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练习
眼眸微闭，林嵩将那卷疾风步贴于额头之上，再次阅读起刚才未曾读完的信息流：练至圆满，可御风而翔。以下口诀，望修炼者切记：移步幻影，把握平衡，御风而翔，心为大成。 读得这晦涩难懂的话，林嵩眉头微皱：“老师，这些口诀，也太拗口了点。” 闻言，程贤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尴尬：“这卷疾风步，本来没打算传给别人，当初将要诀刻印在银卷之上时，完全是出于为师一时兴趣，所以上面关于疾风步的介绍，略有些简短了点。那些生涩难懂的话，你也不需多问，它们的大致意思就是，要想修炼好这卷疾风步，首先就要锻炼自己的脚力，其次，要把握好施展之时的各项平衡，最后，要沉神静气，做到心如止水。只有做到以上三点，才能练至圆满，御风而翔。” “当然，达到御风而翔那种层次，以你现在的能力，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将你的脚力锻炼出来。” “那如何锻炼自己的脚力？”林嵩点了点头，问道。 “寻常的空旷之地便可进行，但是修炼效果不大，因此，为师建议你寻找一处开阔的水面进行练习。”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程贤道。 “水面？那不是会掉下去？” “正因为那样，才有修炼效果。等到哪天你能踩在水面上行走而不至于掉下去时，那便勉强达到了小成之境。” 轻轻哦了一声，林嵩右手摩挲着下巴道，“后山东侧的山脚下有着一汪清潭，那里极少有人会去，正适合修炼。” 有了主意，师徒二人也不怠慢，当下便对着那汪清潭行去。不过程贤却是直接踏空而起，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林嵩，在一脸艳羡地瞧着老师潇洒而去时，方才无语地吐了吐舌头，随即沿着山间小道奔了过去。 绕过山头，林嵩擦了把脸颊两侧流出的汗水，刚欲继续前进，却是发现那原来先行一步的程贤此刻正站在他的正前方，双手负于身后，两眼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待得林嵩走进，程贤方才啧啧得叹了一声，“小家伙运气倒挺好，本来打算让你习会了疾风步再去寻找药材，没想到这在半路上便是将那两样药材都是收齐了。”说着，程贤从背后把手伸出，在他的左手上，此刻握着十几株类型气味各不相同的药材。 从那十几株药材中挑拣出两株呈紫红色的草药和一株全株为淡黄色，根部带有块状结晶的草药，程贤将之递与林嵩，“这便是那炼髓草与韧体姜。” 从程贤手中接过草药，林嵩将之放于鼻上轻闻了闻，顿时，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让得林嵩眉头大皱。 瞧得林嵩的举动，程贤不由得一笑，“将它们先收起来吧，现在还是趁热打铁，抓紧修炼疾风步吧。” 闻言，林嵩也是点了点头，旋即将那三株药草藏于衣袖之中，便欲前行。 看着林嵩的举动，程贤似是有些恍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左手一晃，一片布袋，便是出现在其掌心，“以后的物品，便将其放于此位面袋里，比你把什么东西都往衣袖里藏，或者是挎个菜篮子满大街跑要强多了。” 看着程贤手中的位面袋，林嵩微微点头，然后将其接过挂于腰间。这位面袋林嵩以前也在族长林议那见过，袋里自成一个空间，看似不大，却能容纳大量物品。若是有着位面袋，那在大陆上闯荡之时，也会省却诸多因为储藏物品所带来的麻烦。不过因为位面袋造价及其昂贵，所以也只有一些势大的家族，方可能佩戴这种位面袋。 不过对于林嵩来说，在见识了身旁这位老师层出不穷的宝贝时，再次见到位面袋这种并不是太过稀有的东西，林嵩已经能够做到见怪不怪了。 将草药放入位面袋，林嵩再度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便是到达了那汪清潭之前。 在林嵩面前，一汪清潭如同一颗蓝宝石一般镶嵌在山脚之下，微风吹来，碧波荡漾的潭水划起一圈圈的涟漪四散开来，然后相互碰撞间悄然散于无形。 如此自然美丽的景色，让得林嵩头颅微抬，尽情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别陶醉了，修炼疾风步方为正事。”在林嵩闭眼沉醉时，程贤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突兀得响起。 在心里咒骂了句这破坏别人好心情的老混蛋后，林嵩小脸陪着笑，道，“老师，怎样修炼啊？” 闻言，程贤指了指近处的水面，“尝试着在水面上跑动，记住，在跑动时，灌注一丝元能到你的双脚之中，像我这样，”话到这里，那原来和林嵩一起站在地上的程贤却是突然踩向水面，脚下一抹光团将其双脚紧紧包围，林嵩只觉眼前一晃，那刚刚还踩在水面前进的程贤却是已然又回到了林嵩面前。 “这...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见状，林嵩双目睁得如同牛眼一样，短短数秒时间，程贤便是在水面之上走了一个来回，而且，水面除了有少许因为微风而荡开的几圈极为细小的涟漪，丝毫看不出有被踩踏过的迹象。这，就是疾风步练至圆满的表现么，果然是疾如影，轻如风。 瞧得林嵩那副几近呆滞下来的表情，程贤不由笑笑，“这疾风步本来就为老夫所创，论起其中的玄奥诀窍，自然是没人能够超过老夫，况且，老夫修炼这疾风步，也并不是一年半载就达到现在这个水平，所以你也不要灰心，假以时日，相信你一定能够超越为师。” 略有些兴奋得点点头，林嵩对于疾风步的渴望，也更加急切，任何东西，都是耳闻不如目睹。虽然元笈已经将疾风步的功能作了介绍，但在看到老师亲自施展之时，那种感官上的兴奋与刺激，明显不是几句介绍就能相比的。 搓了搓小手，林嵩学着程贤的样子，脚步往前一迈，便是直接踏入了潭水中，然而，想象之中的踩水而行还未出现，林嵩便是一个踉跄，差点栽进了潭水里。 一旁的程贤瞧得林嵩这幅窘态，不由开口笑骂道，“蠢货，入水之前先助跑!” 瞧了瞧那湿至小腿的长裤，再听得耳边传来的老师的笑骂声，林嵩不由得尴尬一笑，摸了摸头，走上岸来，然后又是远离了岸边一段距离，方才转过身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林嵩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双眼直视着水岸边界，便是加速奔跑起来，待得马上就要到达水岸时，林嵩心念一动，一缕元能被指引着往双脚处灌注过去，然而那缕元能还未达到脚面，林嵩的双腿却已然跑到了岸边，然后一头栽进了潭水之中。 “******，小爷还不信了就!”从潭水中爬了出来，林嵩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又瞧得一旁在那幸灾乐祸的程贤，当下一句粗口便是爆了出来。 再次远离岸边一段距离，林嵩双眼依旧直视着水面，略微调整一下，便是再次跑往岸边。吸取上次的教训，林嵩在距离岸边尚有一段距离时，便牵引着元能朝双脚处围去，不过这次虽然提前了一段时间牵引元能，但距离元能完全把双脚包裹还有着一段时间时，他的双腿，还是在其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来到了水岸之前，只听“噗通”一声，再次在程贤那微微含笑的目光中，成功栽进了水里。 “再来！” 两次落水的林嵩，明显也是被激起了一点斗志，当下不服输的喊了一声，然后再次远离岸边一段距离，回转过身，直视着水岸，跑动，牵引元能。由于前两次都是因为元能牵引不及时而导致失败，这一次，林嵩在刚刚跑动时便直接牵引着元能往双脚处围去，那被牵引的一缕元能在林嵩双脚处缓缓凝聚，然后化为一抹光团将林嵩的双脚完全包裹，顿时，林嵩只觉脚下传来一阵异样感觉，随即双脚一软，“嘭”的一声便是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地面之上。 “cao！”从地上爬起来，林嵩回转过身，试图继续自己的动作。 瞧得林嵩屡次吃瘪，一旁的程贤不由摇头笑笑，对着那还要再试一次的前者道，“修炼之时，勤奋固然重要，但如果掌握不了其中的诀窍，只知一味苦修，不去思考，那所达到的效果，也必然是微乎其微。这疾风步，对于刚刚修炼时的你来说，主要就是掌握牵引元能与脚步变速之间的平衡。元能牵引晚了，未能完全覆盖住双脚，则会出现供力不及的情况，元能牵引过早，双脚还未作出适应，自然也别想成功使用出疾风步。所以，对于你来说，如果能在元能将脚掌完全包裹之时刚好达到岸边，那便能够勉强算是入了疾风步的门道。” 听得程贤所说，林嵩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在仔细揣摩了一下两者达到平衡所要的具体时间时，然后离开水岸一段距离，回转过身，再次朝着水岸奔来，在到达自己认为的那个平衡点时，林嵩悄然牵动体内的元囊，然后直对着水岸跑了过去。 “噗通！” 虽然内心盘算着在到达平衡点时再牵引元能，可现实情况却还是元能牵动的晚了一点，当下还是栽进了水里。 再次失败，林嵩也不说话，转过身去重复刚才的动作。 “噗通！” “嘭” “噗通！” “嘭” ....... 山脚处，一位身材瘦削的少年，正不知疲倦地在潭水边来回的奔跑着，身上的衣服由于每每栽进潭水中，而不停地往下滴着水，身体各处也因为经常摔在地面上，而略有些红肿。 某一次，当少年体内那缕被牵引着的元能完全包裹在双脚之上时，少年跑动的身体，也是刚刚到达水岸边，然后踩着水面跑动了三四米之后，终于是因为力竭而再次栽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