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情形不对
寒烈奋力追赶,可是还是没能拦截到御景宸。 御景宸带着无痕等人那个时候已经入了云县的地盘了,而且追查原因追查到了云家村。 在离云家村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御景宸等人便看到了那里士兵设了关卡,阻止任何人从云家村走出来。 御景宸给了身侧无痕一个眼神,无痕便跳下快马,前去询问。 得来的消息是云家村里爆发了瘟疫,如今只许进不许出。 “主子,依属下的意思,这地方太过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无痕劝着御景宸速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御景宸看着眼前的士兵,却是迟迟未动。 他微微眯着一双凤眸,细细地打量这包围云家村的将士。 他通过他们身上的服饰,知道了这是荆州城驻边军队,是廖晨风廖将军掌管的。 那廖家,可是五皇子御景瑞的外祖家。 而廖晨风此人,恰恰正是五皇子御景瑞的三舅舅。 按理,荆州城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封地之王得到的消息该比廖晨风要早的。 可实际上,他还未曾知晓云家村发生了瘟疫之事,这廖晨风却已经带着他底下的一万兵马团团围住了这里。 可见廖晨风得知消息比他这个封地之王早多了,而且他似乎还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这里。 眼下看这种情形,他的确不宜露面了。 “无痕,我们先回去,在边上找个村庄落住下来。” 御景宸淡然地吩咐道,无痕立刻领命,一行五人飞速离去。 在他们离去之后,廖晨风带着几个心腹过来巡视了。 “今天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吗?”廖晨风问着守卫的士兵。 那士兵刚开始摇了头,而后突然想到了无痕,便道:“回将军,刚才倒是有一个人跑来打听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他说话似乎不是这一带的人。” “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廖晨风追问着。 “年纪看着应该有二十多岁了,穿着挺普通的,一身的粗布短衣,还背着一张弓箭。据他所说,他是一个猎户,来这里是来探亲的。可没想到这里发生了瘟疫,那个人就急着回去了,说是要回去赶紧告诉家人。” 那个士兵将他说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廖晨风。 廖晨风听完之后,觉得没什么可疑之处。 不过如今这种情形,万事都得小心谨慎。 想着,廖晨风便道:“你们能够这般不松懈是好事,本将军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这个态度,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记住,你们最多再辛苦半个月就结束了,等结束之后,本将军到时候一定会好好地犒赏各位弟兄们的。” “是,将军。”守卫的士兵们异口同声道。 廖晨风见这边没什么问题,便带着底下的几个心腹巡视别处去了。 无痕找落住的地方,同样用了探亲这个借口。 很快,他便在离云家村不远的三河村,在一户农户里落住了下来。 那户人家只有一对父子,父子从小相依为命。 本来,父子靠着一手木匠的手艺,日子过得极好。 可是几年前,这位父亲突然得了怪病,自此家中生活艰难了起来。 仅凭他儿子一个人做木匠活计赚来的银子,根本就无法负担得起父亲长年累月的药钱跟诊费。 所以这儿子平日里除了做木匠活计,其他地方有什么人需要做工的,他便去做工,什么脏话累活他都做,甚至连运送死人这样的活计他都做过。 因而当无痕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他,让他们五个人借住一段日子,这人自然一口应承下来,简直考虑都不用考虑什么。 那做父亲的还有些疑虑,拉着儿子的手说着悄悄话。 “明儿,这几个人看样子很不简单,随手就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那可足够我们庄户人家过三年的了。” “爹,儿子也看出来了,尤其是他们中间的那位,一看就是其他四个人的主子,因为其他四个人都听那个少年的。儿子估计那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能是出来游玩的。有钱人家的少爷嘛,做事总是那般任性的。这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明儿还跟他老子举起了例子来。 “爹,之前儿子给一户富贵人家做过木匠活,那家的少爷更离谱,为了一根草还是花什么的,花上几千两银子呢。你说,要是换我们庄户人家,谁肯为了那么一根草还是花的,花那冤枉钱啊。那啊,也就是有钱人家会做的事情。所以啊,爹,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这银子啊,我们安心收着就是了。正好,我听说县里最近来了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我带爹去瞧瞧,爹这次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
这位父亲一听明儿提及他的病,便道:“明儿,都是爹连累了你,要不然,你何至于到现在还没娶上一个媳妇。” “爹,你就不要提这话了。没有爹哪来的儿子,爹,你以后可再不许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再说了,钱花了就花了,人在就行。只要我们父子都活得好好的,那银子总能赚回来的。爹,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你的病给治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哎,爹知道了,爹不提了,不提了。”老父亲免得明儿听着又该恼了,干脆就不再说什么了。 明儿见老父不提这事了,帮着老父拉了拉被子。 “爹,你好好躺着,等儿子出去买点好的,回头给爹做个补汤喝喝。”明儿说完这话便出去了,老父躺在那里,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此时的他,又是庆幸,又是哀伤。 哀伤的是,他这个病恐怕得拖累儿子一辈子了,庆幸的是,他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 有时候想想,为了这么一个儿子,他恨不得自个儿立刻死了算了,也好过让儿子为他这般受苦。 可每每到动手的时候,他又迟疑了,他这么去了,儿子为此担上逼死老父的恶毒罪名怎么办?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去了,就这般纠结地活着,也盼着有一天真的能够医好他这怪病。 隔壁那御景宸等五人不用说,那是将这父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们父子自认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够轻了,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声音再轻,他们都能听得见。 哪怕他们听不到声音,但只要看着他们嘴唇在动,他们也就能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