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火野神作
“不知道那混蛋有没有在犯罪现场留下什么证物，如果能找到他身上物件之类的东西，我就有把握找到他。”宫大河掐着下巴说道。 气味其实只是生物的嗅膜受到芬芳烃之类的化合物刺激后产生的神经冲动而已，作为微粒cao控的能力者，宫大河根本不需要嗅觉就可以分辨出所有的气味元素，用来追踪也是非常方便的能力。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喵。”土御门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很是吓人，显然对这个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火野神作也是深恶痛绝。 “运气不错，果然有证物。受害人与犯人有过搏斗，在他手里有从犯人身上扯下来的一小块米色的碎布。不过这东西已经被警察当作证物保护了起来，需要弄过来给你吗？” 不愧是能同时在魔法侧和科学侧混开的双面间谍，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去打探消息的土御门就带着宫大河需要的信息回来了。 宫大河摇了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那碎布现在被保管在哪里？我只需要靠近一下就能收集到需要的信息了。” “不用更好，反正欺负那些警察也没意思……那些证物都还在现场那边的警车上。” 在火灾现场协助救火或者看热闹的人很多，警察们当然也不会特别关注几个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的人。而宫大河在鉴证科的警车旁边站了一下，就笑眯眯的走开了。 “怎样？”土御门跟在他身后问道。 “嗯，提取到特征气味了。”宫大河点了点头，就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指纹一样，每个人的气味也是不同的，只不过人的嗅觉并不算敏感，一般都很难分辨而已。 “接下来就去找出那家伙离开的途径吧。”宫大河走在前面，带着土御门等人慢慢地绕着燃烧中的房子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前。 “这里？”土御门看了看这个井盖，是那种很普通的铁铸圆形井盖。 宫大河点了点头，道：“只有这里残留有那家伙的气味分子，估计他来去都是通过这里的……自作茧不可活啊，如果他选择别的方式，或许风还能把他的气味吹散，但在下水道里……呵呵。” 神裂火织皱了皱眉，问道：“那我们现在也进去？” 就算是圣人，对钻进臭熏熏的下水道也是有抗拒的。 宫大河笑了笑，摇头道：“不用，我不是用鼻子去闻的，只要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就可以追迹这些气味分子了。” 沿着火野神作留下来的气息，在街道上转了几个圈之后，众人停在一个幽暗的巷子里。这里离案发现场并不远，甚至还可以看见外面的公路上有救火车正赶往支援。 “胆子倒是不小，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么。”宫大河冷冷的笑了笑，然后一跺脚。 “嘭！” 巷子深处一个下水道的井盖被爆发的空气吹了起来，在它下面，一起被赶出来的，还有一个团缩着的瘦小人影！ “啪哒”一声摔在地上的身影挣扎了一下，就爬了起来，“嗬嗬”的低吼这，神情疯狂地盯着宫大河等人。 他的个头不大而且骨瘦如柴，眼镜很小，下巴尖尖的有点像猴子，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给人一种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作业服，塑胶制的名牌被缝在衣服上，名牌上以生硬的字体印着“犯人编号：710687号”、“火野神作”的字样。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而且上面粘满了汗水、污泥、血迹与油脂。他的右手拿着看起来像铁爪的弯刀，刀刃很锋利，而且颜色有点诡异的暗绿，可能是他在上面涂了什么毒素。 “火野神作？”土御门谨慎地向前走了一步，向这个人问道。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火野神作根本没理会土御门的问话，他的声音非常尖锐，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刮出来的一样。 “你就是火野神作吧？”土御门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神经质的家伙，他正用手里的弯刀在地上胡乱的划着什么。 “嘿嘿……”火野神作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珠本来就小，在这种情况下更是眼白占了绝大部分。“天使大人说……你们都是祭品！” “死吧死吧！”火野神作尖叫着，弓着身就向宫大河等人冲了过来。 说他疯狂，但看起来并不完全，因为他竟然还懂得先挑软的下手。 神裂替换的身体是史提尔，一个身高2米的红发男子，而宫大河也是一米八多的壮汉，就算土御门替换的男明星看起来有点娘娘腔，但至少看起来也挺高大的——这三人看起来都不好惹，所以火野神作略过了最近的土御门，选择了看起来最弱小的米夏下手。 如果是个普通人，突然被一个疯子一样的家伙拿着刀冲过来，估计都会被吓一跳吧。而且就算能反应过来，也会因为恐慌而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只有弱小力量的火野神作能疯狂地杀死那么多人，很大程度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不过今天他挑错了对手。 就算是莎夏，身为俄罗斯成教精英部队“歼灭白书”的成员，最擅长的就是“狩猎幽灵”，战斗的对手都是彷徨鬼火、隐身幽鬼、怀孕女灵等以诡异、可怕特征的异类，火野神作的“可怕度”还真是远远未够班。 更何况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是一只天使！ 天使也许也有恐惧感，但对象绝对不会是火野神作。 就像人不会害怕一只张牙舞爪冲向你的小蚂蚁。 面对着火野神作，米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下了腰间悬挂着的一只钳子——与木工的钳子有点类似，只是更大一点，钳子的嘴也更锋利。 “铛！” 钳子架开了火野神作刺过来的弯刀，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米夏已经再次把钳子刺出，塞进了火野神作因“嗬嗬”怪叫而张大的嘴里。 “咔”一声闷响从火野神作的嘴里响起。 等米夏的钳子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钳嘴上已经夹住了一个连着血丝的大牙！ “呜……”火野神作捂住嘴痛叫着滚开了。 看他的样子，已经是连眼泪都痛得流出来了——看来被拔掉那只应该不是他的蛀牙。 就算是宫大河，看到这蛋疼的攻击方式，也不禁菊花一紧。 “嗬嗬……”倒在地上的火野神作，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样，尽管嘴里还在拼命的流血，依然在用含糊的声音在叫着。“天使大人说，你们都要死！”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扑向土御门。 土御门那是什么人？在黑暗中执行过无数任务的双重间谍。 他不退反进，眨眼间已经突前到火野神作的面前。 火野神作咧开嘴，正想连人带刀一起撞进土御门的怀里，才发现脚板已经被土御门用力的踩住。 他愣了一下，土御门的拳头已经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火野神作被打得身体往后一仰——如果不是脚被踩住，估计已经被打飞了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土御门的第二拳已经再次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这次火野神作终于飞了起来，因为土御门已经松开了踩住他的脚。 “啪哒”一声，就像没气的皮球一样摔落地上的火野神作，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再次站起来。 土御门脸色不善地走了过去，用脚踩在火野神作的头上，把他的脸翻往上。 “混蛋，我问你是不是火野神作啊！” 火野神作的脸被踩得有点变形，但他仍在怪笑着：“哈哈……没错！我就是火野神作，天使大人的使者火野神作！” “‘天使堕落’这个术式是不是你搞的鬼？仪式现场在哪里？” “什么天使堕落？我不知道啦……天使大人，这些人在讲什么我听不懂，请告诉我吧……好奇怪……好奇怪……怎么会变成这样……”火野神作用细微的声音不断喃喃自语着。 “还在装疯卖傻？”土御门露出既愉快又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不肯说真话喵，那我就好好的帮你清醒一下吧……从哪个部位开始比较好喵？刚才已经拔掉了一只牙齿，不过看起来还有很多喵，再拔一些吧……拔完了牙齿就可以考虑一下别的地方的骨头。不要着急，让我们一点点慢慢来喵。” 米夏拿着钳子，走到了火野神作的身边，她想了想，又从皮带上拔出一把螺丝起子。 但是火野神作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软弱无力地瘫在地上的手脚完全没有动，只是在嘴里仿佛念咒语一样持续念着：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完全没有抑扬顿挫的平坦声音，让人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突然，火野神作那瘫在地上的食指，像毛毛虫一样开始蠕动了起来！ 仿佛手腕肌rou遭到电流刺激一般，手指在短毛地毯上不断写着类似文字的东西，但因为没有墨水，无法形成文字。 火野神作却以满足的表情看着手指划过的地毯。 “啊啊……天使大人，天使大人……您终于回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