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大团长的血战
就在大家愣神的刹那,斐迪南的咆哮声滚过广场:“诛杀刺客,骑士团每人赐金砖两枚!枭首即敕封一等子爵!” 一等子爵!距离三等伯爵只有一步之遥!大团长那颗嚣张华丽的头盔,在骑士团的眼里,不仅变成了世袭罔替的荣耀,而且显得唾手可得,只要砍下来就可以了。 两大骑士团怒吼着冲向大团长。 老国王扭头打量督战的斐迪南,蹙眉说:“一人赏赐两枚金砖,加起来需要赏赐上吨黄金。你出手真大方。” “他们活不了几个,所以支出不高。”斐迪南蹙眉观望战局,“杀了圣彼得,勃兰登堡军指部就如断一臂。是时候让那团嚣张的火焰熄灭了。” 斐迪南已经想到,假如骑士团不卖命,他就算跑出百米健将的速度都逃不掉。所以他能否活下来,取决于骑士团是否舍命狙击,而不是他自身的逃窜速度。 换句话说,他站在宫殿阶梯上督战,比转身逃命的存活率要高。所以他居高临下地屹立在宫殿门口,站在风口浪尖上岿然不动,让所有舍生忘死的骑士都知道,斐迪南亲王正在注视他们的背影,而事成之后,必有铺天盖地的黄金,来重赏忠心耿耿的勇士! 斐迪南一向赏罚分明,言出必行,所以他需要鞭策忠臣卖命时,只需一道目光就足够。 大团长突然发现,围攻他的骑士都变成了拿生命换荣耀的赌徒,只见无数铁塔似的黑影窜上来,像蝗虫积压成漆黑一团,烈焰之剑铺天盖地的砍向他,大团长唯有杀出重围,别无选择。 因为他也是人,氤氲发光的血液是他的力量之源,他也会流血而亡。在两股至坚意志碰撞时,唯有勇者胜! 一黑一白两名骑士夹击而来,那最快的两柄剑一左一右剁在大团长的肩甲上,被斩断的肩甲呼啸飞上半空,但是厚重的钢板依旧震得那两名骑士虎口发麻——他们惊恐地发现,条顿骑士的部分盔甲似乎使用了35毫米钢板,所以这必杀的两剑居然只能砍飞肩甲,不仅没有卸下大团长的双臂,反而震麻了他们的胳膊。 在生死之际,这两个骑士意识到他们犯了致命错误:为了抢头功,他们忽略了圣骑士的负重能力。他们被圣彼得的高速移动能力所麻痹,根本没去仔细估算圣彼得穿戴的盔甲厚度! 仔细一想,圣彼得每次前进,都会踩炸地砖。连大理石地砖都承受不了那冲量,说明圣彼得的盔甲绝对不轻,至少600磅,厚度自然无与伦比。 那两个骑士的瞳孔骤然缩小成缝,他们第一时间松开剑柄,蹬地往后跌,试图逃命。 一击不夺命,就是严重的策略失误,能不能留住性命,全看天意。 可是下一刹那,大团长像头窜出水面的鳄鱼,攥着左肩上的剑刃,闪电般踏前一步,横肩伸臂,转得嗡嗡直叫的黑十字“钻头”轻易捅穿了无畏骑士。 这系列动作快得像深海鱼捕食,rou眼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最后只能看见漆黑的骑士被巨剑——不对,被巨型钻头捅穿,四肢下垂地串在半空里。 而“钻头”与钢甲在刺耳地摩擦,火星不仅喷射得像砂轮切钢板,还绚丽地洒成了一个圆,在夜幕里光芒夺目。 并且“钻头”在不断破坏腹甲、扩大洞口,导致骑士顺着“钻头”匀速下滑,粘稠的糊状组织夹杂在喷薄的火星里,像狗抖毛一样洒的漫天都是。 因为要抵消旋转力矩,所以7片剑刃的自转方向截然相反,所以那具尸体顺着“钻头”滑向剑柄的时候,时而跟着钻头向左旋转,刚刚转得四肢飞起,就突然减速,改向右转。 他整个儿就像个串在钻头上的风车,时转时停,越滑越低,往夜色里喷薄着火星和粘稠物,只两秒钟就滑到了剑柄上。 这过程只花了两秒。圆锥形钻头抵住护心镜的时候,就像发芽似的旋出四绺钢丝儿出来,然后像钻头沉进木头里一样,轻而易举地剜出个洞,越挖越深,炸出飞溅的红色,不断扩大洞口时,刮擦出冲天火花,在夜幕里绚丽夺目。但是这过程神速得像美丽烟火,只持续了两秒。 尸体的胸口甲胄被打磨出一个边界柔滑的大洞,尸体中空透明,挂在大团长胳膊上喘息,头盔歪在大团长的护臂上,还在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垂在身边的胳膊时不时突然弹一下。
而大团长手里的黑十字剑,依旧怒旋得漆黑璀璨,将沾上的秽物全甩干净,不留一丝血迹。 大团长保持这一枪贯云的姿势,长达两秒,让黑十字剑充分沐浴牺牲者的身体,令它的动力轴心饱和吸收血液里的火元素,作为永动的能量来源。 其他人全都看傻眼了。他们听过动力剑需要主人定期抽血饲喂,人强则剑速无穷。 圣殿骑士团遗留的技术,是拿自己喂剑,大家都可以接受;条顿骑士团遗留的宝贝,居然是用别人喂剑,顿时人人自危。 大家在食物链的顶端嚣张了这老些年,基本上都不愿意被吃,何况是被用转来转去那种滑稽的方式吃掉。是的,没人愿意。 大团长在红地毯上横枪屹立,心情激荡。条顿骑士团死板地恪守戒律清规,就是为了令其团长在驾驭黑十字剑时,既不会沉迷上瘾,也不会敬而远之。 但是,既然条顿骑士团已经覆灭,那么用世袭之剑复仇,也是理所应当。 大团长深吸一口气,喂饱手中剑,随手一抖,甩掉挂在手腕上的人形rou圈,怒吼一声“斐迪南!”,一脚踏破地板,像一条电射的剑鱼,洞穿阻力重重的空气,笔直刺像宫殿上的斐迪南。 斐迪南睁圆眼睛,却负手屹立不动。只要他岿然不动,大团长的冲锋轨迹就是一条可预测的直线,所有骑士都可以目标明确地发动攻击。 被十字剑捅穿的凄惨死状,已经完全被斐迪南抛诸脑后,因为他若想活下来,就必须置身死地。对他来说,没有惨不惨,只有死或生。 如果圣彼得要杀你,这种思维方式是你唯一的活路。。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