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无处可逃
胡专员的毒计果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分队全体男同胞抛弃了乔晓静和翠玉。 豆腐坊的老妇人和阿紫由于没有参与谈论,暂时还无法确定她们的想法。 乔晓静和翠玉的事在县城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乡亲们无不用道德的标准评判着乔晓静和翠玉曾经“令人不齿”的行为,在忠贞和节cao的驱使下,谩骂、责怪、诅咒声不断。 惠如深带着几个走狗在街上转了一圈,他很满意胡专员的计谋,对其赞誉有加。 严校长在胡专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惠如深的办公室。 对惠如深来说,胡专员就是左膀,而阴险狡诈的严校长无疑就是右臂。 三人一番寒暄之后,说起了正事如同灭了乔晓静和翠玉,起码也要让乔晓静和翠玉在队伍和群众中丧事威信,让所有的人不再相信她们,不再跟着她们与日本人对抗。 “目前看来,您的谋略取得了喜人的效果,大街小巷,老少妇孺,都是这两个贱人的事情,无一人同情她们,清一色嫌弃、谩骂,她们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胡专员很会向惠如深心坎里说话,而且还时不时向惠如深竖起大拇指。 “不可轻敌,掉以轻心是会吃亏的,泥腿子有的是办法。”惠如深还是觉着不踏实。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怕说出来帮不上什么大忙。”严校长一脸无辜。 “尽管说嘛,不必谦虚。”惠如深鼓励严校长说出办法来。 “城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两个贱人的事情了,县城附近的村里人应该也知道了这两个贱人的事了,但是再远一些的地方就不一定了,特别是那两个贱人家所在的村里人。”严校长想让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乔晓静和翠玉不洁的过去,想让她俩彻底陷入绝境。 “可是谁知道这两个贱人是哪个村的呢,总不能一个村一个村去打听吧?”惠如深有些犯愁。 “巧得很,我还真知道乔晓静这个贱人所在的村子,另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严校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乔晓静家的住址。 这是严校长提前准备好的,胡专员给他陈述了乔晓静和翠玉的情况,他就开始翻腾陈旧的档案,终于从土堆里找到了乔晓静上学时留下的信息。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惠如深接过纸条,深情地抱住了严校长。 胡专员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顿时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 卑鄙无耻的严校长也没有想到惠如深会有这么rou麻的举动,惊慌失措且又受宠若惊。 “人在最落寞的时候,会想到谁,会去哪儿?”惠如深看着胡专员和严校长。 “当然是先想到家人,想着回家了。”严校长脱口而出。 惠如深看着胡专员,胡专员淡淡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好,咱们就去这个贱人的家,能将这个贱人活捉最好,不在家中也不妨事,只要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个贱人的德性,她就彻底无藏身之所了。”惠如深一脸的狡诈相。 随后惠如深将前往乔家村的计划向石原次平和盘托出,得到了石原的大力赞赏,并选派了一支由十五名鬼子组成的特别行动对护送惠如深前往。 这十五名鬼子个个武功高强,都是徒手格斗高手,是石原次平的卫队,平时总带其于左右。由此可见,石原次平对大汉jian惠如深有多么器重了吧! 由于前往乔家村多山路少平地,车辆很难通行,只得步行前往。 惠如深带着胡专员和严校长,在十五名鬼子的保护下向乔家村进发了,一路上惠如深趾高气扬,时而哼个小调,时而还说个荤段子,虽然鬼子听不懂,但胡专员和严校长却笑得前仰后合。三人在鬼子的保护下,大腹便便向前走着…… 两个时辰后,惠如深的队伍到了乔家村前的山头上。 此时的乔晓静和翠玉正坐在厨房里,关着门,过去和现在的遭遇,很多场景都浮现在了她们心头,眼泪如同水帘一般,滚滚落下。 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乔晓静边擦眼泪边拉开门,只见一个满身泥巴的少年站在门口。这个少年就是红杏的孩子,曾经在河边戏耍过乔晓静的那个“泥孩”。 “鬼子来了,专抓你这样的花姑娘……”那泥孩边说边向村口方向指着。 “鬼子?多少人?”乔晓静眺望着,只可惜根本看不到村口。 “乌泱泱一大帮子,好多好多人。”泥孩伸开膀子比划了一番。 乔晓静非常感激这个少年泥孩,就在泥孩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泥孩双臂说道:“如果有人通过你打听我,千万别告诉他们,知道吗?” “我可不傻,他们是专抓花姑娘的,如果花姑娘都被他们抓走了,我将来不就找不到媳妇了?”泥孩嘿嘿地笑着,转身朝村口跑去了。 “去后山,那儿僻静荒凉,是埋夭折孩子的地方,几乎没人去那儿,绝对安全。”乔晓静从锅里取了一块半玉米饼塞进了包袱里。 乔晓静和翠玉出了门,走村中担心走漏风声,就沿着村子外围跑,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来到了后山。她们爬在山头上向村里看,惠如深带着鬼子已经过了村口的那条河。 惠如深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乔晓静的家,看到已然成为怪物的刘麻,使尽了卑鄙手段,软硬兼施,但从刘麻嘴中并没有套得乔晓静的下落,气急败坏地出了院子。 “惠桑,为什么不将全村的人召集起来,威逼他们说出乔晓静的下落呢?”其中一个鬼子对惠如深办事的方式产生了怀疑,提出了更为有效的办法。 “那就按照太君的意思办,抓紧时间召集村民,让他们到村子中央集合。”惠如深对身边的胡专员和严校长说道。 一刻钟左右,乔家村的村民们纷纷来到了村子中央,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颤栗着,他们再也经不起日本鬼子的迫害了。 “乡亲们,大家尽管安心,我和太君来此就是为了找那个不知廉耻的乔晓静,这个贱人爱慕虚荣,曾经在省城妓馆醉心居靠卖身为业,有辱风化,我和太君异常愤怒,为了以正视听,复恪妇道,欲将其抓捕,希望大家说出此人下落。”惠如深显得很绅士。 大家听到惠如深的话,一片嗡嗡的私语声,很多妇女还不停地呸着,似乎乔晓静已经脏了她们的心和嘴。
“别嚷嚷,到底有没有人看到这个贱人?”胡专员见村民一味私语,有些不耐烦了。 乡亲们还是私语着,并没有人说出乔晓静的行踪。 “你们这帮刁民,惠高参与太君好言好语跟你们说话,你们一个个却无动于衷,真是该杀!”严校长很愤怒。 “何必生气呢?我们原本也没指望能活捉了乔晓静这个贱人,既然乡亲们不知道此人下落,就别苦苦相逼,让乡亲们为难了。”惠如深显得很平易近人。 “您的意思是?”胡专员腆着脸,看着惠如深的反应。 “将画报贴出去,各道各巷全贴上,让村民都看看这个乔晓静的真正德性,多么可耻多么肮脏……”惠如深当着村民的面儿,安排人将附有乔晓静不光彩经历的画像贴出去。 这还不够,惠如深还特意命令胡专员和严校长从村子里找来了识文断字之人,让每一张画报边上都有一个固定的人,给不识字的乡亲们读画像上的文字,还得进行解释。 短短十来分钟,乔家村炸锅了一般,淳朴的村民无一例外不咒骂乔晓静无耻和下流,甚至有人还将家里的脏水端到了乔晓静他们家门口泼了,这也许就是“泼脏水”罢! 惠如深带着胡专员和严校长在村里转着,看到村民无不鄙视乔晓静,甚为满意,并对身边的胡专员和严校长说,我倒想看看乔晓静现在的那张嘴脸,可惜啊,没这个福分。 “想象得到,其丑无比,凄惨无比!”胡专员满脸堆笑。 “有您运筹帷幄,那贱人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啊!”严校长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了得。 惠如深大腹便便在村间小道走着,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 当惠如深带人离开乔家村之后,乔家村家家户户都在谩骂和诅咒乔晓静。对那个年月的女人来说,特别是出入方圆不足十公里的女人来说,贞节比性命更重要,她们又怎么可能不谩骂和诅咒乔晓静和翠玉呢? 夜幕降临,乔晓静和翠玉从后山下来,她们不想让村里人看到,沿村外绕了个大圈,可惜还是有村民看到了她们。 得知乔晓静下落,男人们还算理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们却疯了似的涌来,看到乔晓静便“啐啐”地吐口水,更有甚者,将手中的蔬菜扔到了她俩的身上。 “疯了吗你,怎么拿东西打人?”乔晓静默然忍受着,翠玉忍无可忍了。 “打你们怎么啦?”扔菜叶的妇人骂了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还有脸活着,不嫌脏啊你们?如果我是你们,早都找个没人的地方撞死了,哪还有脸活在这人世间?” 眨眼之间,一帮村妇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她们纷纷将手中的东西扔向了乔晓静和翠玉,还骂骂咧咧的,死活不让乔晓静和翠玉入村,害怕坏了村里的规矩。 乔晓静和翠玉被逼无奈,哭泣着,深夜离开了乔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