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生

    当徐一锋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睡着了赶路中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顿时清醒，侧头右顾，发现游龙剑就在身旁，用手捂住游龙剑剑柄的发音孔，缓缓抽出。

    往右一看，只见令狐冲一张怪异的大脸，‘我靠！’徐一锋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瞬间弹跳到马车的一角。

    “令狐师兄！你搞什么？”徐一锋做贼心虚地一边夸张地大叫道，一边暗暗感受下胸口处的抄写的武功秘籍是否被搜动过。

    令狐冲无辜地看着紧张的徐一锋，他大大咧咧惯了，笑哈哈地笑道：“师傅派我下山往衡山给刘正风师伯‘金盆洗手’捧场，想来要十数二十天，本来欲找你讨些好酒路上解馋，哦！是防止刀剑伤，结果你睡得像什么一样。”

    令狐冲嘿嘿一笑后道：“幸好我听小师妹说过，你的酒之精都是拿普通酒调配出来，把调酒师带出来了，这就不愁没酒喝，哦！是疗伤用了嘛！”说完还不忘补了句，：“我令狐冲受伤事小，若是耽误了师傅的大事，那就不妙了。”

    “麻了隔壁！”徐一锋心里暗骂令狐冲这个酒鬼，因为这极大可能是新版电视剧的《笑傲江湖》，事件跟自己看旧版的预知有极大的出入，徐一锋早已经决定，除非练剑有成，不然绝不下山找孽，免得被哪个不知道的大boss秒成渣了，如今令狐冲这龟孙子竟然无声无息地把自己弄下山了。

    ……

    徐一锋疯了一样拼命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脸色苍白，眼睛充满着血丝和恐惧，眼角一搐一搐地抽着，随时都要暴走的模样。

    “令狐师兄，怎么办？”其他一同下山的华山外门弟子都一脸恐惧和崇拜的模样看着徐一锋。

    “就地修整，今晚就在此过夜了！让他静一静吧！静静地、静静地就会好的。”令狐冲喃喃着，然后吩咐道：“把货物放好，起灶做饭吧！”

    徐一锋杀人了，是的，他杀人了，他终究还是杀人了。

    徐一锋早就知道这古代行远路是没有现代安全的，现代有人收过路费，这古代自然也有人收买路财的，强人劫径、拦路打劫的事徐一锋小说里面看过，真实经历却还是第一次。

    徐一锋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好人，强盗拦路收买路财，为了震慑路人乖乖交出财物，杀一两刺头的路人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遇见了这等强盗，自然要行侠仗义，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可是谁都有一个底线的，人若没有底线，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当徐一锋看到那山寨的大门两端的旗杆上插着两个人，两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全身赤.裸裸地，身体上各种烫伤，刀伤，旗杆从他的****插入，由嘴巴穿出，暗红的鲜血凝固染红了旗杆，两个原本天真的孩童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生前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仿佛在控诉这个残忍的世界。

    徐一锋原本是藏在令狐冲后面打酱油的，时不时地递出一两剑干扰对手，让令狐冲出剑伤敌的，看到这一幕，他呆住了，一动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啃着他的心，揪地疼痛不止。

    当徐一锋抬起头的时候，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恶兽，眼睛里乏着骇人的红光，低吼一声，冲到了最前面，‘嗡嗡铃！’长剑挥出的声音仿佛索命的亡音，每一次响起，必定带走了一条罪恶的生命。

    令狐冲一直都认为徐一锋的剑是极快的，极锋利的，极富有攻击力的，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徐一锋的剑可以更快、更凌厉、更有杀伤力。

    仿佛砍菜一般，徐一锋瞬间就攻出了六七招，带走了六七个鲜活的生命，快，狠，准，只有赤.裸.裸的攻击，没有防守，没有变招，没有虚招，你防守他也不变招，还是进攻，你要两败俱伤进攻，他也不变招，仍旧进攻，唯快不破，他总能先你一步刺破你的喉咙。只有进攻，不为伤敌，只要杀人，杀人者，人恒杀之。

    令狐冲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剑法，更加没有见过有人可以把华山剑法使得这么凶狠，一剑封喉，长剑划破你喉咙的时候，你还不自觉，当他长剑刺进另一人心脏的时候，鲜血才用喉咙处喷出，他的长剑总是刺进你最柔软的致命处，从两根肋骨之间的缝隙刺入，绝不会让自己的长剑卡在骨头里，影响了拔出剑的速度，降低了杀人的效率。

    宛如斩草一般，徐一锋经过之处，这些强盗土匪纷纷倒地，这《基础剑法》如此地简单，划、撩、刺、切、割，让令狐冲明白，原来杀人如此地简单，原本就不用那么繁琐的招式，杀人竟如此地简单。

    转瞬间，死于徐一锋剑下的强盗便有数十上百人，是的，徐一锋剑下只有死人，没有伤者，可是杀人用剑当然没错，然而总是要体力的，徐一锋那点内力很快就耗尽一空了，几乎立地不稳，握着‘游龙剑’的右手抖得厉害，呼吸声如同漏气的拉风箱一样，又如重度哮喘病人一般。

    “他没气了！”强盗群里的那个大胡子头子目露凶光地大声吼道：“弟兄们，宰了他。”一马当先地往徐一锋冲来，他看出这个可怕的家伙已经力竭了。

    徐一锋连站立都站不住，‘彭’地一声，软跪倒了地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聚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胡子强盗头目横着大斩刀劈来，刚刚冲得急，离令狐冲他们还有点远。

    呵呵！杀人者、人恒杀之，自己不也是一个杀人者吗。

    烈日当头，徐一锋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低拢着脑袋，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倒影大刀向自己脖子斩来，徐一锋仿佛听见令狐冲的怒吼声，自己就像一个要被行刑的罪人一样，被人刽子手一刀斩落头颅。

    呵呵呵！这个世界，谁不是罪人。

    一颗硕大头颅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