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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关

    虽然说有点陈词滥调,但作为爱情最经典的独白,个人认为还是歌德在少年维特的烦恼一书中所写的“我爱你,与你何关”,就是这么任性,就是那么纯粹。在这一点上,展鹏飞跟维特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维特是个腼腆的少年,而展鹏飞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自从那次接触之后,展鹏飞一直找机会接触方宛如,但命运好像跟他开玩笑似的,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方宛如。实在忍不住的展鹏飞夜闯方府,在方孝孺的屋顶横梁之上听到方宛如身染伤寒,重病不起已有十余日,听到这里,展鹏飞内心一片凄凉。也不知她喜不喜欢,展鹏飞在金川门外折了几枝腊梅潜入方宛如的闺房之内,放在床头,此时的方宛如已是高热不退,茶米不进,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未敢久留,展鹏飞越墙而走。

    当天夜里,展鹏飞敲开保善堂曾先生的门跟他商量伤寒的病情,沉思良久,曾先生开出药方,其中有三味药天山雪莲,藏南天雄,昆仑麻黄只有大内太医院的药房才有。得知药方,展鹏飞也就不管不顾,连夜冒雪潜入皇宫,好在运气不错,在太医院抓住一个小医官后让他抓了药,给了他十两银子就溜出来了,曾先生连夜将药配成药丸,黎明前,展鹏飞将药让方宛如服下,自此病情逐日好转。展鹏飞也时常趁着夜色将梅花放在方宛如床头。

    一日,方宛如病情大好,她感觉到了展鹏飞的到来,就叫住展鹏飞,方宛如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展鹏飞的行为虽说不符合礼教,但已在她心中留下好印象,也有意接触一下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但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如海底的针一般,越是喜欢的东西有时候越是装作不在乎,她对展鹏飞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但公子每次深夜只身前来,男女授受不亲,只恐不便,更有家父言明在先,不许小女与他人接触,若是被人撞见便不好了,你以后就不要来了”说完便将被子遮住了脸。

    起初展鹏飞也没有准备,愣是呆子一般在那边许久回不过神来,心想这是她拒绝自己了么,但毕竟是搞谍报出身,对人的心理学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眼下方宛如的表态只是说她自己不能对现状作出合理的解释,内心无法接受展鹏飞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过程中的人。按照黑格尔逻辑学的推理,至少方宛如对他展鹏飞不是特别反感,不然她完全可以拒绝,或者更绝对的对立了。抓住这一信息点。展鹏飞试探性地说到:“这可不单单是你的事情,你知道么,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找一切机会来接近你,无论你拒绝与否,我还是会我行我素,总而言之,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听男孩子说喜欢自己,古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展鹏飞这样的年轻俊美男子,还有谜一般的身份,光这些就会让情窦初开的方宛如,而且这个人霸道无理却又十分可爱,她拿他貌似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不理你了”说完便将被子蒙住脑袋装睡去了。

    展鹏飞也没再多说,在她床头放下那一束梅花后就纵身离去,躲在窗外的丫鬟将事情的经过看了个明明白白,此时也悄悄地向方孝孺去报告。自从上次女儿感伤寒卧床不起以来,方孝孺对她也是百般呵护,之前展鹏飞拿来的丸药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这么回事,也私下里暗中调查过,今日所见,倒是个浪荡的登徒子,好在自己女儿家教甚严,也不会与此等人物纠缠不清,只是那小鬼一厢情愿罢了,反正对自己女儿也没有太多不利,也就不再过问太多。

    方宛如自从那天之后,伤寒已经完全治愈,但因为怕再见到展鹏飞,也就没再去城外了,但是她每天早上醒来,床头总能找到一束新鲜的梅花,有时还有几句触景应情的诗句,那些很多都是展鹏飞让况钟为他弄的,为此还买了大量的书籍,暗暗地方宛如觉得有些不自在,但随着时间变久也就慢慢适应,有时还会半夜醒来看看那个神秘人有没有来,甚至等他等好久,不知不觉,她已经开始有点受不了那样的sao扰,展鹏飞看着还以为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后来方宛如又开始去城外,但展鹏飞总是在老远处看到便消失在暗影里,在细微处观察,根据她的反应推敲她内心的细微变化。

    这样大概持续了大半个月,终于一天夜里,方宛如逮住展鹏飞,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到底要怎样,烦死了”

    “不怎么样,我说过,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当然如果不能让你喜欢上我,至少先让你记住我,更何况记忆本身就是一个反复的过程,如果真的不能让你喜欢我,先让你恨我也可以,没有恨就没有爱么,心动之后才有可能有进展么”展鹏飞若无其事地说着。

    这时的方宛如已经有些生气了,她是个十分有教养的女孩子,但还是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又厚颜无耻的人,而且她根本听不懂的荤话,搞得她脸色绯红,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是个坏人”

    “呵呵呵”展鹏飞忍不住开始轻声笑了起来,这时她发现这个神秘男子今天不但带花来,手上还拿了个精致的小篮子。“哦,对了,这是镇江的杏仁核桃糕,小惠说你最喜欢吃的”展鹏飞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说道,而方宛如也发现自己的丫鬟已经是这个神秘男人发在自己身边的眼睛耳朵,不禁又气又恼,不禁用脚跺了跺地板,把脸看到地上。

    展鹏飞还是一个比较识趣的人,“这样不开心的话,下次不这样晚了,好不好?”他以试探性的语气询问方宛如,“每天玄武湖边有灯会,一起去看看吧?”

    方宛如不理他,他也不便再多说,便翻墙而走了,这倒弄得方宛如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气,偏偏遇上这样一个让人纠缠不清的怪人,不过他英俊的相貌,如魅影般迅捷的身手,早已在她心中埋下了深刻的印象。方孝孺希望她将来能嫁个儒生,但她骨子里其实不喜欢那样的人,倒是这个怪人某些方面符合她的胃口。

    展鹏飞出去之后也有点江郎才尽的挫败感,只身来到了城外的金凤山庄,找蝴蝶兰咨询一下女人的问题,毕竟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蝴蝶兰自从被展鹏飞收编以来,再也不用独自面度生存的威胁,基本也不再自己接客,倒成了老鸨了。对展鹏飞这个人其实是从骨子里害怕的,但后来发现倒也有些可爱之处,有时便想打起展鹏飞的主意,今天这一问,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主仆关系还是主仆关系吧,便将所知之事一一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