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街上闲谈
王圣哲无奈地看着前面带路的徐贤。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徐贤突然那么有兴致，坚持着要从医院这里走回她家去。虽说实际上也没有多远，但是好歹自己现在也算是病人吧？哪怕自己一直坚持要出院，但毕竟也是受着伤的人，对吧？ 就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真的好吗？ 徐贤带着一副墨镜，无拘无束的走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偶尔还回过头望了望慢悠悠走着的王圣哲。 徐贤显得很不满的催促着他加快自己的脚步。“快点啦，OPPA，别像个蜗牛一样啊。” 王圣哲真是无言以对，看着这么一个活泼的少女，王圣哲也没办法生起气来。他轻笑了一下，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也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与王圣哲单独相处的她，才能像是一个真正的花季少女。平日里舞台上下的徐贤，自律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女孩。 王圣哲远远的粘着着徐贤，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哪里冒出来的私生饭逮到出了什么照片。虽然说小贤的私生饭在少女时代之中真的不算多，但是架不住少女时代现在红啊。王圣哲看着这个此刻解放自己天性的女孩，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初见的时候，那个不到十四岁的她，怯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时候，失魂落魄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甚至连上学的钱都没有，一个人就这样漂泊伶仃，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来到异国他乡，却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当时的自己，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干着最低下的工作，以此来换取生存的机会。 可是，那时候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那么努力的活下去？ 该不会就是为了与这个小天使的相遇吧？王圣哲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遇到她之后，似乎一切都在变好吧？从那一个红薯开始。 一切再糟糕，难道还能比以前更糟糕吗？或许是想通了什么，王圣哲的笑容越来越显得释怀。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她伸出的那一双手，自己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OPPA，你在发什么呆？“徐贤的声音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在时空切换之间有了一丝错愕，记忆与现实在一瞬间居然有些交错。望着已经走回自己身边的徐贤，王圣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难道还要告诉她，自己想起了那一年，已经饥寒交迫的自己，在迫不得已之下，已经决定去做一些底线之下的事情，而那一天，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伸出她的双手，递给了他一个红薯。 那个红薯，是他两世为人，吃到最好吃的食物。 只是，那个小天使，为什么会选择递给自己一个红薯呢？ “小贤。那个。”王圣哲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冲动问出口了，终于今天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你会递给我一个红薯呢？” 徐贤听着王圣哲的呼唤，高兴的转过头来，但是在听完问题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摇了摇头，倒退了几步，闭紧了自己的嘴。 “对不起，对不起，OPPA不该问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问题会引起徐贤这么大的反应，王圣哲才发现，或许，自己对于这个小meimei，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始就对他如此特别。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刚刚想到这里，王圣哲随即又舒了一口气，别说当初，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徐贤惦记的呢？自己凭什么怀疑她的用心，那么多年来，难道还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心吗？ 庸人自扰之罢了，她是自己的meimei，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没事的，OPPA。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到那时候OPPA的眼神，就想给OPPA一个红薯。刚刚只是惊讶OPPA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而已。”徐贤看着王圣哲的神色变化，似乎觉得不说些什么也不好，只好低声说了出来，随即向前走去。只是王圣哲感觉她的话里面似乎隐瞒了不少东西，只是刚刚见她的反应那么大，王圣哲又想通了些事情，也就不在意她的隐瞒，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谁心里没有藏着些事情呢。 虽然双方都不想提到这个问题，但是气氛终究还是沉默下去。就不知道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多久，正当王圣哲考虑进一步开口进一步的时候，徐贤反而开口问了一个王圣哲始料不及的问题。“OPPA，真的分手了吗？” “是啊。”王圣哲突然觉得自己手头应该有一支烟，如果不是烟的麻痹，怎么可能自己的声音突然就这样沙哑下来。 果然，说好的释怀都是骗人的。如果那么容易就释怀的话，当初为什么还会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OPPA，你和欧尼为什么会分手呢？”徐贤不解的问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你难道不爱欧尼吗？” 怎么可能不爱呢？傻丫头。 或许，都是因为，我自己太过于年轻了，不懂得怎么去爱她。 “小孩子知道些什么？”王圣哲拍了拍她的脑袋，堵了徐贤一句家长专用的经典名言。 王圣哲真是被徐贤自己的嘀咕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他只好装作听不见。“我明明就已经成年了。你也只不过比我大四岁而已啊。”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王圣哲理会自己，徐贤有些不高兴的追问道。 “OPPA，你恨欧尼吗？“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还真把人给问住了。王圣哲认真的微曲膝盖，平行地看着徐贤的眼睛问道：“小贤，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 “可是书里不是都说男女之间会因爱生恨吗？”徐贤歪着自己的脑袋，很认真的说道。 果然是小贤式的答案，书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啊。王圣哲内心深处有一股淡淡的伤感，他也想恨，只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认识她五年了，陪伴着她一起走过三年的时间。曾经，她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整个世界，而这一切，又怎么能够奢求徐贤这一个小女孩能懂呢。 诚然，在王圣哲生命中最落魄的时候，是徐贤点亮了他心中的那盏明灯。到在王圣哲青春中最美好的时候，幸运地遇见了她，与她相伴走过那一段青葱岁月。 人海茫茫，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不经意之间走进了你的心，占据了你的全部。 ”感谢有你，虽然你再也没办法和我一起继续走下去。但是，倘若没有你，也就没有了我自己。” 脑海中简单回想着这样几句话，王圣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露出一种让徐贤一下子就明白了的笑容。“小贤，你还小，你还不懂的。” 怎么可能不懂，徐贤内心充满了苦涩，却第一次没有表现出来。”你爱上欧尼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而已，凭什么你们就一直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明明只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原来，当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没有勇气告诉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默默的喜欢上你，喜欢得那么卑微。只要远远的这样看着你的背影，远远的看着你和欧尼的甜蜜，设身处地的把自己给带进去，甜蜜之余总是能让自己感到苦恼，得知欧尼和你的误会后窃喜，得知你们之间分手会惶恐。 我会默默的为你精心挑选好生日礼物，因为担心欧尼误会，担心你的发现，又选择默默的把生日礼物收了回去，换做一条普普通通的围巾。 我会默默的为你细心准备好你旅行的用品，因为担心欧尼误会，担心你的发现，又选择默默的把一切打乱，放任你一个人笑着对着欧尼，抱怨着她的不细心。 我会默默的把你写进我的日记中，因为你，一直藏在我歌声中，藏在我的梦里，藏在我的生命中。 只是，你永远不会知道知道，我因为爱你，做过了哪些事情。 你的世界里，我只是你的meimei，而欧尼却是你的全部。 ”我是不是坏透了。”徐贤无数次在自己内心中询问着自己。 徐贤给自己的回答却是这样的。”或许，在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已经再也逃不了。” ”你知道吗？哪怕是一次也好，能让我牵起你的手，陪你到天荒地老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陪你慢慢的变老，你知道吗？”这是徐贤内心深处的渴望，只是她自己也明白。”可惜的是，这一定只是奢望对吧？” 曾经在书中读过那么一句话，过去的某一天，我们遇见了一个人，一个会觉得无法去追求的人，但又是让我们心跳加速的人。 对于我来说，你是不是一定就要做我遇见的那么一个人呢？ 你知道吗有时候只要想起某一个人，心脏就会绞痛起来，那种失重的感觉不单单你有，其实我也有。 只是，你爱的是欧尼，我爱的却是你。 只是，爱你在心口难开，或许迟钝如你，永远都不能发现我爱你。 收敛了心中的思绪，每个女人面对自己感情的时候，都是最出色的演员，徐贤也是如此，她神色如常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OPPA，长大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长大吗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直还是犯错，一直还是迷惘，只是，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对讨厌的人更坏一点，后悔没有对喜欢的人更珍惜一点，当我明白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晚了。” “OPPA……”徐贤的话欲言又止。王圣哲才察觉自己可能太过于严肃了，或许是吓到了她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表现出些许异样呢？“怎么啦对OPPA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OPPA，你有没有想过，人分开总是有理由的？“徐贤仰着头看着王圣哲的脸。王圣哲脸上浮现赞赏的表情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有些人，你必须等。” 后半句话出来的时候，空气中的氧气似乎一抽而空，整个世界都暂停下来。 那一秒，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自己的色彩。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这个停滞的时间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刻意地回味着那句话中的决心。 PS：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虐？还是虐我贤？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