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古风流人物之小人物 上

    小楼一夜听秋风，一蓑烟雨任平生。

    在白云城和清水城交界的地方，是连成一边的生活区，生活在这里的多是在联盟底层从事苦力的人们。相较于那些高楼大厦和纸醉金迷的场所而言，这里明显有些寒酸和脏乱。在靠近白云城的方向，有几座连成排的房子，房子之间道路不宽，还有一些坑坑洼洼，这几日的连续秋雨，令这里的空气都变的有些潮湿起来，一阵风吹来，入鼻还会有一股霉味。因为下雨，很多外出务工的人都呆在工棚下聊着天，关系好的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牌，还有一些则会在这样的日子选择喝两口小酒。他们看着秋雨，喝着廉价的白酒，吃着简单的饭菜，聊着家长里短，生活波澜不惊却有充实安稳。

    在一座破旧的小院门口，坐着一个瘸腿老头，老头年龄约莫七十岁，头发全白，一双眼睛上带着老花镜，估计是眼睛有问题，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莲花手绢，不时的伸手擦着眼睛流出的分泌物。在老人身下的马扎旁放着一瓶度数不低的劣质白酒，已经喝掉了大半，老人的身后是两扇发锈的铁门，铁门上是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的出租两字，老人就这样坐在门口，看着屋檐下长出青苔的石头上被雨水滴出的凹坑发呆。

    不远处的工棚里，有几个小孩围在一起，用泥土做成碗状，其中一个孩子的站起，拿起手里泥碗碗口朝下使劲的砸向地面，砰的一声，碗底出现一个破洞，小孩开心的喊了起来：“快，快用胶泥给我补上。”

    其他几个小伙伴便看着碗底的破口各自用胶泥贴上，听着孩子的吵闹声，门口的瘸腿老人抬起了头，目光从孩子们的身上移开，他看向了街道远处，远处一个人身披斗篷，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胶靴，正往这边走来。

    “古哥回来了。”一个小孩眼尖，看着向这边走来惦着一兜东西的少年跑了过去，少年刚冲进雨幕，便有一个妇人冲着追了上来：“我的小祖宗，下雨呢。”

    孩子被妇人抱在怀里，依旧张开双手对着来人笑，看着这边的情景，来人加快了脚步，来到小孩的身前，从惦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瓶酸奶，孩子接过吸管，插进吸管里喝起酸奶来，喝了两口，吸了口气便鼓着腮帮子往瓶子内冲去，瓶子内发出咕嘟咕嘟的恶心声响，吹了两口气，孩子一口气把瓶子内的酸奶喝完，对着来人笑了起来。

    “这死孩子。”妇人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对着刚把口袋里的糖分给其他的小孩的来人笑道：“谷古，给你说过几次了，这些小兔崽子不能惯，不让见了你就要吃的。”

    “没事，小孩子嘛。”谷古笑了笑，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看向正在打牌的几个中年人：“王叔，接好了。”说完，楚羽就把烟扔了过去：“今天我得早点做饭，回头再玩啊。”光着膀子喝的满脸通红的王老二起身接住眼，对着楚羽招了招手：“谷古，来来来，喝两口你叔我自家酿的小麦酒。”说着王老二打了一个饱膈，一边拆谷古扔过来的烟，一边说道：“真他娘的晦气，不玩了不玩了，再输我家里那位晚上又该不让我上床了。”

    “二哥，嫂子不让你上床，你就不会赖在床上不下来啊。”打牌的人有人起哄，而王老二则嘿嘿傻笑，把烟分给身边的人后，便惦着酒瓶子向谷古走来，没走两步，一直坐在门口的瘸腿老人发了话：“老二，你的猫尿就别让谷古喝了。”听到老人的话，王老二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惦着酒的他走也不是，回也不是。谷古看到，回头对瘸腿老人一笑：“王爷，没事的。”说完，楚羽对着身旁的妇人一笑，来到王老二的身边拿过酒瓶喝了两大口，辛辣的白酒入肚，谷古禁不住吐了一下舌头，脸色涨的通红。

    看着谷古的样子，王老二哈哈一笑，扬起脖子喝了两口，得意的对谷古说道：“怎么样，我这就够味吧？”

    谷古笑了笑：“太辣了。”

    “再喝点再喝点。”王老二说着抬起酒瓶，却被一旁的妇人拦住：“行了啊王老二，谷古这孩子实诚，你还没完没了了，你不怕王爷一会打断你的腿啊！”

    听到妇人的话，王老二看向门口的瘸腿老人，讪讪一笑，说道：“爸，下着雨你就别在外面呆了，说了多少次了，风湿病不能受寒气。”

    “要你管！”瘸腿老人瞪了王老二一眼，而后看向谷古：“小谷，你赶紧上楼做饭吧，不用理这没用的东西。”

    “和王叔聊两句没什么啊。”谷古说着走向瘸腿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剂中药：“王爷，这中药也是我偶然得来的偏方，据说治疗风湿很有效，您试试？”

    “好，好。”从谷古手里接过中药，瘸腿老人连连点头：“一会我就让我家那位老婆子熬上。”

    谷古嗯了一声，而后又与老人聊了两句，就像走进了院子向楼上走去，等到谷古离开，工棚下有几个人便议论了起来：“这个谷古，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啊，看样子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谁知道呢，他那日来不是还带个一个病怏怏的女孩么，这些日子没见，不知道怎么样了？”

    “聊什么呢！你说你们这群没用的玩意，就不能干点正事，还学的像婆娘一样唠叨，我告诉你们……”瘸腿老人说着站了起来，依着门口的他扬起拐杖对着众人：“以后我在听到你们谁在背后议论，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因为瘸腿老人大儿子的缘故，老人在这片威望很高，听着老人的话，众人都唯唯诺诺不再吭声，等到老人离开，众人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三五个人成群走了过来，王老二看着出现的人，不由的一喜，对着老人消失门口喊了起来：“爸，大哥回来了。”

    看着雨幕中的人，众人都是意外，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王韩志这些日子不是忙联盟里的事么，今天怎么这么早有空回来。”

    听到王老二的话，瘸腿老人从屋内折了回来，看向雨幕深处，王韩志来到瘸腿老人跟前，先是笑着喊了一句爸，接着又跟街坊们打了声招呼，而后王韩志就搀着老人走到院内。

    让保镖们守在门外后，王韩志拿出一根烟递给了瘸腿老人：“爸，我这次来有事。”王韩志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个人是逃犯，你问问有人见过没有？”

    王韩志手里纸上印着两张照片，一张很清楚，另一张有些模糊，照片下面写着楚羽两字。看着第二张模糊的照片，瘸腿老人一愣，而后皱眉：“逃犯？”

    “杀人犯，现在全联盟正在排查，我负责这片，五大家族都在找呢。”王韩志说着一顿：“谁先找到了就是大功一件，爸您问问，如果有谁遇见了，告诉我，别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