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吸功
“小子，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真的可以逃掉吧？”道场一侧，王二瞪着百步开外的朝歌，杀气爬升到可以冻结空气的地步。 “师兄，你也下场战斗，真的可以吗？”赵五的问话显得有些焦急。 那名刺客尚未现身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机会告诉王二，而师兄也肯定误以为此前那位狼眼少年便是当初行刺掌门的刺客。谜团未解，敌踪难寻，更何况，他这位师兄所要负责的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这天都快亮了。”王二摇头回道，“仪式可耽误不得。” 王二的意思很明确：既然不能耽误，便只好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纵便是他们的所作所为，绝对会为天下人所不耻…… 可从一开始，血祭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又哪里会被世人所认可呢？ 说着话，老道士径直奔着朝歌而去。速度不快，倒有些晃晃悠悠。 “……”朝歌摆开架式，严阵以待。他并没有因为王二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就掉以轻心，这个冒牌师父杀气暴露的一刻，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畜生！” “猪狗不如！” “道门败类！” “大逆不道！” “天打雷劈！” “没***！” 又有围观道门弟子纷纷叫嚷出声。 “……”面对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怒骂叫嚣之声，朝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傻|逼们，闭嘴啦。”燕归怒道，“烦不烦，你们真要懂得尊师重道，自己下场来教训这道门叛徒啊。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里，唧唧歪歪叫个鸡毛啊。” “……”场面尴尬，众弟子们倒是想硬气的回顶过去，但一看到燕归那一双凶恶异常的眼睛，倒没人再敢带头回敬。而要说下场去挑战，在见识到这三人的恐怖实力以后，众人又哪里还敢。 嗒嗒嗒嗒。 就在燕归跟众弟子这一句对骂之际，王二已然随性地来到朝歌身前。 “怎么回事？”朝歌讶异。因为随着敌人前进，对方身上的杀气非但不增，反而一直在消减，直至他完全预测不到王二要准备如何出手…… 十步。 这是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本来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老道士嗓音低沉地说起了话，“但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我没有想到，或者说我不想想到……” 话声绵延，脚下不辍，敌我双方又近一步。 九步。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 八步。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七步。 “我给了你抗争的机会。” 六步。 “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五步。 “小子，抱歉呐。” 一声抱歉，老道士哑声而笑，因为声音很嘶哑，所以，听着像是在哭。 相距五步，呼吸可闻间，老道士停步而笑。 因为对方的笑，朝歌有些愠怒：你倒是终于自顾自地说完了全部要说的话，还露出这样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却不管我是否听得懂…… 真乃天大的笑话！ 怒由心生，由拳生形，一道笔直的拳线，连接五步之距的“师徒”。朝歌的拳头无可厚非的强大，便是掌门李四也被这样的两记重拳给捶进地底，直接当起了院里果蔬。 在见识了掌门被“虐”，无数双道门弟子的眼睛紧紧盯着朝歌含怒而发的这一拳，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想知道：几乎被一致认定是自家道门里最有发言权、实力最为神秘莫测的二师伯……到底要如何躲掉这一拳呢？ 唿。 就在众人的一念之间，朝歌的重拳便已然及身，可是王二似乎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而五步的距离，其实就是想躲，也基本没这个可能。拳头印在胸口，如果没有能硬抗下攻城车的防御，下一瞬必定被轰杀至渣。 “啊……”众弟子大惊失色，眼见重拳及身，二师伯别说闪躲，就连抬臂防御一下都懒得做。 “难不成……这是要放水了？”弟子们纷纷猜想。 老人家一直以来便对朝堂这小子喜爱有加，想来先前打死不肯不出手就是因为心怀不忍，现在被逼得没办法了，老人家出来装装样子，而且看情形，竟是想让弟子一拳把他打成重伤？ 可这拳头就这样砸过来，看那朝堂又一点没有留情的意思，难保老人家不会在这一拳之下一命呜呼啊。 胆子小的弟子都已经开始闭眼不看，只企盼接下来场景不要变得太过血腥才好。 “……”众弟子不知内情，大都以为王二会因为师徒情谊放水，可场间几人任谁都很清楚，王老爷子绝不是要跑来送死。而面对朝歌的这一记重拳，他也必有自己的应对手段。 当然，像朝歌、燕归、碧小港这种不知王二底细的人，只会对王二的奇怪行径满心莫名，打起十二分警惕，但是李四和赵五却都是对二师兄这个打法心知肚明。 因为，这种奇葩战斗形式跟王二的能力有关。 包罗万象。 朝歌拳头所蕴含的气劲，堪称磅礴浩荡，此时通过王二的胸口，不停灌进他的身体里…… 气息没有实体，没有质量，比最清的水还要清，比最轻的空气还要轻，但靠其难以想象的冲击力以及庞大无比的数量，很容易瞬间撕破人体防御。 就算是以碧若江、碧小港这样恐怖的野兽体质与其独有的导气之法，也绝难直接吸收对手攻击中附带的劲气。 因为，这样做……真的无异于找死。 可此刻的王二，似乎就在做着这种看起来找死的事情。 “呃，不是吧？！”拳劲已经吐露大半，朝歌终于惊觉到王二究竟是在做着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状况，即便是师父孤者，也从未向朝歌讲过世间存在这样一种功法，而这明显也已然完全脱离了修行界的准则。 绝不能继续下去了，朝歌脑中适时敲响了警钟。 收掌，继而一脸惊骇的后退。 现在，朝歌确信：对方绝对是算准了他的攻击落点，才能有如此怪异的行径。 “这世间……不会真有传说中的‘吸功大法’吧？！”朝歌内心里一阵儿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