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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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笙虽不明信中所谓何事,但心中明了应是要事,便加快了脚步匆匆到了丞相府。 此时林白正与沈氏在东次间用膳。 守门的侍卫唤来了管家,管家听闻便领着翠笙去了西次间等候。 待林白进来时,沈氏和林渊儿皆都进了来。 身后跟着丫鬟捧了香片热茶进来,还有一碟芙蓉卷,一碟海棠酥,还有糖冬瓜,松子糖,盐渍金桔......各类的糖食糕点。 翠笙来时比较急,倒忘了说这封信的缘由。林白便误以为是家书,故沈氏说要一同来看时也没反对了去。还让人备了些精巧的吃食。 林渊儿穿了一件秋香色五翟凌云纹锦衣,樱红色飞鸳褙子,头戴吹花红宝钿,十指丹蔻,妍丽明媚。翠笙有些挪不开眼。 稍楞了小许,才毕恭毕敬递上书信。一来二去也忘了说这封信是只让林白一个人看的。 林白面如春风,似乎对家书的到来十分欣喜。然而看着看着,林白的面色愈发深沉,本是在一旁同窥的沈氏也是拿着汗巾掩唇假意咳嗽,实则退了下去。 她眼见又是“困厄,倒悬之危”又是“匡危”,心中明了这根本就不是家书 林渊儿看着沈氏和林白的神情,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 屋内静谧。待过了许久,才听到林白叹了一口气,将信攥了一团。他看向翠笙问道:“你来时看见有人跟着你没?” 翠笙一愣,摇摇头道:“奴婢忙着送信过来,路上有无人跟着根本无心关遐。” 林白道:“回去同禹王妃说我自会替她办好......”林白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烟儿,她还好吗?”这话本是上次在上巳节就想问了的,但见她面色不好故只有咽进了肚子。直到今天才可以开口问一问。 这话开口,林渊儿抬头看了看林白,随即又敛下了眸...... 林白不是没耳闻那些传言,但他只能耳听着眼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他若是做了,只怕会更伤害了她。 所谓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许多闺阁女子出嫁后与母家来往甚疏,除却需要帮衬的时候才会有所纠葛。老爷这是依旧把王妃捧在手心疼爱啊。 翠笙想着红了眼,她很想跟老爷说王妃受了欺负,还淋雨受冻,光是生病前前后后都有了三次,每次都要昏睡一两天才苏醒......但她不能说,王妃若是没在信中提到,那便是不愿说,她又怎么能违了王妃的心意。 翠笙咬咬牙,“王妃过得很好,禹王待王妃是极好的。” 林白心中钝痛,翠笙这个样子哪里是极好,明明就是不好。想到是女儿不愿让自己担心,林白两眼酸涩,强颜欢笑道:“那我就安心了。” 林渊儿抬头看着这主仆二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仿若局外人的母亲,心中酸楚。手上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地绞着汗巾,她想问,问若是她出嫁了,父亲会否也这样待她? 肯定不会的。对吧? 父亲眼里从来都只有林烟儿,无论做什么事,最好的那个就只能是林烟儿,何曾有过她? 她是庶女,母亲又是商贾之女,所以即便她有着精妙绝伦比林烟儿还要出色的绣艺,即便她满腹绝伦会吟诗诵读,那又如何?统统都只能藏拙,敛在卑微怯弱的性子里。 也因她的庶女身份,所以像安元那样的男子,她不能有一丁点的肖想。 她又何须多此一问地去证明父亲的偏爱 思及此处,林渊儿想竭力忍住颤抖的身子,然而眼前却越发模糊了起来,她再也撑不下去了,起身道:“父亲应是还要交代一些事给翠笙,渊儿想起加笄礼服上的针脚有些疏漏,眼下绣娘还在府中,再晚估计就走了,渊儿便不多在此打扰了。” 林渊儿垂着头,不想让人看她红了的眼眶,故此也未看见林白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 “下去吧。”林白语气低缓,有些颤音,林渊儿只以为他在黯然神伤林烟儿过得不好一事。 林渊儿听见此话,头也不回地下去了,连礼数都忘了。 沈氏知晓林渊儿是心中委屈,想下去安慰,看向林白。林白看着沈氏,神情颓疲说:“你去陪她吧。” 沈氏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同林白行了礼。温和地对翠笙说道:“你来的匆忙,倒未准备些什么,这龙须贡笔不是什么大件,但到底是精细的东西,王妃定是会喜欢的。”说着递上了一打开的匣子,里面躺着一支犀角笔管,毛发纯正乌黑。这是她方才在席间便让下人安排好了的。
“谢沈夫人。”翠笙接过施礼道。 沈氏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还望翠笙转告王妃,说姨娘和渊儿盼她安好......许多事情莫太放在心上。”最后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或是林烟儿或是自己..... 翠笙行礼应了“是”,便见沈氏看了一眼林白后匆匆退下的身影。 林白幽幽叹了口气,坐在锦绣墩子上。 翠笙不明所以。 过了许久,林白才回了神,只是眼圈还红红的,“为了以防万一,等下你去碧绮苑搬几株王妃喜爱又罕见的花回去以免落了有心人口实。” 翠笙道:“是。” 林白看了看翠笙,似要说什么,嘴唇翕翕合合,最终还是闭了嘴,往外走去。 留给翠笙一个颓唐的背影。 翠笙心中暗议,但眼见事已办妥,便依诺去了碧绮苑,挑了些林烟儿爱的花,让管家随了几个奴仆,一同回了禹王府。 待接近禹王府时,已是近了黄昏。 林烟儿正躺在榻椅上小憩,听见脚步声,略有倦意地抬头,便见伺候在旁的鸳红行礼说道:“王妃,翠笙回来了。” 不止回来,还搬了一大波的花花草草。 临烟苑早就载满各异花草,容不得多余的,翠笙擦了额上的汗,略气喘问道:“王妃,这些花草该如何处置?” 林烟儿思索片刻,指了海棠,金盏菊,君子兰,搬去陆一璟的华沐阁,视线落到树兰,想起那夜里自己的话,又让下人搬了几株树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