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今兵甲已足（大章走起！）
部队有了信心之后，墨羽开始了有针对性的高强度训练。 和远在大商的林涵不同，当林涵拿着大商贵族们贡献的秘籍来提升军队实力的时候，墨羽自然有更好的选择，而所谓大家族的底蕴就在于此。 先统一学习《墨风》提升身体素质，即体质，随后才是根据个体的能力进行进一步的学习。 《惊鸿箭决》专注手臂和眼部的经脉，尤其是对手部感知的提升最为明显； 《金羁要篇》则是用于提升骑兵和马的配合； 而至于大部分统一学习长枪的，则由李乐直接指导。 羽林军在日后或许在单兵能力上不如林涵，可是，一旦涉及大规模作战，胜出的一定是羽林军——当然，要在主帅水平相差无几的情况下。 从宏观的角度考察，人的能力可以分解为三个基本方面：体制能力、体力能力、智力能力，这三者并不独立，而是一种发展的过程——体质影响体力，体力和体质二者共同影响着智力。 羽林军的成员，以“体质”为基础，增强体力为辅助，最后再提升技能方面的“智力”能力，相比林涵乱丢一通秘籍的行为，墨羽的羽林军无疑更加像一支军队。 只是，墨羽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大多数的世家都在做，但缘何羽林军会成长起来呢？ 后世伟大的历史学家军事家刘书昌教授在他的著作《论练兵》阐释了他的观点—— 一、在训练中，羽林军的士兵们面临的环境不再是训练场，而是敌腹，别的军队训练是为了训练，而他们训练是为了生存。他们今天提升的一点点实力都有可能让自己在明天活下来。注意，这里的明天不是广义上的未来，而是真正的第二天。 二、墨羽在军队创立之初就对每个地方的职能做出了具体的分工。其实人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对于战场上的士兵而言是没有的，而世家贵族往往只追求单兵的素质，而忘记了对其分工。他明确的指出——分工，这一简单的举动是划时代的。 三、墨羽建立了优秀的斥候部队和参谋队伍，并且用全力确保这两支部队的能力。这支优秀的斥候队伍保证了公子羽在日后的战争中对信息的收集和处理往往快人一步。 刘书昌这番话成为了教科书上的经典，其中最出名的是第二段，只是，在不久之后，有一个地球穿越过去的倒霉孩子吐槽了一下第三句——就像是玩网游，斥候队伍的感测能力使得墨羽的网速比别人快，参谋队伍的信息处理承担了优化处理器的只能。 在战斗中，人家羽林军网速比你快，CPU还比你好，你水平再高，手速再快，也得给我死在那里啊！ 强化军队作战能力的同时，墨羽也不忘发展经济——一个村子的生产力绝对满足不了一万人的部队，墨羽并不认为能空手从子川的通道中拿到物资。于是他派出庞仁旭等已经完全信任他的百族人们带着粮食和食物到各地去换取那些珍贵的矿产：黄金、白银、水晶和金刚石…… 恰好这一年庄稼收成不好（秋收的时候男人都去打仗了，能好才怪），百族的各地普遍饥荒，粮价大幅飙升，庞仁旭等收购人员乘机提高粮价，一颗高纯度的二十克拉蓝宝石居然只换到了不到一百公斤大米！ 各地的民众一边大骂老庞“天高三尺”（他们不知道后面有个墨羽），一边乖乖地来交易：没办法，宝石再漂亮也当不了饭吃。这种东西就是被人类炒起来的，耀眼而毫无价值。 等到各种珍贵的矿产送回了村子里后，墨羽就亲自挑选了一批绝对忠诚的士兵，蒙着眼睛把矿产通过后山的秘密通道偷偷运回天山之南。 这却是要感谢吕家了，吕家分战神一脉和商道一脉，一脉只管交易矿物，信誉良好，另一脉更不用说了，大夏有军神之称的不多，吕宁是其中之一，白家的算计怎能蒙蔽他的双眼？大手一挥，墨家制造的军械和刘家的粮草以及自己的战马纷纷交给卸下墨家元帅之职的苏玉，再由苏玉通过子川运送。 于是在一个月后，当他们派出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大批的粮草和羽林军训练所急需的武器装备：一万多精良的披甲（墨家精心打造）、坚固的盾牌、锋锐的战刀长枪、五千把能射到三百步以外的强弓、近万捆上等的弓箭，还有五千多匹活蹦乱跳的优良战马。 这里特别指出，墨家为了避免误会，特意铸造了另一种刀，同墨刀略有不同，短了一些，更加的适应丛林作战，被墨羽成为玉刀。 当然，墨羽不是一个能心安理得的剥削劳苦大众的人，对于那些帮助过他们的百族人，墨羽表现出了符合他一贯形象的慷慨，他分文不要就将足够一年用的粮食赠送给了他们。 “生命才是最之前的东西，在生命面前，一切价值都是空虚的。”当代墨家公子如是说。 大夏2565这年，在这场百族的大饥荒中，几乎每一个村落都有大批穷苦的民众被饿死，而惟有这一片由于墨羽的周济得以度过难关。村民对墨羽感恩戴德，一时间，只要提到“公子”之名，便全是溢美之词，“公子”二字遍了周围几十个村镇。 大半的百族都知道了，在深山里有个救苦救难的“公子”。各村镇的村长和长老们匆匆忙忙地跑来求见“公子”，还带来了他们村落里最珍贵的宝贝，求求大人行行好救救他们快被饿死了的村民，哀哭之声日夜闻于军营之中。 墨羽一声长叹，亲自告诉他们应当如何种粮才科学——墨家和农家关系不错，一边送给他们挺过困难的粮食。看着他们一波又一波的来，一波又一波的走，笑遥生有些不甘，觉得墨羽应该乘机做点什么，墨羽笑了笑，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的趁人之危，他打心眼里是不乐意。 以后让人怎么说——信“公子”，有饭吃？ 墨羽打了个寒颤。 他对笑遥生说：“我们在用手段供养着我们的战友，这无可厚非，但在此基础之上我们若是再用这样的手段去剥削或者坑害百族那些辛苦cao劳为了自由和信仰忍受饥饿的人，和我们所鄙视的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 笑遥生瞥了他一眼——谁鄙视那些人了，只有你自己好吧。那些亮闪闪的珠宝怎么可以不要？ 不过，让笑遥生咧开了嘴角的是，百族真的知恩图报，那些百族人把墨羽拒收的宝物纷纷留在军营之中，而他们带走的，是对“公子”的无限敬仰。 李乐收到的打击颇大，先是被白家在身边算计了墨羽，再是昨天被不知名的人挥挥手打飞，这些天勤练了上层武功的他，浑身精力过剩却没什么事情可干，落风不在，笑遥生不会武功，墨羽的铠甲废掉之后和笑遥生区别不大。 练兵，教授枪法这件事情开头几天或许有点意思，可一个多月后实在是闲得无聊的李乐便吵吵嚷嚷地给笑遥生说要找一份工作干干。 于是终于见识了李乐话痨能力的笑遥生派他带着几个中队出去找点“外快”。 从这天起，蛮族占领军的守备队有福气了，从此接二连三，不断的有怪异事情发生：补给的粮车连续被劫；运送的道路桥梁被毁坏；派出去侦察的斥候部队竟然像藏进了地里，只有出去，没有回头的；晚上就听见大营边上的密林传出可怕的号吼喊杀，士兵们不敢睡觉；三个团队长级别的高级军官竟然在同一个晚上离奇地死去，找不到一点原因；甚至就连在大营门口值勤的哨兵也会不可思议地失踪，仿佛地上长了嘴，将他们一口吞了进去。 为何邻村频频传来士兵的哀嚎？隔壁的高级将领为何频频被杀？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受伤的没有奴隶军，全是蛮族的皇族，好像这些怪异的事情是专门冲着蛮族皇族来的。 大量的士兵搜寻未果，士兵们便纷纷猜测：有鬼怪作祟！一定是死在这里的人类和百族的冤魂找上了他们。 为了安定军心，占领军的司令请教了几个当地的大法师（巫师），他们都说这是因为风水不好，是大陆难得一见的聚阴之地，妖孽在此横生——不奇怪，哪怕你上厕所忘了带纸他们都说这是有妖孽作怪——司令好酒好rou地招待了巫师们一顿，奉上大笔财宝，于是巫师们也很卖力地唱啊跳啊，在太阳底下舞了半天，搞得浑身大汗。 巫师们说：“行了，妖孽已经被驱赶走了！” 随即，他们发现似乎每个蛮族的军营都好巧不巧的安在了“大陆难得一见”的聚阴之地。 大营加强了戒备，增派了巡游。接下来一连几天无事，大家都以为平安全无事了，巫师们也纷纷送了一口气。只是，妖孽们实在是不给面子，蛮族刚刚有点松懈，怪事又来了：半夜里军中莫名其妙的失火，烧掉了几百个帐篷和半个储粮仓库！一时候，人心慌乱，可怜的士兵们白天不敢歇息，夜里不敢睡，不敢出营门口，小股部队不敢离开大营超过五公里。士兵们没吃没睡，士气沮丧到了极点。无论士兵还是军官，大家一个个睁着红红的眼睛，走路时候不断回头打量着自己的身后，人人自危。 遥望着着火的大营，青衫少年微微一笑。 而此时的笑遥生肩负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使命。 墨羽指出，在刚刚结束的战争中，偏远地区一定有不少的人类部队，之前正面战场被找回的绝对仅仅是小部分！很有可能还存在着大量的人类军队，他们为了躲避新来的蛮族和以前的百族，躲在深山老林，沦落为了占山为王的强盗，依靠打劫为生！ 说到这里，笑遥生红了脸低下了头。 墨羽说，那些人类士兵虽然战败，但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坚持这么久，战斗力一定非同小可，哪怕是当年的新兵此时也应该已经是精锐了，而且对万仞关外的丛林游击战，他们肯定也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这些分散的、不起眼的武装力量一旦被集结起来，那就将是一支很可观的力量了，这支队伍足可以攻城略地。 没错，墨羽交托给笑遥生的任务就是尽量与他们联系上，把他们组织起来，周济他们武器、食物和药品，定下联系的方法，恩威并施，想办法让他们服从“公子”的指挥。 果然，在各地的偏僻地方，她发现了很多紫川家的战败士兵。在百族的叛乱刚起的时候，他们就与上级失去了联系，没接到撤退的命令不敢后退，眼看不敌大股的百族，后来更是遇到大量道德蛮族，他们往往几十人，甚至上百人一起躲进了山林里继续作战，一直没与外界接触。眼看一天天过去了，蛮族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自己人却迟迟不见来，他们已经几乎绝望了。 他们忍不住想——万仞关是不是失守了？ 这时候，人类的使者笑遥生来了，他宣布说是奉公子羽的命令来收编你们的，奉命将你们整编，重新投入战斗。那时候的士兵谁知道“墨羽”这个人，何况墨羽专门隐去了“羽”这个字，但是这些军人久已经不与外界联系了，看到人类，听到重新开战，有了回家的希望，他们大声说：“我们终於等到了这一天了！”问都不问就毫不犹豫跟笑遥生走了。 笑遥生出发时候只有百十来人，回来时候足足有好几千——这还是因为她顾忌人数太多，一路上难以躲避巡逻，只带回了一小部分的人马。其他的给他留下了食品、药品和武器，吩咐他们潜伏在原地，等候命令。各地的游击队都说了，只等命令一到，羽字旗迎风一抖，我们马上出山！ 墨羽自然知道，在目前这种蛮族强盛一时的形势下，自己这个脆弱的小政权无论如何发展，都无法与强大的军队正面抗衡。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最要紧的保证就是情报的封锁。为了隐蔽踪迹，他严厉禁止部队擅自出击。凡是负有特殊任务不得不离开村子附近丛林地带的，都必须得到他或者笑遥生的批准——被派出的都是高级斥候，他们或许武学有限内力不济，但轻功却着实是可怕——也正由于此，羽林军的斥候神出鬼没，分外可怕。 而与之相反的，墨羽投下大量精力和物资来收集蛮族的军事和政冶情报。借助庞仁旭等百族人民的力量，建立了一个覆盖了周边地区的高效率情报网络。在整个区域内，森林与森林之间，村落与村落之间，田庄与田庄之间，全部设有他的情报传递网点。 “公子”的威名铺展开来，忠于这个他这个“百族恩人”的情报员无处不在，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个路过的老农民，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手中中空的棍子藏着密码快信；路边嬉戏的孩子，一看到蛮族的士兵经过，会不出声地把山上的消息树放倒，房顶的炊烟，原来是用来传递警报的信号。 这些地下战士的消息非常的灵通，他们收集的范围无所不包，能一直刺探到蛮族的守备队大将的书房，从整个驻军的兵力情报到驻守大将的饮食喜好，他们统统了如指掌。而且，他们消息的传递也无比的迅速：从这里到那里，仿佛整个地区是一个共神经的有机体，只要一个地方有情况，一眨眼功夫，消息会马上传到几百里之外。没到中午，羽林军的地下战士就可以知道蛮族驻军早餐的菜谱。 随即，士兵们吐槽一句——还没我吃得呢。 看着部队人数一天天的扩充，领地一天天的扩大，呈现一副幅欣欣向荣的趋势，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特别是原本心怀忐忑的笑遥生，看到部队如今是如此的昌盛，人心团结，比起不到几个月前躲在万仞关外饥一顿饱一顿、人心惶惶的情形，大家都感觉到当初选择跟随羽公子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士兵们想起墨羽保证大家衣锦还乡的承诺，从上到下，羽林军的官兵们都像崇拜神一样地崇拜他。大家卯足了干劲，准备着大干一场。 是的，没有人在百族崇拜的眼光中忘记自己的使命。 就在大夏的2565年，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万仞关外第三势力开始了它悄悄的发展。辐射三百多公里。 把一部分人类在蛮族的奴役下保存下来，将人类收复失地的心思保存下来，墨羽伟大的计划成功了。没有人知道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就在这里，公子羽静静地、对蛮族时刻保持警惕地扩展了自己的势力。 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即将震惊世界的强者，就这样默默的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