。过去了。咱不说这事了。”连长说。梁山瞅了瞅吴技术员红着脸问连长，“我听说吴技术员又怀孕了？”“你怎么知道的？”连长问。梁山说：“我听老班长说的。”“是，怀孕了。”连长往屋里看了一眼，“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吴技术员上一个孩子就没保住，他们本来结婚就晚，都三十七八了还没有孩子，能不着急吗。梁山想起王大爷要送他的鹿胎膏，“连长明天上午我请个假。”连长问：“干什么去？”梁山说：“我上4连去一趟。”“上4连？”连长一脸疑惑。吴技术员在屋里出来，“有对象了？”梁山被弄得脸通红。“什么对象啊，我才多大呀。”梁山辩解着。梁山说：“我去找老抗联给你要点鹿胎膏。”连长一听忙说，“那可不行。咱怎么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梁山连忙解释，“不是的。我临走的时候王大爷就要给我，我没要。现在吴技术员正好能用上，我去一趟没事的。”连长还是不怎么同意，“这样不好。”吴技术员说：“要不咱们给钱。”梁山有些生气了，“这是王大爷给我的，花什么钱？要花钱你们上别的地方买去。”梁山瞅着连长，“连长你是怕我贿赂你吧？”连长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梁山说：“你要觉得贵重，那你就去谢谢老抗联。”连长说：“好。”梁山说：“那我明天上午去了。”连长说：“你跟你们排长说一声。”梁山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在王大爷的家里。“小子这么快就来看我了，想我了吧？”王大爷乐呵呵地说。梁山跟王大爷开玩笑，“可不是想你吗。我都想调4连来了。”“真的？”王大爷很认真的说，“你要真想来，我找老段让他把你弄过来。”梁山笑了，“跟你开玩笑呢，我还想上武装连呢。”“你小子净跟你大爷开玩笑。”王大爷把梁山拉到炕边，让他坐下。“晌午在这吃吧？”梁山说：“不了。我还着急赶回去呢。”王大爷说：“着什么急？吃完饭再走。”梁山说：“真不在这吃。我有事求你。”王大爷问：“啥事？说。”梁山说：“我是来拿鹿胎膏的。”王大爷惊喜的问，“有人用？”梁山说：“啊，我们连长的爱人用。”王大爷说：“你小子学会给领导打溜须了。”梁山说：“大爷你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是看他是连长才给他的。他们岁数太大了，还没有孩子，上一个就没保住。”王大爷一边从柜里拿出来鹿胎膏一边说，“我知道你这孩子不是溜须拍马的人。”他用刀割下了一大块鹿胎膏，拿了张纸包上，递给了梁山。梁山答应王大爷五月节来看他。然后就急匆匆的回畜牧连了。 佳木斯结核病防治院的病房里。梁山的爸爸mama正在看信。“这小子真行，都参加完一期整党了。”爸爸说。“是啊，还和一个老抗联处上了，爷俩处得感情还挺深。”mama说。爸爸说：“你儿子交人行，实实在在的。”“那还不像你。”mama又劝导爸爸，“好好养病吧，明年把病养好了，咱们去梁山那看看。”爸爸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好。咱们争取明年去。”mama问：“梁山从团里弄回来的药，打完好点没有？”爸爸说：“好多了。还得对症下药。”mama给爸爸喂完饭，要回去了。爸爸对她说：“你给梁山写封信，告诉他千万别骄傲。”mama走到门口，扭头答应着。“知道了。今天回去就写。” 食堂门前的院子里，梁山王华他们在劈柈子。食堂用的柈子得先用锯锯成一骨碌一骨碌的，然后再拿斧子劈开。食堂的柈子都是各排轮流出公差给劈。今天轮到畜牧排。梁山和王华先把一根碗口粗的柞木放在小马架上，然后俩人拉起大锯锯木头。小芹和王划仁他们几个在劈，劈完了还要一排排码好。一次公差要劈够烧一个礼拜的。梁山他们锯了一会又去劈柈子。足足干了有一个钟头，才干完。 今天是五月节，又是个礼拜天。昨天晚上连长就告诉他，吴技术员包了粽子，让他给王大爷送点去。梁山去连长家拿了粽子，又找连部通信员借了辆自行车，骑着上4连了。 到了4连，他先上连部看了看段指导员和已经当了连长的小陆。老段说：“怎么梁山，想我们4连了？”梁山说：“那是，4连有这么好的领导能不想吗。”老段说：“你小子真会说话。”小陆问他：“是不是有事？”梁山说：“没事。今天休息，又赶上是五月节，我答应王大爷五月节来看他。过来给他送粽子的。”“你小子真有心哪，王大爷没白疼你。”段指导员说。梁山待了一会就走了。 王大爷家里。“大爷，这是我们连长和他爱人给你包的粽子。”梁山拿出挎包里的粽子放在炕桌上。王大爷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你们连长可真有心。”他看了一眼梁山，“你小子也有心啊，说来看我真来了，大爷高兴。”王大爷让梁山坐着，他去外屋地忙活了。梁山见大爷这是要弄晌午饭，连忙说：“大爷你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和你唠唠磕就走。”王大爷根本不听他的，继续忙活着，“走什么走？吃完晌午饭再说。”看看实在不能走了，梁山也过来帮忙。 院里的大黄狗叫了起来，王大爷出去一看是女拖拉机手冯玉兰，“梁山，你看谁来了？”梁山到外边一看是冯玉兰，连忙说：“这不是我师傅吗。”梁山赶紧把冯玉兰让到屋里，“你怎么过来了？”冯玉兰说：“看你说的，行你来不行我来呀？”“不是。”梁山被弄的没话了。“大爷我帮你。”冯玉兰抢过王大爷手里的菜刀。王大爷问：“你这丫头怎么跑来了？”“我知道你这有好吃的。”冯玉兰做了个鬼脸。王大爷说：“你的鼻子倒挺好使。”冯玉兰说：“那是。“炕桌上摆了四个菜，三双碗筷。他们正要吃饭，院里的大黄狗又叫了起来，王大爷一边叨咕一边下地，“今个怎么了？”一会就听王大爷在外边喊，“梁山你看谁来了？”梁山急忙跑出去，一看是段指导员和小陆连长。老段进屋一看冯玉兰在，忙问：“你怎么也跑来了？梁山事先告诉你啦？”冯玉兰很害羞的红着脸说：“你说什么呢，过节了，我来看看我的入党介绍人。”小陆连长说：“对，王大爷介绍你入党那可是你的光荣。不能忘，不能忘。”老段把手里拿着的半拉猪耳朵，一咕噜血肠放在桌上，“连里今天刚杀了口猪，听说梁山来了，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同志特意把这些东西送到连部，让我们给你们拿来，算是慰劳梁山的。这可不是多吃多占，我和小陆连长花了钱的。”梁山赶紧摆手，“我可担当不起。咱们算借老抗联我大爷的光啦。”王大爷说：“好好好，算借我的光。今天咱们喝个痛快。” 喝到下午两点多钟，梁山执意要走，大家也没拦他。“大爷，八一我再来看你。”王大爷有点喝多了，拉着梁山的手久久不愿撒开，“你说话算数，八一可得来啊。”老段跟王大爷说：“你放心，他不来我派拖拉机把他拖来。”王大爷笑了。大伙也都笑了。 梁山很高兴，回畜牧连的路上，一边骑车一边唱着。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梁山一路唱着回到了畜牧连。 他到连部找到通信员还了自行车，就回宿舍了。 王华见到梁山脸红红的，就问他：“怎么，喝酒了？”“嗯哪，喝了点。”梁山说：“他们太热情了，根本不让回来。”王华没弄明白，“不光王大爷？”“那可不是。还有他们的连长指导员。”王华说：“你挺受欢迎的。”“那是。”梁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