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来由的仇恨
几个十六七岁、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挡在龙涛和无蝉面前。 居中一人身材魁梧、趾高气扬,指着龙涛的鼻子问道:“你就是那个违命王府的废物龙涛?” “是我,”龙涛眼睛闪过一道精芒,沉声说道:“不过请把你的手指放下,同时把废物二字收回,否则你会后悔。” “哈哈,是吗?”魁梧青年一脸鄙夷,感受着龙涛身上散逸的灵力气息,说道:“我想知道,你一个凝露境五品的纤弱废物,凭什么让我后悔?” 无蝉向前跨出一步,站在龙涛身侧,正色说道:“因为我会把你的手指砍掉。” 魁梧青年脸上浮起恨意,说道:“无蝉,这是我和龙涛之间的仇恨,与你无关,如果你想打群架,我们人也不少。” 龙涛抬手挡住无蝉,问道:“你是谁?我和你有何仇恨?” 魁梧青年怒从心生,狠狠说道:“本公子仇雄,当年我父亲是你家那个废物王爷帐前副将,因芝麻粒大点事情被砍去一指,所以我想讨回公道!今天你又想砍我一根指头,是不是欺人太甚?” 看着仇雄,龙涛内心有些无奈,原来是这一世的便宜老爹给积攒下的麻烦,想起老爹那个二流子样儿,心里就来气。 “唉!”龙涛轻叹一声,对仇雄说道:“我父……父亲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因为芝麻绿豆点小事砍属下手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血口喷人?” “哼!这件事天下人有谁不知?”仇雄脸色紫红,愤然继续说道:“当时我大神龙王朝正值立国百战之时,我父亲沙场归来,看到路边有一个买豆腐的妇人衣袖很短、十指如葱,便顿生惜念,只不过是上去摸了一把而已。” “仅仅是抹了一把而已?你确定?”龙涛翘了翘嘴角,似乎听出了事情的大概,颇有些玩味的摸着下巴轻笑说道。 “是……是啊!”仇雄此时有些气短,如口吃一般结巴起来。 “我父亲当时想,十指嫩白如葱,那胳膊是不是也……。” “你快拉倒吧!”龙涛身边的无蝉听到此处,满脸都是鄙夷。 “我知道了,这件事在二十年前确实所传很广,你父亲身为副将调戏民女,还打死了人家的丈夫!威名王爷当时要砍你爹狗头,最后因为一个叫田铁山的狗屁参军求情才砍的手指,要不然还能有你?” 听到这里龙涛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是一个看到短袖子就想到白胳膊,进而想到裸/体,然后又想到什么什么的无聊故事。 不过,听到“田铁山”三个字,龙涛浓眉一挑,瞳眸中精芒闪烁。 “你......,我……!”仇雄的脸色有紫红变成青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无蝉心直口快,连声说道:“据说最后你父亲还是把这个人称‘豆腐西施’的可怜民妇抢回府中做了小妾,一年后因为难产被你父亲那个畜生强行破腹取子重伤惨死,而取出来的那个小畜生就是你!要说报仇你应该把你亲爹杀了先,再来找我兄弟龙涛的麻烦才对!我说的没错吧?” “无蝉!我要先杀了你!” 此时的仇雄已经两眼血红,恨意滔天,好在身后有名矮个儿青年把他死死抱住,否则定会和无蝉拔刀相向了。 龙涛沉静看着龇牙咧嘴、暴跳如雷的仇雄,怎么看都像一条疯狗! 他又猛然想起“田铁山”三个字,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铁算”北重山离开时说过让他多加小心,原来如此! 来到玲珑书院第一天便遇到仇雄,看似极为偶然。 然而这个世上,永远没有“偶然”这两个字! 这本就是北叔和神龙王朝之间那局大棋中的一步! 玲珑书院悠然独立于世外,对方无法像以前那样动用轻甲骑兵乃至符纹铁骑,现在只是把明面上的手段转为地下…… 哼! 龙涛内心禁不住一声冷笑! 既来之,则杀之! 刚才抱住仇雄的矮个儿青年,此时走上前说道:“玲珑书院严禁私下斗殴,仇雄公子只是想约尊贵的‘违命王府’世子殿下到风松武院切磋,不然怎么会在这风松武院门口等你们?当然,如果自认废物可以拒绝。” 他故意把“违命王府”四个字高声强调,满脸轻佻。 龙涛面无异色,低头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这名青年,沉声说道:“切磋!?没问题!” 玲珑书院作为天下武道、符学的大成之地,严格禁止学生私下斗殴,但可以在老师监督下到风松武院相互切磋交流。 整个书院最高处的风松武院,也承担着书院每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的任务。 五人拐上斜坡便是风松武院,草庐牌匾上有三个狂草大字:“风入松”。 字体苍劲入木三分,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龙涛感觉这三个字和《东流典》上的字迹非常相似,应该也是出自舅舅李慕渔之手。 草庐不大,后边的院子却有百丈见方,处于高坡之上,四面八方都看得见。 武院门口摆着张桌子,极为简陋,后边坐着一名枯瘦老者。 和仇雄一起的矮个儿青年,满脸浅薄看着龙涛,说道:“风松武院一场切磋,双方各有十两银子的费用,你们一个是将门虎子,一个为世子殿下,就不来点赌注?” 他回身对着桌子后边的枯瘦老者拱手行礼,继续说道:“风松武院的枯松老师可是喜欢对赌,他负监督之责可以抽成,天天盼着刮你们这些高门豪阀弟子身上的油水呢。” 此言可谓诛心,世人皆知“威名王爷”被贬成“违命王爷”,罚去俸禄赶出京城,穷的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龙涛作为落魄王爷家的世子殿下,身上肯定没有多少银子。 不过这些人都猜错了! 龙涛身上不是没有多少银子,是根本一个铜钱都没有。 “好啊,”仇雄慢慢散去怒气,听到这话可是一脸精彩,紧跟说道:“龙涛,我们赌白银一千两。” “我也押注一千两!押仇雄胜。”矮个儿青年随着大声嚷嚷。 门口桌后的老者便是枯松老师,立刻轻笑鼓掌,说道:“哈哈,说得好!一看你们这些家伙就很有前途。” 无蝉一阵无语,他知道千两白银的价值,几乎是豪门子弟在玲珑书院的一年费用,自己起早贪黑砍一年干柴,也就能赚几十两。 他看龙涛的眼神便有了些无奈,兄弟之间钱不算什么,可关键是没钱! 一阵寒风过,龙涛甩了甩齐肩的碎发,说道:“我……从不赌钱。” 无蝉看着龙涛也心感微凉,替他缩了缩脖子。 目前那个什么,兄弟只能替你缩脖子了…… 龙涛应了切磋,他想代替上场是绝无可能。 “哈哈,你是没钱吧?”仇雄放声大笑,然后又恨恨说道:“穷成白丁,弱如白痴,就不要昂着头走路!” 龙涛似笑非笑,看着满脸快意的仇雄,却像看一个白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