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王者荣耀之往日重现
高原坐在距离球场最近的看台一排座位上，看着大家开始进行跑场热身，在他的周围，翟勇，龙光，还有陆迪等人也安坐在那。 球馆的暖气刚打开，此时还是冷飕飕的，裹紧了外套，高原很认真的看着球场。似曾相识的场景在他脑海回忆起，那时候，大家打球只是觉得好玩，又能不上课，还能受女生的关注。可后来，随着遭遇的对手越来越强大，失败的痛楚令他们知道，只有变强才能洗刷心灵上的阴霾。 但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在国内最顶级的大舞台上，去展现自己。是啊，他们这一代没有做到，倒在门槛之外，可今日，我们终究还是实现了，踏上舞台，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高原心里，全是喜悦，没有一丝的妒忌，看着球场上，那熟悉的，陌生的，可那最刻骨铭心的球衣颜色，却依旧清晰的在他眼眶里闪动。 北阳十二中，北阳十二中……！ 高原心里一次次的念着，仿佛这样就能令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母校会变得更好。 “队长，你在念叨什么？”旁边的翟勇看见高原嘴巴微动，奇怪道。 高原醒了过来，他看了眼翟勇，道：“没什么” “哦，看着他们在球场上，我有点想上去，哪怕是一起跑跑都很好！”翟勇忽然这样说道。 “嗯？”高原一楞，随即明白翟勇的感受，但是现在是决赛，这样做是否得当，谁也不好说。 不远处的陆迪却听见了，他站了起来，来到球场边，走到王学超身边，悄声说了几句，然后笑着对坐在那，显得挺无聊的车锦和刘小宇喊道：“这样等暖气缓和全馆，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都上场跑跑圈，热下身子骨如何？” 看台上的大家，闻言一呆，而王学超也开口邀请道：“都上场吧，一起跑跑圈，大家都是自家人，还希望能多多授教啊！” 刚好颜雨峰等人跑到这边看台，项杰第一个响应道：“快下来，龙哥，我还想跟你单挑一下呢！” “是啊，队长，我真想跟你一起再练一次呢！”颜雨峰也高声呼喊道。 如果这样，还要客气，那就不是少年英豪了，看台上的诸位，立马脱了外套，跳下看台，就往球场这里汇合。 陆迪正想往颜雨峰身边走，车锦却一把拉住了他。 “我的！”车锦恶狠狠的瞪了陆迪一眼。 “陪跑也有人争啊？”陆迪觉得好笑。 “哼！”车锦没有理会陆迪，径直的来到颜雨峰身边，看得后者莫名其妙。 “先热身后单挑，你不许拒绝！”车锦很认真。 “好吧！随你！”颜雨峰答应了下来。 一边的高原挺无奈，但见车锦这态度，也不好去争，幸好项杰跟了过来，对他喊道：“队长，陪我跑会吧！” “好！”高原满口答应下来，他正有一些话要跟项杰说，毕竟现在项杰是队长，队长之间，总是要有传承的。 夜长风寻上了陆迪，后者也觉得是时候跟他聊下关于入队的事项，先让他有个底才好，两人也跟随大部队，开始慢跑。 王志全自然去追上智了，后者跑的飞快，志全呼叫龙光支援，三人一前一后，乐哈哈的追逐起来。 翟勇一个人显得孤单，幸好孙明在，两人有一言没一语的边跑边聊了起来。 现在就剩下刘小宇，他倒没发愁，莫峰，胡定远，北野等人早就凑了过来，能跟大神一起合练热身，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看着热闹非凡的球场，王学超笑眯眯的反而坐了下来，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感觉太好了，没有什么要比新老北阳一起合练，这样难得的情景更令他开怀了。 跑圈不需要多久，身子骨就热开了，车锦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颜雨峰。 颜雨峰明白过来，也站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始脱衣服，大凡是运动员，就算是大冬天，身上也不会超过三件，车锦脱得只剩一件短T恤，然后穿着运动长裤，就往球场这边的半场走。 篮球被抛了过来，车锦单手凌空就把篮球抓在手里，他站在三分顶弧外，挑衅的看着颜雨峰。 颜雨峰还是那身打扮，里面长袖外面短袖，黑白相衬，下身一件纯棉单色长裤，他走到罚球线前，两人面对面对峙着。 跑圈的大家都停下了脚步，默契的围了上来，饶有兴趣的注目着场上的一对。 对于老北阳，车锦跟颜雨峰的那几次对决，无一不是经典之作，能够再次看到，岂是欣喜可以描述的。 而新北阳，对这个广东俱乐部超新星，也是略有耳闻，很多他与颜雨峰的对决，早有人述说，令人神往，此刻能亲眼目睹，更是满心欺盼。 “你说，车锦能打进颜雨峰几个球？”陆迪低声跟刘小宇交流道。 “一两个吧！”刘小宇不假思索。 轮到陆迪吃惊，他可是知道车锦的能力，何况一年前，车锦跟颜雨峰真的是不相上下，这才不到一年，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 刘小宇却给出了自己判断的理由：“在国家队里，颜雨峰都能大杀四方，没有人防的住他，而且，他能把别人防得死死的，丁哥被他帽，张三疯被他防得球都出不去，我跟徐勇两个人都掐不住他，我说能进两个球，还真的是看得起车锦的！” “好吧！”陆迪接受了，这样的国家队训练内幕，真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除了现场目睹者，谁会口不遮拦的去外传。 这边在说话，球场上的双方，也在做语言的挑衅。 “你先发球？原来你这么怕我？”颜雨峰笑吟吟的问车锦。 车锦脸一黑，熟悉的感觉顿时回来了，这家伙的嘴，真的骂人不吐脏字！ 还未等他辩解，颜雨峰就道：“那你发吧！” 车锦闻言脸更黑了，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把球击地扔向了颜雨峰。 颜雨峰随时把球击打了回去，然后微微俯了下身，看着两米开外的车锦，不说话。 车锦在球传回的瞬间，向前踏了一步，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到一米，然后接球，身体同时一俯，双手抱球在腰腹左侧，一个凌厉的三威胁，顷刻而成。 颜雨峰却往后略退半步，他一脚撤后，一脚提前，防左侧，放右侧，右手探出，去摸车锦。 车锦却没等颜雨峰的手来干扰，一如从前，他直接向颜雨峰的强侧发起了进攻，一个俯身，右手持球往身体右侧外运去，身体也随之折成一把尖刀，向颜雨峰的左侧切去。 在接球到发起进攻，只不过一秒，围观的众人甚至还没做出反应，场上就已经开打了。 颜雨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就如车锦对他的感觉回来了，他同样对车锦的感觉也回来了，他就喜欢这样的斗劲，后脚一蹬地板，前进横踏，同时胸膛挺起，迎着车锦就贴了上去。 两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颜雨峰的胸膛感受到了一股冲力的袭来，令他下一步，顿时僵直住。但是他的左手却还是狠狠的往车锦体前切去，试图切掉他的运球。 而车锦，尽管他是用肩和手臂去面对颜雨峰的胸膛，但同样并不好受，就像撞在墙壁上一样，反弹之力，令他前进的步伐受阻，并且全身向外飘了半步。 本能的右手一个沉手拉球，颜雨峰的手刚好从他球边缘扫过，全身一凉，车锦知道，就差那么毫厘，自己的球，就要被断了。 好强！ 车锦脑海闪过这样两个字，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息，借着反弹之力，他向外侧一运，然后跨出右脚，猛的踏地，再次赋予身体强大的动能，向篮下冲去。 而颜雨峰的动作也没有迟缓，他在一顿之后，身体完全从半侧身，变成全侧身，以正面来面对完全侧身与他的车锦，同时两脚齐发力，抢在车锦前面，冲了过去。 如果是一年之前，这样的局面，颜雨峰将是与车锦并肩而行，而在今天，无论是力量还是爆发力，现在的颜雨峰是胜出车锦一筹之多的，所以，他抢先半步，再一次来到了车锦的面前。 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接触，情景重现，而这一次，车锦更加感觉到有备而来的力量施压。 不得已，他再次往右侧移出一步，距离右侧侧翼三分线外，不过一步之遥。 这样的局面，让车锦陷入选择困境。 突破，已经很艰难，就算突进去，也是沿底线，在篮板后面，那个地方，是死地。 重整雄风，往外运球，回到进攻出发地？车锦做不出这样没脸的事情。 那就只剩一种选择了！ 身在何处，就在哪里进攻！ 车锦右手直拍篮球，身体背转过来，左手接上弹起的篮球，然后一个弓身，就往颜雨峰身上去靠。 “背打？”陆迪脱口而出。 全场屏住呼吸，这几秒里，两人的对决直接粗暴，而现在，更为粗暴的方式出现了，没有谁不感到紧张。 颜雨峰却笑了，他顿时回忆去在天河那场天台之战。 好！既然你不信邪，那我就成全你！ 颜雨峰靠了上去，他甚至不用右脚去卡车锦的臀垮，而是直接站了个马步，用胸膛贴住了车锦的背部。 车锦感受到了颜雨峰的身体，那仿若是铁打钢铸的身躯，仿佛是在告诉他，你甭想往里进去半步。 但车锦却从来都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角色，他更加兴奋了，左手猛拍篮球，接着弹起的篮球，他全身力量狂涌而出，汇聚在他右半侧身躯，连同肩，手臂，臀，膝，向颜雨峰狠狠的靠去。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只是在热身，但此刻目睹这样的场面，谁都觉得心跳在加速，肾上激素在狂飙，本搭着肩一起看着的几人，都不由手臂用力，紧紧抓住了身边的人，而被抓的人，也根本顾不上，眼睛睁得浑圆，一眼不眨的看着球场。 颜雨峰被车锦顶后了半步，就这半步，令本来力竭的车锦，信心大增，一种莫名的力量涌出，他忽然大吼一声，左手一个重拍篮球，然后左手夹起弹起的篮球，两脚一屈膝，接着就像抱着一个炸药包一样，硬生生就往禁区里跳步进去。 如果不是遇见卫宁，也许面对车锦这样直接，粗暴的进攻方式，颜雨峰只能同样去用蛮力去对抗，但现在，他有太多的方法来应对。 就像刚才那半步，其实就是他故意让的，只有这样，才能主导对手的进攻，让其往自己预测的方向去走。 车锦的抱球跳步，就是颜雨峰的预想。 这一点上，车锦跟卫宁有太多进攻思维的相似点，在与卫宁单挑中，很多时候，卫宁就是靠突然的跳步抱球，省略其他步骤，直接攻击篮筐。 但车锦不是卫宁，他没有卫宁那么强大的力量和宽广的身躯，一些可能无效的防守，用在车锦身上，却是必然一击必中。 颜雨峰后撤的那半步，是为了调整自己身体的平衡，寻找到最强的发力点，然后不退反击，来个回马枪式的对决。 当车锦抱球跳步落地，身体转而正面对颜雨峰的时候，后者，同样却侧了大半个身体，然后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众所周知，侧身单手所控制的区域，确实没有正面双手来得大，但是控制高度，却是最大的，车锦的动作，从来就没有做到一半再去改或者停，他的进攻，向来是一杆到底，直捣黄龙，脚刚落地，就再次弹地而起，两手抱球篮球，就往上空冲拔而起，他要抢在颜雨峰反应之前，把篮球送进篮筐。 但颜雨峰早就熟悉这个套路，就算是卫宁，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占到便宜，当车锦双手抱球在头顶，整个人已经快要跃到自己弹跳最高点的时候，颜雨峰的右手，如同佛祖的大力金刚手一样，狠狠从上至下的向车锦抱起在双手中的篮球，摁去。 现场所有人都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高高跃起的车锦，被颜雨峰如同佛祖镇压孙猴子一样，强行从空中摁了下来。 全场顿时发出一阵惊叫，陆迪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再次打开，发现刘小宇也一脸难受的表情。看得出，大家在那一刻，集体心疼了车锦一秒钟。 “你大爷的！”坐在地上的车锦，仿佛地板有上百度高温，刚坐下就跳了起来，他双手还抱着篮球，脸部表情极其狰狞，看着很无辜的颜雨峰，半天说不出话的他，终于恨恨的挤出这一句来。 被骂的颜雨峰倒没生气，他有点抱歉，要是没人，倒还好，人家千里过来，这样好像真的不太好。 “要么，不打了吧！”颜雨峰试探的问了一句。 “打，怎么不打！”车锦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我发球？”颜雨峰弱弱的问了一句。 “给你！”车锦终于把还在双手牢牢抱住的篮球塞在颜雨峰怀里，自己先往罚球线那边走。 “我就欣赏车锦的不怕死！”陆迪赞了一句。 “那也要看碰谁啊，这样下去，坟头要长三丈草的！”刘小宇叹息了一句。 “三根香的事，不要紧！出得起！”陆迪笑呵呵。 拿球来到三分线外，看着全神戒备的车锦，颜雨峰用手指了下自己与他之间那两米多的距离，仿佛在问，你确定要放我这么远？ 车锦犹豫了下，还是觉得得防颜雨峰的突破，这小子的第一步就跟广告词说的那样——雀巢纸尿布，天才的第一步！ “情报老旧啊！”颜雨峰心里叹了一声。 一年前，他是更喜欢突破来得分，但现在，投篮是他第一选择，尤其是在单挑里，能不突破，就不突，只有给一点空间，他就想投，甭管在什么样的距离。 心里想，手上却没犹豫，一个垫射出手，颜雨峰没有装模作样，投完就放下双手，看着车锦。 而车锦扭着头，满怀信心的去看篮球在天空飞行的轨迹，可却看到篮球空心入框的那伤心一幕。 “换发球还是得分继续？”颜雨峰面色正常的问。 车锦的脸黑了又黑，快到青色的边界线，含糊的摆了下手，示意颜雨峰继续。 篮球早就被旁人捡了扔了回来，颜雨峰都没移动，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右手抓在球，自然的垂着，看着站在罚球线外一步的车锦。 “作死啊！”观战的刘小宇哼了一句，余光瞥见陆迪侧脸看他，便不扭头，继续看着球场解释道：“国家队里，颜雨峰跟李队比三分，完败李队，车锦这样放他三分，太作死了！” “呃……！”陆迪真无语了，早知道车锦心怀怨气，还想跟颜雨峰较量，就应该早点给他通下气，劝他打消念头的。 “我真投了！”颜雨峰右手抓球提到腰腹前，对车锦说道。 这一次，车锦有所触动，他机警的小碎步向前靠了一点，而就在他移动的那一瞬间，颜雨峰忽然身体一俯，右脚作为试探步，就往右前侧踏了出去。 这个突然的举动，被万分小心的车锦抓得正着，心里怒骂：颜雨峰，你这个骗子，身体大幅度往后撤去。 但颜雨峰只是一个俯身，随即就重新拉回，直起身子，然后看着已经远在天边的车锦，轻松出手。 这一次，车锦是几乎仰起头去看篮球飞行轨迹，很抱歉，他的祈祷失败了，篮球空心穿网，场边发出一阵喝彩鼓掌吹哨的声音，那是北阳十二中队的叫好。 作为颜雨峰身边最近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颜雨峰的投射，那已经不叫恐怖，而升华到了神奇。 就是准，就是进，怎么都会进！ 不是神奇是什么。 车锦的脸发青，他把球捡了起来，然后向颜雨峰走了过去，直接来到他跟前，把篮球重重的塞到颜雨峰的怀里，然后就两手搭在颜雨峰身上，没有半点想放开的意思。 颜雨峰苦笑了，这么近的距离，说话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只好偏了下头，对着空气说道：“不至于吧，车锦！” “至于！很至于！”车锦才不管那么多了，他就不信，防不下来。 “好吧！” 颜雨峰用右手和手腕将球死死的勾住，然后放在臀后，接着身体一沉，然后用左肩一顶，将车锦架住，两脚也撒开，一个类马步，接着左脚做刺步，别在车锦的左脚上，随着身体的下沉，他的头直接顶在了车锦的胸口上，一瞬间，颜雨峰就把彼此的距离，扩大到一米，即使这一米，两人还是处于纠缠当中。 车锦还真的很少面对这样的招数，他不太清楚这个套路，但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于是他加大防守强度，一手去摸颜雨峰的腰，一手封堵颜雨峰的右手，阻止干扰他把球从背后，放回到体前。 但颜雨峰在美国，遇见太多次这样的防守和进攻模式，这北美，这是美式单挑的起手模式，是必有的主流套路。 对于防守和进攻，皆有应对。 很佩服的说，车锦几乎是无师自通，他的防守，基本就是针对的套路，但颜雨峰却不怕，因为，即使是卫宁，他也搞得定。 颜雨峰还是把球勾在背后，他的左肩和头同时发力，向从左向右侧移动，将车锦完全挡在了他身体的左侧方向，然后他的左脚直接别在了车锦的左脚后脚脚跟上，就在这个时候，他右脚跟左脚一起发力，放在背后的篮球，也被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右侧空白处。 一个低拍，颜雨峰几乎是在篮球落地那一瞬间，两脚全部放开，向右侧高速平移过去。 车锦失去了颜雨峰的控制，在那一刻，他和颜雨峰分开了，随即，他反应过来，向颜雨峰扑了过去。 颜雨峰的身体已经在拉起的过程中，他甚至在中途顿了下，重新下压，但只是一个趋势，马上就再次拉回。 但就这一下，混淆了车锦的重心移动方向，他不清楚颜雨峰是要突破，还是停住，但这一毫发之间，颜雨峰的这个动作，令他重心顿时混乱了，他僵直在那，身体依旧保持之前行进的姿态。 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太难受了，车锦差一点就吐出来了，强忍着恶心，他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可这个时候，留给颜雨峰的时间，太充足了。 颜雨峰已经完全展开了身躯，他抱球抬起，两脚尖在那一刻，调整了站姿，投篮主手这一侧的脚尖准确的与篮筐形成一条直线，护球手这一侧的脚尖微微别开，拖后半步，并且作为发力主要点，蹬地而去。 当两脚同时离地，颜雨峰已经将球从胸口托到了鼻梁上沿，眉间之上，右眼清晰看见篮筐的准确方位，然后右手腕一压接着发力，将篮球推出，最后食指按在整个篮球的最下部中心底侧那个区域，随着推力，食指连动其他手指一起拨起篮球，而在篮球离开手指那一刻，颜雨峰正好来到跃起的最顶峰。 随后，颜雨峰往下落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存在任何发力不足或者不协调，在做了一个欺骗假动作，用一个横拉漂移干拔三分，没有什么要比这样的动作，更令人陶醉和震撼的了。 全场在那一秒，鸦雀无声，所有人目送上浮翻滚的篮球而去，一直当它坠入篮球，还过了半响，才发出情不自禁的大喊。 没有谁要比车锦距离颜雨峰更近，所以，这样篮球特有的投篮美感，也没有谁要比他受到的冲击更大。 在职业队里，真的是见过吃过，但如此美味，车锦真的是第一次品尝。 他的投篮，真是变得很多，太美了，就像油画一样……！ 这是车锦心中闪过的念头，他呆呆的看着颜雨峰侧脸，这一次，他都没有去看是否进了，直到颜雨峰对看过来，他才真正清醒出来。 “不打了！妈的！”这一刻，车锦真是万念俱灰，他本以为，经过这一年的苦练，在国内最顶级的俱乐部，每天都面对国手的压力下，自己已经很强了。 可没想到，与你的差距，居然还拉大了。 没有什么要比这个事实，更令车锦感到绝望。 即使不清楚车锦所想，但颜雨峰还是因为太多单挑，而清楚对手的情绪，他笑着搭在车锦的肩膀，然后说道：“想什么呢，待会还要打决赛，我还不知道你放水了么！” 这句话，并没有让车锦好过，不过这份情，还是要领，车锦嘟噜了一句：“放你妹的水啊，我很想哭好不好！” 幸亏这句声音很小，陆迪和高原等人已经迎了过来，颜雨峰就当自己没听见，嘿嘿的笑道：“好啦，大家散开，开始有球训练啦！” 谁不知道车锦要面子，都一脸正常的瞎谈起来，车锦毕竟长了一岁，自己恢复了下心态，随口附和了几句，只是那表情，还是比较难看。 陆迪跟刘小宇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能有车锦这样的角色给即将开始的决赛，让颜雨峰这个王牌试刀，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孙明没有上前，他现在的任务已经从球员转到后勤上，毕竟只有王学超一人，实在忙活不过来，他在整理赛前必备的物品，同时，他看了眼手表。 早在起床的时候，他就定了个时间，为决赛做了个倒计时。 这一眼，他看清楚了。 十二点整。 距离总决赛，还剩最后的两小时。 大战啊，就要来了！ 可我怎么却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孙明心里沉默的想着，在内心深处，他非常清楚，这一战之后，颜雨峰，他的好兄弟，就要走了，这一走，再相见，又是何年？ 他不知道，万分难舍已经不是能形容他此刻内心情绪，不是越珍惜就越觉得时间飞逝吗？可为什么，这等待，这么难熬？ 孙明不知道，他抬起头去看，球场上，颜雨峰还搭在车锦的肩上，跟高原，陆迪，刘小宇欢声笑语着，这一刻，每个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真挚和坦诚。 放下手里的活，孙明静静的坐在那，不知下一秒，自己会想什么。 兴许，我是这里，唯一难受着的人吧。 他这样想到。 PS：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不是因为梦想，我现在应该在家里，家宴亲朋，胡吃倒海一番。只不过人生就这样，选择了，就意味要接受。一个人在北京，从起床到现在，将这一章写完。不是博什么同情，只是想告诉大家，追逐梦想，是孤独的，请大家一起共勉。说实话，写的时候，我觉得好笑的地方，我边敲字边在笑，我觉难受的地方，我也一样难受着。最后这一段，就当我借着孙明，诉说下我此刻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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