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水道像蜘蛛网
温良正想看看他们聊的什么，只见胖子发了句：“88”。对方的头像就灰了下去，已经离线了。胖子也关了对话框。看看天已经亮了，也就干脆不回去睡觉，直接开了游戏，又玩上了。 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是苏子青也起来了，前前后后一顿忙，给胖子买了早餐送进来。温良站在门口，确信苏子青已经出门上班后，就溜进了她的卧房。 她平日里用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书桌上。温良虽然已经稍稍掌握触碰阳间物品的能力，但毕竟也是勉强推动根筷子而已。幸好笔记本并没有合上，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打开这盖子都得费老大劲。 他开了机，输入偷记下来的密码，验证成功。进入桌面后，找到QQ打开，输入自己的账号，隐身登录了上去。 他看着自己的昵称“温温凉凉”，有些怅然。随手点了设置，把昵名改成了“一只鬼”，后来想想，还是改成了“讨厌鬼”。 然后就在查找里输入记下的苏小包的账号，加了他为好友。为了保险起见，还连续加了好几次。不过没有回应。温良飘到隔壁一看，这小子果然是在游戏中厮杀得起劲，早饭都在那放凉了。 又等了快半个小时，那死胖子打完一局又开一局，没个完了。温良干脆给他重启了路由器。 “我擦，怎么断网了！”传来胖子的一阵哀嚎。温良进屋去，见他嘴里叼着一只rou包，把游戏退了出来，在看网络状态。 这时候网重新连上了，总算让他看到了温良加他好友的信息。温良给他留了一条言：“我在调查鬼杀人。” 果不其然，胖子通过了。 温良连忙回到苏子青屋里。跟胖子在QQ上说是那个灵异论坛的网友，又恭维了了几句久仰总版主大名什么的，算是就此接上了头。 接着就聊起了这次的鬼杀人案子。温良把他自己的一些分析拿了出来，还是比较有干货的，听得小胖子连连赞同。还说今天刚遇上一个法师，也有类似的看法，不过有一点不同，这法师认为，凶手应该不是鬼，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温良心里琢磨了一下，既然不是人，又不是鬼，那又是什么东西？想了想，发了条信息，问：“那法师想必有大本事，他怎么不出手？” 胖子很快回复，说那法师答应了出手，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是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动手。 一人一鬼通过网络又聊了一会儿，温良就把QQ给下线了，退出前把登录痕迹也给清除了。关上电脑。这点事，对于一个软件工程师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晚上又跟老竹竿碰头，把法师的事情说了。老竹竿却对这个法师不置可否，大概是当年百年老鬼的遭遇，让他对法师都怀有戒心。他们先去了医院，运气却不太好，前半夜一个断气的都没有。 后半夜就从医院回来了，在盂兰道来回巡逻。 此后的几天，温良又跟小胖子联系了几次，有时候也直接站在他身后看他跟那个法师聊天，但都没什么新意。那法师只说要静待时机。 这天，他跟老竹竿从医院回来，这次的出租车停得有些远，他们一路就走了回来。路上看到有人正往右边的巷子里走，看背影是个刚下夜班的年轻女孩子。老竹竿正连声称赞说“身材不错”。 温良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正想揶揄这老不正经的几句，一转头，忽然就没了那女孩子的影子。 他看的时候，那女孩明明离着拐角还有段距离，怎么突然就没了？ 老竹竿也意识到不妙，俩鬼立即朝那边奔了过去。就看到阴暗处路面的一个窨井盖推开了一大半，一只女人的手伸在外面，似乎想用力抓住什么。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 温良一下子扑了上去，想抓住她。但没等他赶上，已经整个被拽了下去。 温良立即冲着黑漆漆的窨井跳了下去，老竹竿随后也跟了进去。 里面是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伸手不见五指，充斥着难闻刺鼻的霉烂气体。幸好对于鬼来说，黑暗并不算什么。 那拽走女孩子的东西速度非常快，在黑暗中神出鬼没，那恐怖的喘息声很快就掠出去很远。 温良和老竹竿奋力追赶。但跟了一段路之后，还是给丢了。下水道里蜘蛛网般的通道，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颓然。温良想说不如再找找，碰碰运气。老竹竿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见老竹竿干枯黑瘦的耳朵耸了耸，似乎在努力倾听什么。选了一个岔路走了过去，示意温良跟上。 又走了一段路，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根白骨，是被水流冲下来的。老竹竿看了看说是人的腿骨。再转过几个弯，前面突然空旷起来，出现了一个大约二十几平方的开阔地带。中间有个很大的池子，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填满了污水和垃圾。 老竹竿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好像到了盂兰道的下面了。” “你看这个池子，我以前听人说过，当初盂兰道这片新建下水管的时候，当地有个懂风水的人提议在这里建一个大池子，说是可以积载气运。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盂兰道就衰败了，这片下水道经常出故障，也就废弃不用了。” 温良觉得这地方不仅臭气熏天，还有种极为阴森的感觉。他正四处打量，突然余光瞥到池子里有什么东西翻涌了一下，仔细看时，竟是一个人的头骨，从水里冒了出来。 再仔细一看，顿时被吓住了。原来，那大池子里，污水和垃圾覆盖之下，载沉载浮的尽是人的骸骨！ 那是得有多少死人啊！ 温良和老竹竿一时被这恐怖的场面给震撼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中，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尖叫。是女性的声音，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俩鬼惊魂未定，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