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潜规则送礼
过去了十来天，店铺还没有装修好，正在指挥木匠做事的牛虻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前去海边收盐的商队已经回来了，而且是十余只商队一起聚齐了回来的。 牛虻也明白，他们这么做主要是怕遇上打劫的，而有着十余只商队千余人在一起，就要安全了许多。 不过，现在的“牛家军”已经初成，下次出行就能够让几名武者初期的中队长，带着一队几百名将士前去护送，每一个来回轮换一次，那样一来就没有了什么问题。 大喜过望的牛虻，马上丢下了手头的工作回到了牛家庄，向着正在后勤处卸货的几位领队问起了经过。 按照他们的解说，牛虻知道了这一次走商的大致情况：在沿海地区，有很多的小盐场，那些粗盐很便宜，只不过是五六文钱一担，比青州城的十多文钱一担要便宜了许多，只不过想要大批量的购买，却是要给那些盐司和巡检不少好处费，摊平下来，每担粗盐也要到了八文钱左右。 这一路上面到处都是土匪山寨，大家也是经过了详细打听之后，躲躲藏藏的才侥幸回来，一百余辆牛虻向青州城各个粮行米店租来的马车，一辆也没有遗失。 听完了大家的汇报，牛虻在后怕之余，也不禁有些欣喜：每一辆马车都装有两千斤粗盐，一百多辆马车就是二十多万斤，就算是除去几万斤的杂质，这一次也能够收获二十万斤精盐。 按照每一斤精盐的批发价一百三十文来计算，除去二十文的成本，二十万斤精盐就能够赚取两万两千两银子，简直就和抢钱一样！ 没说的，命令大家今天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各自前去后勤处、领取价值一两银子的粮食和野兽rou，叫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精盐坊的匠户，把已经过称完毕的粗盐全部拉到工坊之中。 闲散了近半年的千余名匠户，早就把提纯的工序摸熟，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也幸亏是牛虻这次买的店铺够大，早就分出了一间大门面，准备用来售卖这些被他取名为“雪盐”的精盐，算是一举两得。 这次的商队回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和玻璃制品铺一起开业。 开业之前，自然是要先送礼。这样做，一个是为了打广告，一个就是潜规则，要不然即使是牛虻不怕，也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大小麻烦。 大明帝国的文官集团和武将集团，是两大对立的集团。虽然那些武将有些都是武者、实力强大，但是在大明帝国当中已经形成了惯例：文官指挥武将、乃至军队，太监则是监军，文官和太监的地位要比武将的地位高得多。 因此，你一旦选择了和文官站队，就最好不要和武将搅和在一起。所以牛虻的送礼行动，也只能够前去知府衙门，对那些武将无视掉。 “知府大人，还有诸位，这是在下即将要上市的两样新产品：玻璃制品和雪盐。” 牛虻站在知府衙门的大厅当中，对着目瞪口呆的一众大小官员说道，“这玻璃镜由大至小，都是送给各位大人的礼物，由知府大人来分配。这雪盐是由在下的祖传秘方，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昂贵的代价才制作而成，比之现在的青盐也一点不差，甚至是还要洁净一点，每位大人都是两斤，各位大人都拿回家尝尝鲜。” “在下只有一个请求，三天之后，“天上人间”的店铺开业，请各位大人务比前去赏光捧场。”牛虻把自己的话说完，静静地看着刚刚才回过神来的众人微笑。 “哇！这就是传言之中的那种千金一块的“西洋镜”？好像比那些“西洋镜”清晰光亮得太多了！”…… “阿牛，大手笔，你真的是大手笔啊！”汪知府看到大家都是议论纷纷，也不禁大声的赞叹起来，“不过，虽然本官受之有愧，但这是你的一番好意，却也是要收下的。” 这种大礼，傻子才会往外推，大家马上按照各自官职的大小，上前领取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小心翼翼的叫来下人拿着，都提前下班回家去了。 帮着汪知府把那一件足有人头高的精美梳妆台，放到了他家的马车上，和他告辞，回到了大店铺当中。 “阿牛哥，我现在是彻底的相信，你真的遇上了仙人，要不然怎么会弄出这种好东西来。”陈圆圆一看见牛虻回来，就带着一阵香风小跑到了他的身边，仰着小脸，双眼迷离的看着牛虻说道。 对于这些精美的玻璃制品，陈圆圆可是知道它的原材料都是什么，那分明就是一些沙子和石头嘛！这就是所谓的“点石成金”了吧？ 尤其是看见牛蛮给的定价：从最低的五两银子到最高的三千两银子不等，当场就被惊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还深怕卖不掉这些商品的她，看见牛虻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些“雪盐”也是一样，黄黑色的粗盐，只是拉进工坊之中一番折腾，变成了雪白雪白、细细的精盐，就和变戏法一样，让大家都是无语之极。 “嗯，这就叫天授其财，不可不受，所以圆圆你就放心大胆的叫手下，大肆忽悠那些前来购买的达官贵人好了。”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丫头，牛虻强忍住凑过去咬上一口的冲动，大大咧咧的说道。 转眼之间，就是三天之后，汪知府带着知府衙门的大小官员，在卯时三刻就集体来到了“牛家庄”的商铺之前。 今天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知府衙门的官员们，和那些闻讯而来的民众商贾一样，无比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围在大商铺前方的布匹早就拆开了去，换成了一匹匹的大红丝绸，把整片商铺的前方蒙住，两边站满了身穿各色霓裳的女兵，充作服务员。 两支舞龙舞狮队已经准备就绪，一个大戏台也搭建好了在大门口，在大门口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盆盆鲜花。 这在牛虻前世普普通通的开业典礼重现，在这个年代和这个地方，却是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效果。 “知府大人，您请。”看见汪知府已经带着众人前来，牛虻连忙迎上前去，领着大家走上了大门口的高台之上，引导着汪知府用力扯了一下一边的一根红绳，笼罩在大商铺上面的大红丝绸轻飘飘的飘落了下来，露出了牛家庄商铺的庐山真面目。 还没有等到大家凝神观看，牛虻的大手朝下一挥，震天的烟花爆竹和锣鼓声就充满了这片天地，吸引得大量的人群朝着这里涌来，然后被这无比新奇的一幕和眼前震撼的一切给惊呆： 原先这座店铺的窗纸已经被一扇扇透明的玻璃窗户取代，窗明几净就是对着这一切的最好形容。除了窗户之外，其它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被打扫得焕然一新而已。 但只是这一个变化，就已经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这种价值千金的“西洋镜”也能够这么奢侈的用来做窗户了？ 迈步进入到大店铺当中，各种各样的“西洋镜”，有条不紊的成列在庞大的店铺两边，让人目不暇接：各色精美的梳妆台、衣柜、酒杯、茶具……应有尽有。 但是这里的花样虽然多，价格却也是昂贵之极，一般的人家，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买得起一个大件的玻璃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