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碰瓷后遗症
新年即将到来，可是就在这即将到来的普天同庆的日子之前，这京城之中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是惊起不少波澜，其根源就是那场两大拯救大明的英雄碰撞，这两大英雄就是平虏大将军仇鸾，神威候陆炜，不要忘记，嘉靖二十九年的北京保卫战，是他驱逐了鞑靼，至少是表面上是这样的。 而陆炜则是后起之秀，在大漠之上，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却是和鞑靼正面恶战，而且还是骑兵之间的恶战，最后击溃鞑靼大军，将鞑靼大军赶回大漠王庭，这两位都是有着惊人战绩，保卫了大明，而他们的那次相遇，陆炜为百姓出头，不惜直面仇鸾，而仇大将军则是善纳良言，大义灭亲，为人津津乐道。 但是这却是仅仅是在唉民间，在朝廷里，一大堆的御史言官还是疯狂的弹劾仇鸾，有说仇鸾居功自傲，欺压良善，有人说仇鸾，狂妄自大，贪鄙财务，等等，反正各种名目多的要死，一时间倒是让仇鸾有些狼狈不堪，坐在家里对陆炳他们破口大骂，这种事情，他随便一想就是知道，除了和他结下梁子的陆家，谁会做。 而在杨府后花园，杨家人一家人难得的齐聚在一起，欣赏着院中盛开的梅花，这回连那之前一直闭门的二小姐杨莲此时也是出来与家人相聚，倒是其乐融融，不过杨博的脸上却是书有着淡淡的愁容，杨博对于那陆炜之事自然是早早知晓，“伯章，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伯言？”杨博向着自己的儿子询问道。 “回父亲，这段时间我并未与伯言见面，之前遇见了徐琨他们，说是这段时间，伯言一直就是在家中，也不见人，不知是为何？”杨俊民道。 “唉，这回这伯言或许之有些莽撞了，竟然是牵扯进了这争斗里去，陆炳这是怎么想的？”杨博此时不禁一阵轻叹道。 “怎么了，爹爹，这陆炜小子这件事做的不是挺好的，百姓们都是在传扬他和仇鸾的事情，都说他们大明的栋梁，怎么看着爹爹的样子似乎陆炜会有麻烦啊？”大姐杨静显得有些不解道。 “爹爹，难道是担心伯言的前程会因此出了岔子？”二小姐杨莲小心的问道。 杨博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女，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对于这朝廷之事，还是不够明白，此番大捷，伯言鏖战鞑靼，将其赶回大漠，这对于长期受到鞑靼攻击，被动防御的大明，尤其还是经历嘉靖二十九年那耻辱之后，伯言的这次大捷便是更加显得尤为意义非凡，而伯言不过十八岁，尚是弱冠之年，这也就是注定伯言若是之后可以继续军旅，其成就将是无可限量，而这却是又是使得伯言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位置上！” “微妙的位置？”杨俊民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是的，你们就没有注意到，这次对于伯言的封赏，虽然是晋升神威候，食邑万户，赏赐的金银更是无数，这份荣宠也是确实是不差了，但是，你们就没有注意到，此次，但凡是跟着陆炜出征或者回来的那些神机营亲卫，都是有所升迁，并且继续留在军中，而陆炜此时却是失去了兵权，虽有侯爵之名，但是却是实际上是赋闲在家，你们认为这是为何？”杨博问道。 杨静他们此时相互对望，最后还是杨莲开了口：“难道是，皇上却是在忌惮陆炜，故意而为之？” “不错，要是伯言只是一个普通军人，或者是出身军人世家，都是不至于此，但是陆炜却是陆炳的儿子，陆炳已经是执掌锦衣卫，监察百官，而其得到皇上信任，致使威势更甚东厂，权势极大，但是这仅仅是在朝廷之内，伯言却是经此一战，展现出如此将才，而又是因为他过于年轻，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百姓对于这样的少年英豪，最为乐道，可是这却是容易犯了禁忌，自古朝廷最为忌讳的就是这个，伯言此番声望大盛，加之其家世显赫，一旦是常握兵权，与其父在一起便是可真正把持内外，皇上怎么不忌惮！”杨博说着不由得的叹息的声音变得更重了。 “那么这次陆炜这样是不是会被人说是要故意与仇鸾争权，发泄不满？”杨静此时也是反应过来，一脸惊诧道。 “不会吧，好像没有听到这些话，御史们弹劾的也是仇鸾啊？”杨俊民说道，不过虽然是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和眼中透出的神情却是还是看得出他心里并没有底，他很是为自己的这个兄弟担忧。 “这些言官自然是不敢乱说，毕竟现在毫无凭据，而陆炳执掌锦衣卫，自然是使得他们更加不敢，但是，关键是皇上会作何感想，一旦时让皇上感到伯言是一个贪图军权之人，那么他的前程或许就要因此而葬送了！”杨博此时言语间尽是一种惋惜之意，他是当真不愿意看见这样一个奇才就这样被折损了，这将是大明的一大不可估量的损失，无异于自毁长城。 杨家姐弟此时则是相视无语······ 西苑之中，轻烟渺渺，嘉靖皇帝完成了他今日的早课，便是开始处理他的政务，历史上一直是在说嘉靖皇帝二十年不上朝，而这不上朝在不知何时就和不干活化为等号，其实不然，嘉靖皇帝最然是不上朝，但是却是并没有停止处理朝政，因为他毕竟是一个皇帝，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力，只是他的办公地点不是在朝堂之上，而是在这西苑之中，内阁和司礼监的所有票拟批红都是要在这里完成，每一项都是经过他的准予，才可以最后通过。 不过今天却是没有什么其他大事，唯一的事情，也就是这御史弹劾仇鸾了，“吕方，这件事，你怎么看？”嘉靖皇帝说着将一份奏章放在一旁，同时人轻轻的靠在自己身后的靠垫之上，用着一种很是随意的声音问道。 “此时事关我朝两位大将军，这两位都是护卫我大明的功臣柱石，奴婢不敢妄言，一切皆凭主子圣裁！”吕方恭敬的回答道。 嘉靖对于吕方的回答，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你啊，果然是老jian巨猾！” “奴婢这点微末道行，也是瞒不过主子法眼的！”吕方依旧是恭敬，但是言语间却是有着一丝轻松。 “两位大将军，一老一少，倒是让朕想起汉武帝说下的卫青和霍去病！”嘉靖皇帝莫名发出一声感慨道。 “主子，勤政爱民，我大明自太祖以来，不割地，不和亲，天子守国门，面对任何强敌，从不屈服，主子乃是我大明亿兆子民的君父，已经不是汉武可比了！”吕方立即连声恭维道。 “你倒是会说，不过汉武帝手下有着卫青霍去病，横扫大漠，使得匈奴听闻大汉铁骑便是要闻风丧胆，而我朝，自成祖爷之后，便是再无此丰功，朕怎么敢比啊！”嘉靖笑道。 “主子过谦了，这不是上天已经是为主子送来了我大明的卫青和霍去病吗，仇大将军当初将鞑靼从京师赶回大漠，而陆侯爷这是年少有为，竟然是在草原上，以骑兵击败鞑靼，将鞑靼生生赶回大漠，若比试那上天给了鞑靼一条活路，估计此时的鞑靼或许也是也已经是和当年的匈奴，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了！”吕方继续恭维道。 “看来你也是很是看重伯言啊？”嘉靖道，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似乎微微收敛了一点。 “不是奴婢，而是主子看重陆侯爷，否则当初也不会让陆侯爷挂帅了！”吕方回答道。 “伯言，现在怎么样了？”嘉靖问道。 “依据东厂的线报，陆侯爷这几日倒是躲在家里，倒是过得逍遥自在，连着几天倒是闭门不出了！”吕方如实回答道。 “哦，这小子竟然是躲了起来，怎么，他还是知道怕了？”嘉靖似乎像是来了兴趣一般。 “似乎并不是因为这这件事，似乎是因为和杨博家二小姐的事情！”吕方回答道。 “杨博的女儿，怎么，这小子刚刚战场得意，难道现在便是有了风流债了？”嘉靖不禁笑道。 “这件事情的经过这样的······”于是吕方便是将之前的陆家和杨家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嘉靖皇帝听完之后，却是放声大笑，“看来这小子，将来倒是可能是个怕老婆的主儿，朕看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哦帮帮他们化解一下这因果，这些弹劾的奏折，其中有的是陆炳煽动的，有的是严嵩他们的人，这个仇鸾最近确实是有些骄纵了，卫青可是不会这样的，是要敲打一下了！” “主子，那么陆侯爷呢？”吕方此时小心的问道。 “年轻气盛，还是要磨一磨，你去看看这小子，或者是让他老子帮找个懂事的媳妇，好好管管他！不要乱跟着人家走了！”嘉靖皇帝说着，眼神泛起一道异样的神采，深邃而又神秘。 “尊主子旨意！”吕方道。 很快，内阁便是议定了对于仇鸾的处罚，罚仇鸾俸禄一年，对于这个处罚，似乎各方很是满意，再也没有什么声音。 “看来皇上还是对着这个仇鸾有些不满意了！”严世蕃此时恭敬的跟在自己的老父身边，缓缓的走向他们轿子。 “看来石头是扔好了，但是，这次也是看的出，皇上对于仇鸾还是信任的，要扳倒他还是不简单！”严嵩的声音显得很是平静，不知是喜是怒。 “陆炜不是已经是从北边带回了消息，说是当初的，那击退鞑靼根本就是仇鸾暗中与鞑靼勾结的，而从根上来说着，当日京城之危就是他弄出来的！”严世蕃那唯一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 “凡事需要证据，而对付他，需要的还不是一般的证据，是铁证，知会一下杨顺，让他和陆炳的好好合作一下！”说完严嵩便是颤颤巍巍的弯下腰，缓缓的坐进了自己的轿子，严世蕃为自己的父亲放下轿帘之后，便是自己的也是坐回了自己的轿子，两顶轿子这才缓缓离去。 而此时在另一头，几双眼睛却是一直注视着他们，“看来，这些恶狗要开始自己先咬起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看着这已经是年过四十，此人名为高拱。 “素卿，有些事情还是要慎言！”徐阶叮嘱了一句，便是进了自己的轿子，“去裕王府！”高拱此时也是急忙进了自己的轿子，紧随其后。 而此时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此时在正在自己家后院悠哉的晒着太阳，身旁韩月娘一直乖巧的守在一旁，“少爷怎么这几天都是不出去了？”韩月娘笑道，对于自家这位二少爷竟然是会这么老实的呆在家里感到十分惊奇。 “这个，出去也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晒晒太阳，你家少爷上过战场之后，此时知道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好日子啊！”陆炜说着便是深了一个懒腰，对于自己老子族的那些事情，他自然是清楚，但是他不想去管，也是懒得去管，难得自己的老师沈炼因为新年临近，自己的老子提前给他老人家放假了，所以，现在的陆炜是真的一身轻松，这样的日子，他必须珍惜。 “那么少爷，听说，现在城西那边的妙峰山上很是热闹，很多人去那里求神，简直和庙会一样，少爷就是不打算去看看？”韩月娘此时出主意道。 “你直接说是你想去吧，你是不是打算为你爹求点什么啊？”陆炜此时看着韩月娘一脸似笑非笑道。 韩月娘当即脸上便是浮现两朵红晕，心事被说破了，使得她很是害羞，她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她是陆炜的贴身丫鬟，主人不去，她怎么敢去。 陆炜看着韩月娘的一脸的害羞，两只眼珠不由得一转，随即道：“也好出去逛逛也不错！” “哈哈哈，小侯爷倒是好雅兴，这是要去哪里云游啊！”突然一个声音在陆炜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