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龚春的母亲
海市是一个繁华的都市，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商场，游人如梭。 众人穿大街越小巷，路过好几条街道。 这些街道有富丽堂皇的新建住宅区，也有铁质栏杆围着的一栋栋小型别墅。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区。 小区占地面积很大，于其说是小区，到不如说是一条街道。小区入口处竖立着一个破旧、斑驳的牌子，上面写着“纺织厂家属区”。 其中厂、家属这三个字被岁月腐蚀，铁锈斑斑模糊一片，陆天也是半看半猜。 破旧的红色砖瓦房屋，破了皮的木制窗口，脱落了墙皮长着青苔的墙壁。 随着众人深入小区，比门口更加破旧的房屋渐渐多了起来，一些游荡在街上的危险人物也多了起来。 陆天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这里就像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带。 用着廉价胭脂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却掩饰不住年龄的妇女，朝着他们招手，还不时的朝着他们挤压下已经下垂的胸脯。 身穿短衣露出纹身，叼着香烟青年，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时撇来。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孩，追逐打闹，满身泥泞。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废旧报纸，各色的垃圾袋，连空气都带着一股臭味。 “这里也曾繁华过，是海市最大纺织厂的员工住宅区，后来纺织厂倒闭了，这里也就渐渐没落。成了贫民区。”隋菲菲坐在龚春的肩膀上对大家解释道。 陆天听出来，她的语气有些低沉。他点了点头，这样的地带，在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有。陆天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曾经去过巴西的里约热内卢，那里的贫民区才是真的可怕，**满地走，毒贩多如狗。便是警察，大白天走在街道上，都会莫名消失。 “到了！”随着隋菲菲的声音，众人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栋二层楼的砖房，众人走了上去。 隋菲菲面色忽然一变，她说，“我们等一下再来吧。” 陆天顺着她的目光，陆天看到门前摆着一双破旧的皮鞋，他有些奇怪。 点了点头，众人正要下楼，忽然门里传来了一个女声；“是春子回来了吗？” “是的，阿姨，我们放学了。” 隋菲菲在龚春的身板上回答道。 又过了一会，一个女人打开了门。 众人走了进去，感觉有些昏暗，房间里紧闭着窗帘，也没有开灯。陆天打量着龚春的母亲，她身材娇小，脸色苍白，的确是生病了。便是在这昏暗的房间的，她脸上的苍白也是那么白皙，带着一种病态美。 “不好意思，家里简陋。”女人起身拿起了水瓶，为大家倒水。她的声音很轻柔，有些虚弱。 没等陆天接过水杯，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间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他打理着身上的衣服，慌慌忙忙的走了出去。 陆天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先前隋菲菲要让大家下去等待。 一个娇小瘦弱生病的女人，在这样一个混乱的贫民窟里，得付出多少艰辛，才能把呆傻的儿子养的高大健壮，陆天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你们是春子的同学吗？” 女人微笑的看着他们，陆天觉得她的笑容很美、很干净。每个人都会微笑，很多时候大家的笑容里会带着各种味道，或是巴结，或是虚伪，或是担心，不一而足。 这个女人的微笑，却让陆天感到一种纯粹，就像晴天对着太阳的微笑，山间对着花朵的微笑。 “伯母，这是陆天，是龚春的同学，同时他也是，也是一个医生。”隋菲菲为女人介绍道，在介绍陆天身份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我这是老毛病了，能把龚春养大，我也知足了。”女人摇了摇头，她的话语很平淡，对自己的病并不在意，反而一脸知足的看着一旁傻笑的龚春。 龚春依然在微笑，却渐渐低下了头。陆天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姨，我帮你看看吧！其实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就是个学生。”陆天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女人迟疑了一下，也笑了笑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细，枯瘦的像一根竹竿，翻开的手掌上还有不少的手茧。 陆天搭在她的脉搏上，她的心跳很虚弱，脉搏上的跳动微不可闻。陆天知道，她的气血已亏，仿佛一盏油灯烧干了灯油。 “怎么样！？”隋菲菲紧张的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龚春也抬起了头，看着他，脸上依旧在微笑。莫名的，陆天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很假，但却比一般的真笑都要真诚。 陆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阿姨的身体气血两空，肾脏功能已经衰竭，无法正常运作、排毒。身体里堆积了太多毒素，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阿姨已经是尿毒症晚期了。 此时不仅肾脏衰竭，身体里的大部分器官也已经衰竭。即使现在进行肾脏移植手术，也没有多大作用。”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医生。”听到陆天的话，女人并没有在意，反而一脸微笑的夸奖他。 龚春低下了头，隋菲菲脸色一片暗淡。就连唐甜甜和姜可儿发出一声叹息。 然而，陆天说了一句话，让大家都怔住了，看向了他。 “其实，也是可以治疗的！” 陆天淡淡的说道，声音不大，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道炸雷。 “真，真的？” 龚春开口了，这是陆天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很沙哑、枯涩，就像刀片与玻璃的摩擦。 隋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天，急切道：“你没有说假话？” 陆天不屑的撇了撇嘴，朝着她摇了摇手指。 “不过你们也要有个准备，阿姨的身体长久虚弱，而且五脏六腑都功能失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这需要一个长久的治疗时间，而且治疗的过程也会非常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你们做一个决定吧。” 陆天望着他们，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