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哥
那些来酒吧出手比较大方的有钱人，大多是这里的熟人，所以早就被每个服务员盯住了，每个老服务员手里都有好几个有钱的客人，这些有钱人只要来酒吧，只能她们去招待，别人不许，这虽然不是酒吧的规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昨晚我不懂，才惹恼了小莹。 而我是新来的，手里没有一个有钱客人，所以只能给那些普通卡座上推销，这些人要么不要，要么就只要百威，要洋酒的很少，所以赚得钱就少。 过了几个小时，小倩突然找到我，她指着沙发区上一桌客人说他们是新来的，还没有老服务员盯住，让我赶紧抓住机会去推销。 那桌客人的年龄都不大，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从他们的穿着看似乎都是富二代，我走过去，露出空姐般的微笑道：“先生们，请问你们要酒吗？”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富二代说：“叫什么先生，都把我们叫老了，叫帅哥！” 于是我说：“帅哥们，请问你们要酒吗？” 棒球帽看着说：“要，当然要，来酒吧不喝酒，那来干嘛，说说你们酒吧那些酒贵。” 我听着心里一激动，看来这又是一笔大单子，就在我报出几种酒吧最贵的洋酒后，棒球帽又说：“这样吧，我们买你的酒，你不能不表示表示啊。”说着他玩味的看着我笑。 虽然感觉有些不好，但我还是问那要怎么表示？棒球帽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桌说：“要么像她那样，要么我每点一瓶洋酒，你就得喝下一杯酒。” 棒球帽说完，他的那些朋友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手指向那边看去，看见小莹坐在一个四五十岁胖子的大腿上，胖子的手不老实，而小莹一直笑嘻嘻在逗胖子开心，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我感到一阵恶心，于是回过头看着棒球帽说：“先...不对，帅哥，我只是推销酒的，不是那种人。” 棒球帽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那你的意思就是喝酒喽？” 我咬着嘴唇说：“我不怎么会喝酒。” 棒球帽一听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我骂道：“你特么耍我是不，不会喝酒，那你还来推销酒？” “我，我真得不怎么会喝酒。” “管你会不会喝酒，要么过来坐我腿上，要么就喝酒，只能二选一！” 棒球帽说完就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答复。 这时小倩看我们这点不对劲就走了过来，帮我解围：“这位小妹是新来的，不懂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 结果小倩话还没说完，棒球帽就对她骂道：“关你什么事，给我滚！” 小倩被呛住了，就没再说话，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走了，棒球帽指着我喊道：“快点选，别惹老子不高兴，不然让你在这待不下去！” 这时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美女，让我们每个人摸一下不就得了，又不会少块rou。” 然后他们又哄笑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我不能就这么丢掉，犹豫了一会儿，我咬着嘴唇说：“我喝！” 棒球棒拍了一巴掌说好，他伸出五根手指道：“那先来五瓶洋酒，你先喝五杯吧。” 洋酒上来后，棒球帽给我倒满了五杯，然后看着我，我拿起一杯，闭着眼仰着头就喝下去，我没喝过洋酒，没想到这么难喝，狠辣，想吐，但看着棒球帽的眼神我又不敢，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棒球帽点了一根香烟，翘着二郎腿：“还有四杯，快点喝。” 喝完五杯后，我感觉我的胃很难受，真得很难受，头很晕，像炸开一样，然后我在他们的哄笑中，跑进了厕所，整整吐了二十分钟，晚上还是在小倩的搀扶下，我才回到了宿舍，我躺在床上，她给我倒了杯热水，叹口气道：“唉，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忍忍就习惯了，以后都备点解酒药吧。” 那次我整整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晚上也没去上班，让小倩帮我请假。 我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然后扯过被子蒙住了头，把眼泪生生地吞了进去。 有的人生下来是享受的，有的人生下来是被践踏的，而我属于第二种。 休息了过后，我又继续上班，由于摇滚乐队给酒吧带来的效果很好，酒吧又和他们续约了，让他们再唱一个星期，晚上上班的时候，我没看见棒球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而我心里对沙发区产生一种抵触心理，所以只在卡座区推销酒，虽然赚得少，但至少没被刁难。 酒吧打烊后，艳姐要请我们吃饭，只是她有点事没去，让主管带我们去，主管也是女的，三十多岁，我们喊她红姐，那支摇滚乐队也去。 吃饭的时候，乐队的一个男的老是坏坏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就低着头吃东西，不敢抬头，其实他长得挺帅的，有点像黄晓明，胳膊上有纹身。 小莹发现了他的目光，就问：“成哥是不是看上璐璐啦？” 成哥笑道：“哪有，其实我是看上你了。” 小莹说：“成哥别开玩笑了，我可发现你一直盯着璐璐看哦，那要不要璐璐今晚陪你一晚。”小莹说着，转头对我道：“璐璐，成哥不仅长得帅，而且弹电吉他也很好听哦，现在可是咱们酒吧的金子招牌，为酒吧拉来不少客人，你陪他一晚可不吃亏哦。” 小倩说：“小莹你瞎说什么！” 小莹说：“咋啦，又不是说你，你插什么嘴，说不定璐璐心里就愿意呢，反正陪谁睡不是睡，把成哥陪高兴了，说不定又在咱们酒吧多唱几晚呢，你说对不，红姐？” 红姐淡淡地看了我和小莹一眼，什么也没说。 成哥却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啧啧，你可不要乱说，要是你肯陪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你刚才的话。” 小莹眼珠转转，最终还是没有再说我。 但是我能看出她非常不高兴，看我的目光带着很多敌意。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只是默默吃饭。 “来璐璐喝一杯。”红姐举杯，笑吟吟看着我。 我本来就不会喝酒，再加上上次喝酒让我差点起不来，就拒绝了。 “红姐我不会喝酒。” “装什么装，先前可厉害了喝那么多，现在又说不会喝。”小莹举起酒杯，用非常不屑的目光看我。 “我真不会。” 想到那次喝酒我难受了好久，这次是真不敢了。 “哟，你才来几天，就摆上架子了？难道红姐的面子你都不给？”小莹酒量很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斜着眼睛看我。 “算了。”红姐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怪我的意思。 但小莹仍是不依不饶，一直在旁边说风凉话。 这时，我面前的酒杯被端起，我有些愕然，是成哥端的酒杯。 “璐璐不会喝酒，这杯我代她敬红姐。”成哥说完一口把酒干了，还冲我挤了下眼睛。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说声“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莹剜了我一眼，继续和红姐喝酒吃饭。 我发现成哥一直在看我，那眼神火辣辣的似乎带着点别的东西。我不敢看他更不敢和他对视，只是把头低了又低，专心吃饭。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到宿舍休息。 虽然在酒吧工作是累了一点，但比起我以前的日子来真的是好得太多，我和小倩聊了几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仍是去上班，现在还没有什么客人，成哥坐在普通区正喝着啤酒。 看到我，成哥露出个笑容，冲我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