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不止
北地有高楼,有人,楼下忧。 楼上的公子享受着阳光,一点一点的在心中勾勒着那本秘籍之中的画面,曼妙的星辰在他的脑海里勾勒,和自己平常晚上看到的星空是真的一点也不一样,只是,只是有的时候他会觉得有的星域有些眼熟。 “北斗七星?旁边的星星怎么那么多,不对吧。”、 随即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他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梦了。 “大梦一场啊。”公子在塔上悠叹,只不过少了那么一份忧愁的味道,反倒是有些懒洋洋的阳光味道。 塔下的两人却是很愁。 “小玉,其实若是羽儿在家里领一个什么职位,露出一点发展的意图,估计还真的能安安稳稳好久,除非天下乱了,这里,不会乱。”墨夜道。 苏玉点点头,“是。” “但是,在一个年轻人打出名头之后,突然销声匿迹,你要是那位,你会不多心,不多想?”墨夜的眉头皱起,一脸的犹豫。 苏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倒是没想过这一点。的确,我们看在眼里的,是阿羽他每天读读书,逛逛街。可是在其它人看来,这和韬光养晦实在是太像了。” 墨夜点点头:“是啊,阿羽他现在想不到这一点。只能说是造化吧,他越是想要脱离那些东西,其实也就越是走不脱。那些千方百计想着往中心走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有一个少年,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那你不去提醒他一声?”苏玉问。 墨夜的眉头有些舒展,露出了一个被称为老jian巨猾的笑容:“哦?为什么要提醒他。我可是望子成龙的爹啊。” 大夏皇城,九重殿内。 殿内幽深。 高高的奏章挡住了那人的脸,阴影之中,那人的面色看不分明。 此时不是早朝,只不过,那人喜欢在这里办公,有一种坐拥天下的感觉。他想啊,想着有一天,那七个世家能站在这台阶之下,恭恭敬敬的,冲他行礼。 “墨羽。” “墨家公子墨羽。” 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发出规则的声响。 “呈上来的理由说,他体弱多病,无法继续领兵?” “呵呵,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年,在被白家伏击之后,借助之前一战之中遗失在万仞关外的人类部队,和百族的那帮废物联合,再加上一个神神秘秘的魔公子,居然能局部战胜蛮族?” “体弱多病?”那人坐直了身子,“朕,还真是不信。” “想要,当一次白瑞槐吗?”他喃喃道,“只是,朕,却是不能允啊。墨羽,你这般人物,朕还真想见一见呢。” 白瑞槐,白家先祖,在年少的时候就在战场之上崭露头角,以行事果决而闻名,在一次对抗蛮族的战斗之中,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奇袭地方中枢,在地方大帅上前线督战的时候,直接使敌方的中枢系统完全瘫痪,随后见人便杀,铸就了一场奇迹般的胜利。 而就在当时的燕家想要招揽这位出生在燕领附近的少年英豪的时候,这位少年的腿,却是断了。 一位以冲锋果敢闻名的少年将军失去了腿,也就自然没有了招揽的价值。 白瑞槐被放养了,在同时代成名的少年将军一个个投入各大世家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在万仞关上当了一个卒子。 所有人都感叹——多么有前途的一个少年,就这样颓废了下去。 而后在有一次万仞关外遭遇险情的时候,蛮族的兵锋已经触到了万仞关的眉头。 白瑞槐登临城头,大喝一声:“我大夏男儿何在?” 一时间,万仞关下,男儿持血金戈跨铁马,出城迎敌。 一战,封神。 夏皇唤来文人,起草好了旨意。 “韬光养晦吗?朕,偏偏是不让。” 在很远很远的另外一座都城,和大夏时代为敌的地方。 “青铜战神乃是战胜了二十四诸天之一的人物,为何来找小女子说事?”白玉皓沏了一壶茶,问来人。
林涵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却没有半分别的心思。 “将军说笑了。就像是被藏在布兜之中的锥子,再怎么样,都会露出来的。而这把锥子藏的越深,在露出来的时候,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女子笑了笑,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比自己还确定自己的军事能力,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再说,所谓二十四诸天,真正的风云人物,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大多数的人在我看来还是凑数的作用。否则,咱们在无双将种的数量上比大夏多了近一倍,哪怕对方有着吕宁这样的军神,大夏也早被咱们灭了。” 对的,大夏和大商之间的战线实在是拉的太长太长了,军神也就那么几位,若是大周的二十四诸天真的各个是无双名将,那么不管怎样,大商多线突破,大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咱们所实行的种种选拔制度,仅仅是看起来的公平罢了,这两千年过去,种种舞弊的方式早就被大家钻研透了。什么,如何快速通过乡试,如何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什么考前几百天大冲击,这些东西其实根本是没用的。话题扯远了,白将军,其实,这天下看似风烟俱净,其实真正的风浪早就酝酿好了。”林涵神神秘秘的说。 “是吗?”白玉皓喝了一口茶。 “我还知道,这风浪,同将军您,息息相关。” 白玉皓面色微变。 “当今世界,十年后,搅动风云者,其实不是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些人。” 白玉皓继续喝着水,掩饰内心的波动:“林将军这么说,传出去,可是对自己不太好啊。” “不会的。”林涵也端起了面前的茶,“因为将军您,就是这搅动风云的人啊。” “预言家啊。”白玉皓耸了耸肩,“风云会持续多久,谁来安定。” “平定风浪啊。”林涵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眼中流露出隐隐的佩服,“他,正作着梦呢,梦里,一切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