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开学日
九月一日，早晨。 独占东京三分之一面积的学园都市，刺眼的晨光晒着还留有些许凉意的空气。 “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啊……”宫大河打了呵欠，今天是开学日，他本来是想赶早一点，放弃平时走路的方式，打算直接坐电车去学校的。 但这个世界上的意外无处不在…… 学园都市的电气化程度可谓是世界第一，但这也导致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今天就因为淘气的乌鸦将小石子丢在了线路上，这样脆弱得叫人无可奈何的理由，迫使电车停驶了。 大多数学园都市的学校为了让学生乘坐费用贵的惊人的校车，会在校规上禁止搭电车上学。表面说是为了防止与各种有‘电车.avi’爱好的心理变态者引起纠纷，实际是为了让学院运营的巴士成为增加财政收入的一个重要手段。 学院的想法是很好的，但问题是：以电车二分之一速度行驶的巴士，却要收取比电车贵三倍的费用。结果无论从舒适性、经济性还是实用性，学生们都会优先考虑乘电车。 因为原本就打算坐电车，现在改为走路，所以在时间上毫无疑问也变得比较紧迫，宫大河不得不使用能力来加速——学园都市是禁止乱用超能力的，他也不敢贸然飞上天空，还好低空掠地飞行还是可以的。 路上像宫大河这样因电车停驶而狂奔的人还有很多，这些只能靠自己双腿的学生对飞行的宫大河就只能表示羡慕嫉妒恨了。 “喂！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来自宫大河身后被他超过的某人。 留着及肩茶发的初中生少女，穿着白色短袖衬衫与夏季毛衣，加上灰色的百褶裙。 “早啊，御坂同学，开学第一天怎么搞得这么匆忙？”宫大河减慢速度，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不也一样在赶路，都是因为今天电车停运了吧？” “电车？学校不是有校车么？不要说你们常盘台中学这样的名校也会坑学生的车费吧？” “切，不要对什么名校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啊，天下学校一般黑。”美琴气哼哼的说道。 “算了，不说那么多，要快点才行。”她加快了脚步。 “这样啊，我带你一程吧。”宫大河笑了笑，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已经把美琴托了起来。 “最近有点进步，带一个人也没问题了，还好御坂你不重。” “啊，谢谢，每次都觉得你的能力真是很便利啊。”美琴的百褶裙下穿着四角安全裤，倒也不担心飞扬下裙子会露出春光。 “你不是也可以用磁力牵动自己嘛？” “太强的磁力对身体的副作用大，不能经常用的。”美琴无奈的说道。 “所以我才建议你随身带个大风扇啊。脚踏风火轮，多威风啊，就跟我们中国传说中的某些仙人一样了。” “好丑，才不要！”美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说说笑笑中，两人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刺猬头青年，与路上别的学生一样，他也在奋力的奔跑中。 “哟，当麻，一大早就很精神嘛。” 看着当麻那明显的黑眼圈，一副没睡饱的样子，脸上还有好些牙印，宫大河不禁调侃他道。 “早啊大河，还有哔哩……” 美琴的刘海处电光闪烁。 “嗯，御坂同学……”看见美琴有使用暴力的倾向，当麻连忙跑开了两步。 “哼！”美琴哼了一声，现在由于有宫大河这个更大的靶子在，她对当麻的兴趣不大。 “等等……”当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你们昨天就在约会，然后今天才一起上学，莫非……” “嗤喇！” “嘭！” 当麻虽然反射性地用右手挡住了美琴的电击，但宫大河可是知道他底细的，一个缠绕轻松的就把他绊倒在地上。 “呐，当麻。”宫大河黑化的脸孔几乎占满了当麻的视野。“在我们中国的传说中，乱说话的人会被拔掉舌根的哦。” “那个……不是说谎的人死后才会被拔掉舌根么？”当麻的冷汗哗哗的流了出来。 “不用等到死后的哦。”黑化的宫大河笑了笑，露出看起来十分可怕的牙齿，美琴也在他身后“哔哩哔哩”的冒着电光。 “明白了！明白了！我不会乱说的！” “那就好，我和御坂只是在半路遇到的，不要散布什么奇怪的谣言哦。”宫大河变回了那个阳光的好孩子，他拍了拍当麻的肩膀道。 “嗯嗯！”当麻留着冷汗拼命点头。 “到这里就不同路了，我先走啦。”脸色红红的美琴跳回地面，慌张地跑掉了。 “大河，你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对初中生出手了吧？”美琴一走，当麻的三八之魂又死灰复燃了。 “混蛋，都说了是半路遇到的，她也在赶路，就顺便带一程而已。” “总觉得很可疑啊。” “切，那看来你是不用我帮忙了。”宫大河向前飞去。 “啊！等等我！我信了！我信了！” “管好你的右手，别乱动，不然摔到了别怪我。”宫大河提醒道。 “明白。”当麻老老实实的把右手插进口袋里。 “那走吧。”无形的轻风托着两人，向着学校飞驰。 “终于赶到了，当麻你还真重。”一进校门，宫大河就把当麻扔了下来。 “是啊，是啊，我当然没有常盘台的女孩子那么轻巧……” “呐，当麻，爬楼梯太辛苦了，要不我直接把你扔上去吧。”宫大河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察觉到宫大河真有这个意思后，当麻马上认怂。 “啵啵……”两人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上条同学，宫同学，站在校门口干什么？”车门的玻璃滑下，露出里面的驾驶者，却是宫大河与当麻的班主任，月咏小萌老师。 “老师，你有没有驾照的啊？”当麻有点奇怪，因为以小萌老师幼儿般的身体，坐在驾驶位上，脚是肯定碰不到刹车和油门的。 “笨蛋上条，别小看老师，我可是有正式的驾驶执照的哦。”熟练地将车停好的小萌老师得意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宫大河看了看车里的配置，发现方向盘竟然采用跑车中的一些技术，在上面集成了刹车以及油门等功能，只需要用手指调拨就能实现加减速的效果。 “老师你的驾照在学园都市外面肯定不会被承认吧……” “宫同学你这样说老师可是会很伤心的。” 就在宫大河等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一些普通人绝对无法察觉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 所有在学院都市生活的人，都知道在学园都市中心，有一座没有窗户的大楼。 这座有着无数传说的建筑，门、窗户、走廊、楼梯都没有，可以说不具备任何机能性。 极少人知道，在这个建筑里，有一间要是不使用大能力（Level4）中的一种叫“空间移动”（teleport）的能力，就连出入都做不到的密室。 在这个可能是地球上最隐秘的地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圆柱玻璃容器。 直径4公尺，全长10公尺的超强化玻璃制成的圆柱体中装满了红色液体，宽阔的房间四周的墙壁，全部被仪器填满，从那里延伸出来的数十万缆线与软管爬过地板，连接着中央的圆柱。 没有窗户的这个房间一直都被黑暗笼罩。只是，远远环绕着圆柱的仪器的指示灯与荧幕的光，简直如同夜空的星星一般闪烁着。 宫大河、当麻以及月咏小萌等人的影像就清晰地呈现在其中一个屏幕里。 装满红色液体的圆柱中，倒浮着一个身穿绿色手术衣的人类。 学院都市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不知道还能否用“人类”来形容的家伙。 看起来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圣人又像囚犯。这个“人类”将自身的生命活动全部托付给机械，估算得到的寿命超过1700年，包含大脑在内全身大致接近于假死状态，大半的思考也是靠机械来辅助。 站在亚雷斯塔对面的，是一名身穿夏威夷风情的花衬衫，留着桀骜不驯的尖短金发，视线隐藏在蓝色墨镜下的少年，土御门元春。 “为什么不让我去对付她！”土御门烦躁的对着亚雷斯塔说道。 他们讨论的是另一个屏幕中的人物。 穿着漆黑的礼服，头发凌乱，皮肤颜色像巧克力的女人，正站在学校大门通道的中央。她礼服的裙摆很长，连脚踝也看不见。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拖在地上的关系，裙摆尾端肮脏磨损，变得残破不堪。 一座石像站在旁边，彷佛是她的盾牌。一个以强大的力量将钢管、椅子、瓷砖、泥土、日光灯、以及其他各种物质压扁、揉合在一起，重新塑形后所产生的巨大人偶。 而周围…… 如同遭到炮弹命中，原本似乎是路障的东西裂成了碎片，散落四处。七、八个警卫与碎片一起躺在地板上，他们似乎还有呼吸，手脚在微微颤抖。“呵呵，看来你们的装备拥有相当高的冲击吸收力，没想到受到艾利丝的直击后竟然还能活着……不过多亏如此，我才能玩得尽兴。” 屏幕中传出女人的笑声，她的笑容中带着三分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