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 飞来横财
“我这想要好好的研习方术,洮何师兄可知道有什么窍门?” 洮何上下打量了嘉秀一番,伸出手指一本正经地弹了嘉秀脑门,算是摸骨,“呵,你小子真是大器晚成,方士都是十万出一,比例堪比太学生,你竟然有如此好的底子,没有登山学艺都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您快帮我想想办法,这一路都是野路子实在不像话啊!” “你说的也在理,但……怎么讲呢,方士只见得师徒关系都是随缘,不然你就是去拜师学艺人家都不会要,这东西随缘,还有个办法,你现在可以找到真气以为滋补。” “真气?” “方士术法的源头来自体内气旋,气旋中的真气是生来养成的,这些都是咱们太学的基础课程,你忘了?” “忙乎懵了。” “也是,辛苦你了,刚开始我也这样。” 嘉秀人畜无害地报之以笑。 “咦,你后面那个葫芦怎么在动?” 嘉秀僵硬地转过去脖子,看到了背后斜背着那段折戟的葫芦娃,一身铁甲肃杀,不过…也就有自己的膝盖那么高,正在后面原地打转,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运动,看到两人回头看它,还像个招财猫似的伸出手来打招呼。 嘉秀脸上的肥rou在颤抖,又满脸堆笑地转向师兄:“一个路过的方士送给我的傀儡宠物。” “哦~还有你说稍等也对,咱俩去接将军也就小半天的路程,你舟车劳顿的,这早上起来也该打理一下,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就是了。” 嘉秀一边道谢,叫小二送上来最好的茶水,一边手忙脚乱地躲到屏风后面洗漱去了,那葫芦娃也像个小狗一样窜了过来。 “让别人看到你这模样好吗?” “怎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隐形的,只有你一人能看到,在你旁边,也算是大半个镖师。” “就这么大点?” “慢慢练级增长就是了。” “一个系统能变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奇葩了。”嘉秀一边绑好头巾,一边摩挲这葫芦甲士的脑袋。 “能碰到你这样的主人我也是醉了。” “你说你啥时候能召唤出来个大妖兽,能一脚踏平小RB那种?” “只能召唤英灵!还是与你相匹配的等级才可以。” “照你这么说,那些jian臣叛徒什么的叫不来?” “嗯,只有英灵,但是大部分历史人物其实没有后人写的那么不堪,除了十恶不赦的也没几个太坏的,秦桧什么的或者荒诞派的昏君我还是能给你摇来的,正好你还有点积分,怎么样?” “算了,够乱了已经。” 这记忆,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平定太平天国的是曾国藩,继承他衣钵的是李鸿章,这都是晚清权臣,当初把南京抢回来的时候曾国藩若肯加冕就是皇帝,权力便是大到如此地步。 至于如今这帝国,镇压了暴民之乱的那位大人已经寿归正寝,不过他的门生李鸿章,不对,是当朝太傅大人,虽然作出退隐姿态,还不是权倾朝野,大权在握? 无论是如今的自己要造那遥不可及的盛世,或者那小胖子一步步往上爬,其实都到了个共同的台阶——成为人上人,由富入贵。 这如今发了点小财,当然就要寻求政治靠山,而这洮河,正是太傅大人的关门弟子,能够为他们做事,真真是为嘉秀往上爬节省了几十年的摸爬滚打! 嘉秀想通了这个关节,也便相当麻利地收拾好了,一时把随时会送过来的金山银山都抛在了脑后,整装一新,满面堆笑地迎见洮河师兄去了,那模样,那嘴脸,十足的jian商,十足的市侩。 洮河不紧不慢地品着茶,娓娓道来,“今后你也就是与我一样的为太傅大人做事,有这殊荣自然也要有这觉悟,京畿虽大,上位者就那么几个,事务繁杂,管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你接下来经手的会是从未见过的手笔账本,cao劳什么的必不可少,也要做好被捅刀子和捅人刀子的觉悟。我与你说的这番是真心话,懂?” 嘉秀想当坚毅地点头,生意就那些,自己想要建什么盛世,首先就要招兵买马召唤英灵,在此之前,当然是要把生意做好做大,但是这生意之前也定有人做,太傅说是给了自己,也就是给了个允许全盘争夺的口风,至于自己有没有本事赚得这大钱,要看接下来自己的手腕够不够硬了。 如果是数日以前,那死胖子绝对是会退缩的,但是现在的嘉秀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贱样,但是心底下比谁都老谋深算而且心狠手辣,日后真的起了冲突,确实不知被捅刀子的是谁呢! 洮河本来担心这位远房皇亲太过优柔寡断,虽然有这皇亲的名声却是个空幌子,但是如今嘉秀纯良地笑着,但是精于读心的他已经看出了嘉秀目光中的悍勇乃至傲然,像个太傅手下忠勇无畏的猛卒,这也就放宽心了。 “嘉秀,你说觉得我对你如何?” “好,非常好,”嘉秀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真挚,心底却都是牢sao。 “那我与你说一件烦心事,不许与外人说,无论是自家的伙计,或者商会的那帮老jian商。” “洗耳恭听,绝不泄密。” “太傅大人有个武库你应该听说过吧?也就是清剿暴民的时候积攒下来的无数精兵利器,虽然没有外人传的那样神乎其神,却也是举世无双的兵家宝藏。” 嘉秀眼皮一跳,觉得好事要来到,但是依旧不紧不慢地问他:“那样的宝贝,能有所耳闻都是福分,不知师兄是何意思?” “太傅大人自剪羽翼,要把这近乎通天的武库捐出去。” “那怎么行!”嘉秀不由得大叫,就算当初太平天国运动的时候都已经有相当不错的火器了,而且在这边妖魔横行,所以屠魔的斩妖的坚不可摧的加持术法的种种兵器,比起火器来都是只强不弱,可比鸟枪火炮什么的危险的多。
“所以,如今朝廷捉襟见肘急着找钱,这武库做给太后看这姿态也是必须要让出去的,可是又从哪找这有钱的主能把武库收走,又有这胆量来收而不怕朝廷怀疑心怀不轨,又不至于流落到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呢?” 正当洮河说这话的时候,只听一阵哭嚎,一个衣着净洁又不失风范的老人闯了进来,问清楚了哪位是嘉秀,只一声惨叫,“老爷死了,”便昏厥过去。 洮河倒是懵了,而嘉秀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更是静候佳音。 倒是老仆身边跟来个伶牙俐齿的小厮,听他说他家老爷也是个皇亲,还是嘉秀父辈,家财万贯,只是忽然染了重疾,临终之前发现膝下无子,派起来血缘最近的便是这嘉秀,还没等他面见到自己的金山银山的继承人的模样,便一命呜呼了。 洮河吃惊地望着嘉秀,因为按照那小厮毫不夸张的说法,这位嘉秀的父辈银子可是多到能买下半座天机城! 此时的嘉秀正在与那两个老爷叔父家的两位仆人抱头痛哭,老仆给他遗书与证明以后还是泣不成声,嘉秀给他俩塞了沉甸甸的两锭银子为见面礼,与他们说过后再谈,便重新坐在了洮河对面。 两人的地位仿佛一下子就颠倒了,原本是洮河交代嘉秀办事,现在是洮河看着嘉秀根正苗红而且身价暴涨,而且这钱财来的才真叫干净,亲眼所见切身体会啊!做不做事都是次要的了,现在洮河恨不得求嘉秀把武库那个烫手山芋收下,自己也好跟太傅大人交差。 嘉秀依旧是一副悲痛模样,但是心底完全是波澜不惊,他很清楚这位叔父无非是召唤来的用后及弃的一个英灵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洮河当然是安慰他生者坚毅,却又三句话绕不开武库。 “师兄放心,这银钱是叔父予我的,我自然会把它用在正道,朝廷用我辈的时候当然是鞠躬尽瘁,到时候还请师兄领路,带我到这武库一看。” 洮河一听有戏,两眼笑得弯弯像月牙。 他们两个轻描淡写之间,就相当于把个武库转手卖出去了,嘉秀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得不了大权的皇族,可以信赖,他的银子干干净净,不会惹人生疑,而嘉秀想的是自己若想枪杆子里出政权,有了这大名鼎鼎的万山武库中的兵器,当然是如虎添翼。 “还有,太傅大人的事情,我当然是要继续做的。” 洮河微微皱眉了,嘉秀现在天天山珍海味八辈子都吃不空这笔飞来横财,哪还有继续做活的道理? “权当是历练,要不然也管不住这钱,反倒辜负叔父的善心与毕生拼搏了。而且今日之事,还望师兄替我保密,不然树大招风,师弟我恐怕是难以斡旋。”嘉秀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政治需求,但是洮何也大概是懂了。 洮河听到这儿倒是露出了钦佩的神色,这嘉秀富贵而不yin乃至不改态度,果然是个人才! “那现在,领我去看看那位叱咤风云的将军去吧!”嘉秀温良且狡黠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