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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这是要造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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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就像是得胜的公鸡又像是开屏的孔雀,整个人骄傲的不行,摆好架势,就坐等着别人对自己的赞赏了,只是等待了良久,姿势已经摆的僵硬,也不见有人开口,除了孔思远刚才那激动的一嗓子,就连李承乾,都沒见说上一句话,

    张扬顿时就有些尴尬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小丑一般在任人观赏,心里怎一个郁闷了得,

    “沒错,就是这个样子,术业有专攻,何为人才,并不是一定要懂得了诗做得了赋,而是在各个领域中能够独当一面,真正做到人尽其才,这样才是人才的有效利用,就如同治水一般,只有找对了方法,才能将那滚滚水流堵住,而若是沒有经验沒有那方面的才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洪水冲垮河堤,水灾患乱,”

    孔思远眼中的神色越來越亮,盯着张杨的目光充满了惊喜,

    “不错不错,你这小家伙果然是个人才啊,老夫这里是沒啥问題的,就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了,”

    “啊,孤是完全赞同的,”说着,李承乾感激的看了一眼张扬,现在他才知道张扬带着自己到这松鹤书院的用意,是为了给他增加威望啊,

    李承乾完全赞同,笑话,这样既能在培养专业的人才,这些人才在将來可是能为他所用的,又能在父皇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想到能在李世民面前争口气,李承乾脸上不自觉的就戴上了笑意,

    他的才华是不比青雀,沒有他那么热衷于附庸风雅,虽然是个胖子圆柱体型,还总沒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个儿就是那风流才子,

    呸,狗屁的风流才子,

    不过是圈了一些个文人墨客,一些个翰林编撰,拾人牙慧的写了个‘括地志’就鼻孔朝天起來,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甚至因为父皇的宠爱偏爱,对自己这个大哥,大唐的太子储君都很是不屑,哼,

    想到自己也能有所作为,李承乾心中岂能不高兴,果然,自己这兄弟是交的值了,也不枉他强压下心中的觊觎热切,沒有因为心中的欲望而毁了他,

    “既然院长大人同意,咱们也不拘泥于一种形式,不单单是术算,还可以培养专门的格物人才,专门的水利人才,专门的......虽然这些东西在读书人眼中很是看不上眼,但是,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能挤的上那跟独木桥,既然如此,必定会有很多人有兴趣去学习其他的即能,那么,我们就成功了,人才,还是要在适合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啊,”

    张扬颇有点儿指点江山的架势,现在,他心中的宏图就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实现着,

    从法严那倒霉催的背厕筹给爆了菊之后,张扬就想过要发明纸张,已经将后世中的知识技能科技教导出來,毕竟他可是穿越着,是上天佛祖赐给他金手指的人物,怎么能不遵循穿越者的大流,就那样默默无闻么,

    张扬很有野心,他相当世界的爱迪生,至于那家伙,到时就让他研究两个板凳的问題就是了,

    一瞬间,张扬感觉到自己很无耻,这样剥夺了别人以后的荣誉真的很好么,心中鄙视着自己,当时借鉴诗词的时候怎么沒有这个顾虑,既然将国人的东西都拿到了自己身上,那么外国的人,那算个毛啊,

    “这样真的可行么,”

    这下子就连一向很是开明的孔思远都有些拿不稳了,神色之间很有些犹豫,主要是张扬这步子迈的有些太大了,大的让他有些负担不住了,

    刚才他之所以答应在松鹤书院中单独的设立一个院门,作为术算研究院,其一是因为这不过是个小事儿,动摇不了科举的根本,毕竟这个念头走科举的道路还是社会的主流,或者可以说,这就是所有读书人的目标,其二,那就是他本人很是喜欢术算,若是有了这个研究院,他也就可以找到志趣相投的人了,这样子生活会有趣很多,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自己有说明疑惑发现想要何人分享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该和谁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琢磨,

    但是,现在,张扬的举措实在是有些庞大,那样的话,这松鹤书院还是原來的松鹤书院么,

    简直就成为了一个大杂烩啊,

    孔思远不禁要担忧,这样子下來,松鹤书院在学术界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虽然说自己是这松鹤书院的院长,但是,这书院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还有,在主流的思想中,格物之流就是下/贱之事,是拿不上台面來说的,若是他当真在松鹤书院开设这么多的课目,士林清流们能否接受还是个问題呢,

    “院长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么,其实在学生看來,这并不是问題,”

    “哦,怎么说,”

    “敢问院长大人,学子们为何要科举,”

    “科举,是朝廷选拔官员的方法,通过了科举,就能够在朝廷中为官,就能够为百姓做事,”

    康仁夫子脸色很是严肃,他是一个正统的儒家弟子,在他的心里,恐怕治国就只要学会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了,

    国家危难,之乎者也;百姓困苦,之乎者也;天灾人祸,之乎者也,等等等等,

    所以,在张扬宣扬术算之法的时候,心中并沒有什么担忧,毕竟这也是为国为民做好事儿嘛,对张扬的才干还是很欣赏的,所以看着张扬的目光变得柔和,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这家伙就像是牛皮糖一般,逮着了好处他呀的就不松口了,一下子增加那么多杂学,这是要造反么,

    看着康仁老夫子怒发冲冠的样子,张扬很不理解,沒错,他说的是挺对的,朝廷通过科举选拔人才,在安排他们做官,但是,这样真的是最好的方法么,

    张扬不以为然,经过了后世中的历练,他知道在这样统一的教授之下,根本培养不出來那种专业的人才,更何况,不是张扬对这时代中的人吐槽,就单单看康仁康老夫子,就知道,这样子培养下來,也只是培养出來一个做事古板,什么事情都想要讲究一下之乎者也,平时就哎掉书袋的老儒生,根本适应不了社会的需求,到了岗位上之后,也只能用是个字來概括,那就是尸位素餐,

    “沒错,夫子所言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治国不仅仅是需要诗词歌赋,需要经义文章,更重要的是,能够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有所建树,那就要求专业的人才,恕学生斗胆,夫子的学问那是极好的,是不容忍质疑的,学生心中也是极其敬佩的,

    但是,说句冒昧的话,夫子当真以为可以运用自己的才学能够在任何事情任何领域之中都能够有所建树建功立业么,譬如军事,夫子可以带兵打仗为大唐开疆辟土么,譬如农事,夫子可以在田地里劳作么,知道作物的生长特征么,譬如药理,夫子能够用自己自己的诗词歌赋让病人的病症有所减缓么,不能,”

    张扬说道,不顾康仁老脸被自己说的通红,对这样的老顽固,只有让打破他们心中一直坚定的信念,这样子才能让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新鲜概念,只是,手段必须要强硬才行|,

    “夫子口言,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方法,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但是,天下读书人何止千万,每一次科举又能有几人能够有幸中第呢,五十少进士,为了那有限的位置,穷极一生的时间,只会死读书读死书,这样子造成了人才的多大浪费,多少家庭苦苦的挣扎,就为了几乎都不能达到的目标,有多少人不顾双亲的老迈,不顾妻子的艰辛,可是,若是有幸能够金榜題名,又有多少人会抛弃糟糠之妻,这样子的做派,简直就是读书死嘛,”

    “你,你......”

    康仁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听到张扬的话,想要反驳两句,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出,虽然心中的怨气很大,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听不进人话的人,虽然张扬说的有些偏颇,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指着张扬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眼睛有些通红,鼻子酸涩,这一刻,康仁的脑海中不禁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求学的画面......

    康仁年轻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赤贫,可是因为他喜欢读书,不顾双亲的年迈,只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任凭父母在土里刨食,每次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本应该成为家庭顶梁柱的康仁,却选择看不见,只为了自己的喜好,

    在往后的回忆中,康仁觉得这实在是很残忍很冷酷很沒有人性的事情,

    这就是大大的不孝,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等到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双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悔恨在心中扎了根,如今听到张扬提到,心中的那份愧疚让他实在是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