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若以小利计，何必披征衣
秦钟安然无恙回来之后，杨达和王猛如释重负一般舒了一口气，身后的汉军士兵爆发出了一阵山崩地裂一般的呼喊声音。 秦钟嘴角噙着笑意，一脸谦虚的说道：“哎，侥幸而已啊，可惜让波才那厮给逃跑了呢。” “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呢，你能够重创贼首波才，已经极大的鼓舞士兵的气势了呢。” 与此同时，波才则是带着黄巾士兵后军变为了前军有条不紊的往长社城而去。 右中郎将朱儁和佐军司马孙坚前往长社准备与皇甫嵩兵合一处，一路风尘仆仆，不敢稍作停息。 毕竟，黄巾军可是挟着胜利之威而来，而朱儁这一帮人则是刚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落，倘若这个时候遇上的话，很有可能队伍就此被冲垮了呢。 秦钟带着1500名士兵，遇到波才的黄巾大军的话，杯水车薪，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好在空旷的官道上面，没有发现黄巾军斥候的踪影，莫非他们真的全部被秦钟给吸引过了吗？ 眼看着长社城上面汉军的旗帜迎风飞舞起来了，朱儁和孙坚以及其余的校尉、司马均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之际，有斥候来报，大军右翼发现了黄巾军的踪影。 顿时，朱儁瞳孔一凝，一旁的孙坚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秦钟的勇猛自然是毋庸置疑，可是，毕竟只有一千余人的啊，根本不可能阻挡来势汹汹的黄巾军团的呢。 很快右侧山坡上面出现了数十面黄色旌幡，上面用墨色写着一个个“波”字，猎猎迎风飞舞。 不过，那些黄巾士兵并没有着急进攻，因为波才大方还没有过来，他们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大方的命令。 发现朱儁的自然是波才黄巾军团的前锋了，然而黄巾军团除了少部分强盗、山贼以及那些破落的地主豪强有野心和战斗力之外，大部分都是流离失所的农民，他们并没有什么战斗热情呢。 倘若是被地主豪强他们裹挟着冲了过去，他们自然也会义无反顾了，问题是，前锋并没有多少地主豪强。 此时，黄巾军团处于观望状态之中，这为朱儁他们进入城中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孙坚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淡淡挑眉，轻声说道：“莫非是因为波才的主力被秦子美给牵制住了吗？” 朱儁摸了摸下颌，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大军急速前进，千万不要辜负了子美舍己为人的心意。” 此时，长社城上面的守军自然也看到了朱儁的旗帜，立刻吹响了号角，紧接着，一阵沉重的“吱呀”声音之后，城门被推了开来了。 两炷香的时间之后，朱儁大军的前锋已经接近城门口了，波才的前锋军团依然纹丝不动的呆立在那里，堂而皇之的围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黄巾军团依然没有前进的迹象，等到朱儁和孙坚他们也走进了长社城之后呢，他们两个一直悬挂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了。 得知朱儁过来了之后，皇甫嵩自然是快步迎了过来了。 “老将军，末将有负重托，实在是惭愧不已啊！”说着，朱儁神色一暗，一脸苦涩的说道。 皇甫嵩掠了掠发白的胡须，轻声说道：“公伟何必苦恼，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只是一次失利而已啊。” 此时，朱儁身边最后一个士兵跨入了长社城中，厚重的青铜大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了。 朱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往城墙上面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皇甫嵩自然是紧随其后了。 “公伟，何事如此惊慌啊？” 城门上面，寒冷刺骨的西北风呼啸而过，皇甫嵩的话语自然是淹没在了风中了。 “哎，老将军，子美还在跟波才他们交战呢，只怕寡不敌众，现在是凶多吉少了呢。” 朱儁神色一暗，双手手指捏得“咯吱咯吱”的响，幽幽说道。 “啊？” 皇甫嵩瞳孔一凝，秦钟是先锋官，负责侦查情报的嘛，怎么又和黄巾军交战了呢？ 朱儁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大致经过描述了一番，皇甫嵩的眼眸湿润了，真不愧是大汉的肱骨之臣啊。 说实话，皇甫嵩对于秦钟的印象并不好，洛阳南部尉别看官位小，可是这是都城洛阳的地界呢。 都城洛阳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下于数百人，再加上官员的子弟宗亲等等，可以说是上百双眼睛盯着洛阳的有限的官位呢，都想着给自己的亲戚谋求一个留在洛阳的官职。 秦钟并不是出生于士族门阀的家庭，是庄园主的儿子，汉灵帝时期，想要当官，就算是你是名门望族，也是需要花钱打点一番的呢。 比如，东汉晋州望族崔烈先后历任郡守、九卿等职，但是就是没有位列三公之位。 好在那时候汉灵帝还没有掉进钱眼之中，并没有把钱看得太重，觉得他卖官赚钱也需要立一个牌坊的吧，以表示自己也看重对方的品行的呢。 最终，崔烈通过汉灵帝的保姆程夫人贿赂了五百万，最终如愿以偿，官拜司徒。 当然了，在册封那一天的时候，汉灵帝恢复了市侩商人的本质，他摸了摸下颌有些酸溜溜的对着手下的宦官说道：“我觉得司徒这个官职卖便宜啦，至少一千万钱呢，我就半价卖了出去，实在是太亏本了啊！” 汉灵帝手下宦官自然是一阵吹捧、迎合：“皇上，崔烈乃是名门望族，他能够买官的话，就等同于给我们的行当免费做了一次宣传了呢。” 皇甫嵩觉得秦钟一定花费了不少钱这才谋得了洛阳南部尉这个官职的吧，好在，秦钟在南部尉的任期抓住了黄巾乱匪马-元义。 之前中军大帐之中，皇甫嵩提出派遣先锋官外出刺探黄巾军情之时，秦钟作为大将军何进举荐的司马，竟然主动提出了愿意出城查探黄巾军的情况。 会议散去之后，皇甫嵩曾经私下问过秦钟，按理说花了这么大的价钱谋得了南部尉这个官职，难道不想捞回本钱吗？ 秦钟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皇甫嵩，朗声说道：“若以小利计，何必披征衣！我心系大汉江山社稷，这是我热爱的土地，我愿意为之奋斗直至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