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升龙之卷 第一章 三寸不烂舌
已是日落时分，南信浓的山道崎岖，行走十分艰难。山路边不远处的一处小丘上，石川五右卫门整盘腿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抽中手中的黄金烟袋锅，忽然叹了一口气，一个烟圈吹向了身旁正懒洋洋趴在那里享受落日余晖的江户川小喵。 江户川小喵见又有烟圈袭来，厌恶的挥舞着爪子煽着风。见石川五右卫门看向自己，便对着她呲了呲牙，怒道：“讨厌！喵！” 石川五右卫门一巴掌拍在江户川小喵的头上，说道：“你又不是狗，老呲牙做什么！” 江户川小喵用那肥嘟嘟毛绒绒的爪子捂住头，说道：“你不是老想养忍犬吗？人家不就是在装忍犬吗？汪汪！我学得向吗？喵！” 石川五右卫门却没有心情听江户川小喵的笑话，眼睛又显得有些失神，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会在一起吗？会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吗？那些孩子长大后，男孩子成了阴阳师……“ 江户川小喵不等石川五右卫门说完，便学着她的语气接着说道：”女孩子成了倾奇者……可惜没有女忍者……“ 在这段时间里江户川小喵已经听石川五右卫门说过九万七千六百三十二次了，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就在一人一猫都是默默无语的看着那橘红色的太阳就要落入山间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传来了呐喊声，随即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妖魔！快放了我的母亲！” ”把母亲还给我！“ ”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传来，这响亮的喊声打破了山道的寂静，只见一个迅捷的身影转过了山脚，出现在了石川五右卫门和江户川小喵的视线里，那是一个年纪相当大的老妇人，一头乱蓬蓬的白发被山风吹的乱飘。驼着背，看起来十分瘦弱，却在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口袋。那口袋束成条状，很明显里面装着人。那老妇人跑的十分的快，普通的下忍根本就跟不上她的速度。 这个老妇人飞快的向前跑着，距离石川五右卫门越来越近，那老夫人面容丑陋无比，满脸的皱纹，皮肤黑得可怕，吊眼獠牙，头顶还长着一对短小的尖角，分明就是一个老妖婆啊！ 石川五右卫门见自己竟然在南信浓这寂静无人的山道之上遇到妖魔，立时将心中的烦恼抛在了脑后，挥舞着手中的黄金烟袋锅几蹦几跳跃下小丘，正挡住了那狂奔而来的妖魔的去路。 那妖魔急急停下脚步，抬眼打量了一下突然从山上跳下来挡住自己去路的金色忍者，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用极其苍老的声音开口说道：“哈哈哈，原来是一个小姑娘。虽然长着胡子，不过模样还挺美的嘛。长胡子不要怕，婆婆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用，保证你以后再也不长胡子。”说着便伸出那干如枯枝的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索着。 石川五右卫门不等那老妖魔从怀里掏出东西来，便大怒道：“有胡子怎么啦！没见过女人长胡子嘛！看老娘我不撕烂了你这张破嘴！”说着一跃而起，抡起手中的黄金烟袋锅就砸向那妖魔的头。 那老妖魔也不闪躲，丢下背上的袋子，邪笑着撑起一道结界挡住了石川五右卫门砸下来的黄金烟袋锅，咧开那呲着獠牙的血盆大口笑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性子，今天真是好运气，两具精致的人皮，够我美上一阵子了。” 石川五右卫门一击不中，翻身回来，抬手又向那妖魔射出几支燃着凤凰之火的黄金手里剑。 那妖魔完全不把石川五右卫门的攻击放在眼里，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白色粉末，托在手中，“噗”的一声吹向了石川五右卫门射来的手里剑。只见一道白气直冲过来，进入到白气范围内的手里剑纷纷熄灭了身上的凤凰之火，跌落到地上。 石川五右卫门急忙闪身躲避开那继续袭向自己的白气，眯起眼睛看着那老妖魔说道：“你是白*粉婆？”（白*粉婆……名字不让一起打，下文统称百粉婆） 百粉婆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这几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这大美人。既然如此，小丫头，你放心，一会你剥皮的时候婆婆是不会弄疼你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山脚后面又转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那少年发束早已蓬乱，棱角分明的脸上好几处伤口，身上的衣衫不但已经支离破碎还染着斑斑血迹，手中提着一柄折断的太刀，正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追来。口中还在不停的呼喊着，不过已经没有力气了，喊得是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石川五右卫门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哼哼，你就是那个专门剥取美女人皮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恶心的老妖婆吗？” “老妖婆！你这满脸胡子的丑八怪！管谁叫老妖婆！”百粉婆听见石川五右卫门说自己是老妖婆，立刻大怒了起来，向石川五右卫门咒骂起来。 论骂战石川五右卫门可堪无敌，立刻叉着腰，张口大骂道：“就说你这个老妖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美女，臭不要脸！你看你长的那对三角眼，还没绿豆大！你在看看你那破嘴！一嘴的大龅牙！呲出来这么长！比狗都难看。在看看你那几根白毛，边上有中间空的，你当自己的脑袋是富士山嘛？你看你黑的，还有脸叫百粉婆，就你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比木炭还黑，你叫黑粉婆得了！” “你……你……”一旁的百粉婆已经被石川五右卫门骂的气冲云霄，却偏偏没有还口的能力。直气的胸中十分憋闷，用那干枯的手捂住胸口，向反骂回去，却又被石川五右卫门顶的说不来。 石川五右卫门见百粉婆已经怒火攻心，更是不依不饶起来，用手指着百粉婆的鼻子接着骂道：“怎么？说你长的丑说得不对了？你再看看你那身板，佝偻的跟只虾米一样，要什么没什么，前面如同关东平原，后面如同石狩平原。还穿有脸人皮，给你张人皮你撑的起来吗？还不把自己穿成寄居蟹啊！……“ ”噗！“百粉婆一口绿色的魔血吐了出来，仰面摔倒在地，那干瘪的腿蹬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只剩下落日余晖下，一身金色忍者装的石川五右卫门孤寂的站在那里独沐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