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闻香马停蹄（两章合一）
在上次厨神比赛上，那个李立波说的没错。厨艺是由内而外，从大到小的艺术，没有十几年的磨练，确实不能做到得心应手，细致入微的境地。 就好比一道扬州菜“烫干丝”来说吧，一般的厨师只能将白豆腐皮切成火柴棍大小，就算合格。而一些顶级大厨则可以切成头发丝一样细，甚至一个针眼都能穿上好几根。 材料是同样的材料，做法是同样的做法，可味道却已是天差地别了。 再比方说上次刘芒做的那道蛋炒饭，为了这道美食，他在上面整整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 开始的时候因为动作慢，灌上一粒饭要很长的时间，天气稍微一炎热，还没等他开始炒，饭就已经馊掉了。 可刘芒并没有放弃，而是每天持之以恒的练习。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月、两个月、终于让他能在一刻钟之内炒制出来。 这可能和他的性格也有一定的关系，除了心中憋着的一股气外，刘芒始终相信天道酬勤这四个字。 在他的观念里，一个男人，不论他的出身和家境，只要认准了一条路坚持不懈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收获甘美的果实。 厨神空间给他打开了一扇奇异的大门，但除了能提供让人惊叹的菜谱和鲜美的食材外，并没有赋予他更多的特殊能力。 说到底，有些东西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世上并没有白吃的午餐。 等到刘芒练习了大概三个多小时后，五眼踏着木制的楼梯，急蹬蹬的跑了上来。 “老大！不好啦！你快下去看看！” “怎么了？不会是你睡过头，忘记关火将卤水熬干了吧？！”刘芒眼睛一瞪。 “不是勒！你快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芒急忙走下楼去，一走到下面的门店，一股奇异的香味就飘入了他的鼻端。 这股香味是如此奇特，如兰似麝，让人一闻之下就食欲大增，口舌生津。 刘芒跑到店门口一看，被吓了一跳！外面不大的巷子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大多都在踮着脚尖，顺着这股香味朝里面打量。 “黄阿姨，你们家今天在煮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香啊，让我也吃一口啰。”一个老街坊说道。 “是啊，是啊，是什么东西？这种气味我怎么从来都没到闻过，惹得我的肚子咕咕之响勒！” 鸡翅膀的卤制对时间的把控要求很严，时间短了还未熟透，时间久了rou就不嫩滑，一般来说在十五到二十分钟为佳，这需要厨师根据鸡翅的大小来判断时间，很考验眼力劲。 很快第一批热气腾腾的卤鸡翅膀就新鲜出锅了，那红亮的色泽，诱人的香气，无不让人食指大动，周围响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妈，你来收钱，一个人只限卖两只！” “什么？还限卖？这倒稀奇。” “不好意思，各位街坊邻居，今天只是试营业，准备的食材太少，明天，我保证明天让大家满意！”刘芒解释道。 “芒芒，那这个卖多少钱一只啊？” “嗯，试卖价就定位二十块钱一只好了。” “啊！芒芒卖那么贵啊？有人买吗？”刘芒妈被吓了一跳。 “放心好了，妈，我对自己的鸡翅有信心。”刘芒一脸的自信，虽然他还没尝过味，但这么神奇的空间给的配方又怎么会是凡品？ “什么？二十？你怎么不去抢？”众人一听价格，都鼓噪起来。 也是，围烧烤摊的烤鸡翅一般都是八块到九块，二十块钱都可以去超市买上一斤鸡翅了。 “不好意思哈，各位，这鸡翅膀我们本来就是做实验的，没打算卖，再说我这本下得比较大，先定个价，大家尝尝鲜就好了。”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难道吃了这鸡翅还能升天不成，我看啊，我还是用这钱买两斤排骨，回去一炖，照样吃得过瘾。”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胖大婶说道。 “也是，闻起来香，但味道却不一定有那么好，走吧，走吧，去前面的烧烤摊烤两只过过瘾好了。”一位眼镜男也摆摆手，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听到这么一说，众人想了想，也都散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在犹豫，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mama，我好想吃，给我买一只好不好？”一个五六岁的小萝莉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摇晃着一位少妇的手臂撒娇道。 “好吧，好吧，怕你了。”少妇让女儿逼的没办法，反正也就二十块钱，就做一回冤大头好了。 很快，一只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闪烁着油光的鸡翅就递到小萝莉手里。 小萝莉接过鸡翅，轻轻一咬，马上就双眼放光，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不到一分钟一只鸡翅居然让她啃的一干二净，连骨头都含在嘴里，舔了又舔。 “mama！真的好好吃啊，宝宝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能再买一只好吗？求你了。”小萝莉吃完，意犹未尽，又撒起娇来。 “啊，宝宝真的那么好吃？”少妇心里很是诧异。 自己对这个女儿可是很了解，平时就很挑食，吃饭都是要端着饭碗满屋子追的，从来就没见她主动要东西吃过。 “那多来几只，我给你爸爸也带点。”少妇走到刘芒摊子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哈，每人只限量两只！”刘芒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明白，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这样啊，好吧。”少妇有些无奈，只有接过刘芒递过来的鸡翅。 这次她自己先尝了一口，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结果这一咬，Q弹的鸡rou便混合着草药香味在她口腔里炸开，冲击着她的味蕾。 大量的唾液迅速分泌出来，一股类似薄荷的清凉从嘴巴直冲喉咙，让她忍不住轻吸了口气。 “嗯嗯，好吃！好吃！”少妇吃完第一口后，忍不住又咬下第二口，第三口，根本停不下嘴。 “mama！mama！没啦！没啦！”她低头一看，小萝莉抓着她的裙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啊！不好意思！mama没忍住！啰，还剩一点，给你吃吧！”少妇将剩下的半个鸡翅递给小萝莉，脸上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老板，真不能多买么？就一个，我就多买一个。”少妇哀求道。 “不行！真不行，明天来吧，明天我多卖你几个。”刘芒冷冷的拒绝了。 “我还不信了！神仙rou？”一个年轻人好奇心大起，掏出五十块钱，一把拍在桌子上。 可等他啃完两只鸡翅，恋恋不舍的允吸着每一根手指后。心里一横，掏出一张老人头：“你们谁还没买的，帮我买，剩下的钱归他！” “啊！”听到他这么一说，人群可就炸了锅，味道真有那么好？加价都要吃？ “呀，我怎么没想到？”少妇马上也从坤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帮我买，我和他的一样！” 人群马上重新围了过来，这样的鸡翅，说什么都要尝一尝了。 “停！都给我停！”眼看连门店都要挤垮，刘芒跳上桌子，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今天我们这个卤鸡翅膀，但只是暂时做做实验，没有准备多少食材，想要吃的请排队！一个个来！” “咦？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厨神大赛做蛋炒饭的年轻人吗？难怪能调制出这样的卤水来。”有人认出了刘芒。 “哦，难怪！难怪！”众人连连点头。 “老大，我们现在做什么？”五眼哭笑不得。 “你来挡住人群，维持秩序，我来卤鸡翅膀。早点卖完，早点收工！”刘芒吩咐道。 “收到！”五眼甩开了膀子往店门口一站，牛眼一瞪：“挤什么挤！都给老子排好队！谁再挤，取消他的购买资格！” 还别说，五眼的凶相再配合上他剽悍的体型还真有点威慑力，人群瞬间就安静下来，一个个认真的排起了队，生怕取消自己的资格。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这是还加上卤制的时间，整整20多斤鸡翅膀一共100来只就被外面等候的人群一扫而空。 很多人吃了两只不过瘾，还在叫嚷着再买一点，哪怕多加钱都行。 “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要意思，请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刘芒两母子只有点头哈腰安抚众人，又拉上一半的卷帘门，这下人群才渐渐散去。 “妈也！这也太疯狂了！没想到这个鸡翅能这么火。”五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拍着胸口说道。 “是啊芒芒，你这卤水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啊。” “没什么啦，就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刘芒可不敢向他妈透露空间的事，免得以为他成了个神经。 “完了！光顾着维持秩序，我自己还没吃到！”五眼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捶胸顿足。 “别嚎了，你吃点底料喝点卤水汁不就行了。”刘芒说道。 可五眼一拿起那个不锈钢桶，又尖叫了起来：“哪还有，底料和卤水也被那些人拿打包盒给买走了，渣都不剩！” “哎，算了，我们先数下挣了多少钱再说，现在时间还早，再次卤制一点也来的及，顺便去菜场将明天的食材也买回来。” “行！行！这我喜欢！”五眼吸溜着鼻子马上乐呵起来。 等到三人捧着一大堆零散的钞票数完后，大眼瞪小眼。 “阿姨，一共多少钱？”五眼急吼吼的问道。 “2400块！” “多少？” “2400！芒芒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刘芒妈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都是真的！我的好mama也，以后你做梦都数钱吧！”看到这个鸡翅膀卖的这样好，刘芒也兴奋起来，比赛失利的阴郁一扫而空。 “等等，让我再算算，老大你今天一共花了多少成本？” “嗯，原料加上鸡翅一共六百块。” “我滴个亲娘祖宗勒！翻了好几倍！就算是倒腾毒品也就这个利润吧！那还是卖的少，明天我们数量上翻几倍！那不得上万啊！” “你想得太美了，东西再好吃也有吃腻的一天，而且我们不能敞开了卖，要给人家留点期待感，一天最多卖上个300只就到顶了。”刘芒分析道。 “嗯，有点道理！那还等什么！趁现在还早赶快将食材买回来啊！阿姨你明天也别做早餐了，把叔叔一起叫上卖鸡翅膀好了！” 说完，五眼便风风火火的从对面的杂货铺借来一辆电动三轮车，拖着刘芒很快的就将食材买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两瓶精装邵阳大曲，说是今天太高兴，得小酌一口尽下兴。 等到晚上的时候，第二次卤的鸡翅膀终于出锅了，五眼一手一只，吃得不亦乐乎。 下午的时候因为太急，刘芒自己都没试到味，这次细细一品，发现这卤水果然有它独特的地方。 不止是香气四溢，更重要的是这个卤水能锁住鸡翅里面的水分。让鸡翅外皮红亮，富有弹性，内里rou质鲜嫩，爽滑多汁。 一口咬下去，rou汁四溅，淡淡的草药香气充盈着口腔，让人产生浓郁的满足感。真是应了菜谱上记载的那句古诗——闻香马停蹄。 “爽！真他娘的爽！大大！再卤一点，不够吃啊！”五眼一口酒一口rou，别提多美了。 “你还吃？你都吃了四五十个了，你不会是想把明天卖的都吃光吧！”刘芒真是服死了这个大肚罗汉。 “嘿嘿！要尽兴！凡事要尽兴！”五眼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这顿鸡翅大餐一直吃到深夜12点，五眼才打着饱嗝，摇晃着脚步准备告辞。 “爸妈，我去送下他，小五喝得有点多。”不得已，刘芒只有扶着这位神仙走出家门。 五眼的家离他的家并不远，只隔了三条街，十几分钟就走到了。 “小五，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声好，过几天我来看他们。还有，这个是给你的，明天记得早点来，今天是第一次分钱，以后月底再分，省的麻烦。” “你干嘛？我不要！”见到刘芒递给来的是一沓钱，五眼眼皮一翻，梗起脖子吼道。 “给你就拿着，还跟我见外！”刘芒将钱塞进他的上衣兜里。 “老大，我真的不能要，阿姨叔叔都不容易，你又有大事要办，这钱你还是自己存着吧。”五眼将钱递了回来。 “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不能让你吃亏！” “我怎么能要那么多？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多打点杂。” “以后会更多！相信我！”刘芒一把搂住五眼的肩膀，抬头望向夜空的满天繁星，漆黑的瞳孔里有点点光芒在其中闪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钱永远都挣不完的，但有时候，兄弟却只有一个。” “靠咧！你都把我都说感动了，我这辈子最划得来的就是挨了你那一板砖。” “你知道是我砸的啊！”刘芒一脸诧异。 “老大，你真当我傻啊！”五眼指着自己的脑门，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