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狐狸与猎手
既然是比试，那么李乘风这两天必须要淘一件上好的法器才行。嗯，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他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往里走，而是换了一条街道。 这条街有些曲折，除了沿街两边是一个个的正式门面的店铺之外，路边还挤进了两排地摊，使得道路中间的空间进一步缩小，拥挤的路面上人声鼎沸，显得十分热闹。 “呵，这连出家人都来了！”看见两个穿僧衣的人，让金不换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出家人也这么时髦了，还玩起文玩了？ 旁边一位摆摊的小摊主哂笑道：“老板，这你就不懂了，估计是外地人吧，这和尚才真有钱呢！” 时间才是早上八点，但这里早就开始上班营业了，没有人会嫌钱少，而文玩这一行更是有早起的习惯。 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做生意同样如此。 “走吧，这才是熟悉的味道。”李乘风在这里又有了在钟鼓街出摊的感觉，如鱼得水，讨价还价的声音让他倍感亲切。 不过他刚迈开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停下，凑到金老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诶，好，你这个法子好。”金不换连连点头，脸上笑容不断。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这条街走下去。 来到文玩市场的人，一般的爱好者都幻想着捡个漏，发一笔横财。而摆摊的商家则想着怎么样忽悠几个大傻子，将手中的货卖出天价去。 双方可以说是斗智斗勇，上演着一幕幕精彩好戏，只是不知道最后到底谁是狡猾的狐狸，谁才是机智的猎手。 不过仍有许多人自诩为聪明的猎手，主动寻找着猎物，而石勇，就是其中一位自命不凡的商贩。 今天早上出摊，只一个小时不到，他已经成功逮到了两条大鱼，狠狠大赚了两笔，所以现在他心情十分的好。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瞧一瞧看一看啊，人生哪有几回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喽喂！” 前方走来了两个男子，一个身材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牛皮哄哄，后面跟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小年轻，石勇一看，顿时觉得生意上门了。 “哟，老板好久不见了，上次您叫我准备的好东西已经带来了，快来看看吧！” 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两人，大声地招呼起来，还故意扯了个慌。 一般人如果听到有好东西，出于捡漏的心思，不管真假多半都会乖乖停步留下来的。 果然，在听到招呼后，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然后眼中一亮，立刻笑着走来，“哎呀，我都走了两圈了，你怎么摆摊摆在这了？” 这个胖子自然就是金不换了，对于眼前招呼他的商贩根本就没有印象，何况他还是从燕海来的，可以说是素昧平生。 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一看对方那眼中的精光，脸上得意的笑容，就知道对方多半是被他外表假象骗到，当他是肥猪看待了。 其实这就是李乘风的计策，两人扮成一对叔侄，一个装成傻大户，一个充当愣头小伙；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扮猪吃老虎。 石勇见傻大户被自己吸引过来了，神色更为得意，“上次您要的货我带来了，先看看还是？” 能在这街上混出些名头，他也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在他看来，眼前的两人明显就是那种半懂不懂仗着有几分钱就牛皮哄哄来捡漏的那种肥羊，这样的人他不抓住宰上一刀那真的是没有天理了。 “哼！想框我们？如果你这里真有好东西，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李乘风跟着金不换走去，心里已经想着怎样收拾这小贼了。 他是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怕你玩花招，就怕你拿不出真家伙来。 金不换在摊子前蹲了下来，故意不屑地瞟了一眼，两手快速划过摊位上的物件，大喇喇地说道：“不行，你这的东西我一眼就看穿了，不行！” “呵呵，真金不怕火炼，你再仔细瞧瞧，我相信你的眼光。”石勇这叫以退为进，故布疑阵，反正说话模棱两可，你自己猜去吧！ 看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谎言就把金不换两人框过来，他心中也是一阵得意。 再看看胖子的动作，那神态、那语气，这哪是一个懂行之人的做派，他百分百地确定自己面前的这人肯定是一个假充内行的狗大户。 果然，在经过摊主的一番提点后，金不换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似的，不停拿起某件东西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哼，笑死人了，就这鸟样还想从我石勇的摊子上捡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着对方在装模作样，石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一会要怎么样来出价了。 “叔，我看这里的东西都很一般哪，你还要看啥啊？要不就走了。”李乘风在一旁装成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要走人。 说老实话，这个摊位上的东西虽然不少，不过大多就是一些工艺品，真正的好东西嘛，只能呵呵了。 虽然他也不在意，反正是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的，原本就是大海捞针，除了实力还得看运气，但仍旧觉得这里没啥看头了。 “嗯，这里就没啥好东西，浪费时间。”金不换已经翻找了好一会，同样发现这里没有啥好物件。 看来这个摊主只是个大忽悠，不过他也没兴趣陪着玩下去了，该走人了。 就在金不换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石勇急了，他连忙伸出手，拉住金不换，“诶，别急啊，你要的东西还没看呢？” 虽说他叫住了金不换两人，但不知道对方是外表蠢傻内里jian诈呢，还是真的不可救药，竟然什么都没看上，这怎么行？ 没办法了，只能拿出压箱底的东西了。 他这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破烂货，但手里也会捂着一些不是很有把握但又自认为好东西的物件，待价而沽。 李乘风看着对方有些急，又加了一把火，催促道：“叔，就他这样的破摊能有啥好东西，待会我们还要去龙马寺玩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巧了，我这就有几样有关佛的东西，但是这个价钱嘛就高了，法器你知不知道？”石勇死死拉住了金不换，不舍得这样一个大款离去，于是犹豫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是古玩市场，但同样也是法器市场，只是文玩是大众化的市场，而法器这块相对来说了解的人群就少了一大块。 他手上除了文玩外，的确还有些法器，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懂不懂，现在看到金不换两人要走了，只好说出来想尽量挽留。 “法器怎么了，我照样懂，你拿来看看吧。”金不换这回倒不是胡说的了，作为法器商人，一般的法器还真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管石勇说的是不是实情，既然他知道有法器，那肯定真假都得看看再说。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如果是真的那就赚到了。 “喏，你自己看吧，这都是刚刚收上来的货，绝对是好东西啊。” 哐啷！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被石勇倒了出来，最多是铜钱，看样子少说有上百枚。其他的还有什么铜葫芦、小样的金蟾什么的，甚至还有个木鱼。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没什么好东西啊！”金不换不时翻看着挑选着，一边还在给出评价。 他口中这么说，并不代表这东西一定就很差。 本来这买卖双方就是一个博弈的对手，从来都是漫天叫价落地还钱，双方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进行博弈。 所以石勇也不会坐以待毙，对于金不换的观点不断反驳，两个人一阵言语交锋好不热闹。 九月的燕省已然有了秋天的气息，但是当太阳逐渐爬高后，灼热的阳光也不免让人流出一身汗来。 在古玩市场的一角，金不换正不时寻找着，想要找到些好东西。 “老板你再看看，你看这一枚乾隆通宝，品相多好啊，这一条条花边多么精细呀！还有这个、这个，你把这些都挑出来，一套完整的五帝钱就有了啊！” “还有这个木鱼，那可是有德高僧用过的，据说还是慧能法师留下来的……” 石勇巧舌如簧，不断吹嘘着自己的东西多么多么好，买了后又怎么样，直说的天花乱坠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话李乘风听了，捂着嘴巴偷笑不止，这五帝钱有那么容易聚集吗？这又不是卖冰糖葫芦，串上几个桔子就行了。 至于那慧能师祖用过的木鱼，那就更是扯淡了，一两千年时间，你随便拿出一个木鱼就说是高僧所留，谁信谁就是智商欠费了。 “我说老板，你这牛皮也吹上天了，还五帝钱呢，就你这铜钱，即便真是乾隆古钱，那也只值百十来块。如果真像你说的是法器，那这百十来个，你不是千万富翁了？还用在这摆摊？” 金不换知道对方肯定是把自己当什么都不懂的狗大户了，但你这吹的也太不靠谱了，弄得这法器都像大白菜一样，随便捡一个都是，不得已只好直接拆穿去。 被人这样一说，让唾沫星子四处乱飞、眉飞色舞的石勇不由得语塞了，话流也戛然而止。他自己也知道说的有些过了，如果这所有铜钱都是真正的法器，那可就不得了了。 不过他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色，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做到了面色不该，他拱拱手说道：“既然朋友你也是行家，那其余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你再仔细看看，我这绝对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