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痛苦
“老牛你疯了！” 刘恒岐大惊，连忙上前一把拉开两人，他已经看出来了，牛宏博打算趁着洛空意志最为薄弱的时机让他杀死自己。 但刘恒岐不明白，为什么必须要选择死亡才能解决问题，牛宏博不是蠢货，难道真的想亲手将朋友推入深渊？ “动手吧！洛空，想踏出那一步，就先杀了我，如果你连我都下不去手，那些学生你一个都别想动！” 刘恒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中有些明悟。 牛宏博想通过感情捆绑束缚洛空，从反面角度刺激他，让他恢复冷静，这样才有机会将计划进行下去。 “老牛，你别逼我，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下手的。” 洛空双拳因为太过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不可能对我下手？哼哼…”牛宏博轻笑，“那你就安心等死吧！” 猛然间，牛宏博从身旁抄起一把椅子，朝着洛空的脑袋狠狠甩了下去，刘恒岐一惊，想要阻止却来不及。 脑部突然受袭，洛空脖子轻轻一歪，椅子劈在上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铁器交击之声。 牛宏博身体一震，被这股力量反推向后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洛空神色挣扎，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去死吧！”牛宏博怒吼，随手举起广播台上的铁质话筒，狠狠抽向洛空。 “砰！” 洛空挥拳，猛然击碎话筒，脚步轰踏地板，声色俱厉的咆哮：“牛宏博，你别逼我！” “老子就逼你了怎么样？”伸手擦去嘴角因反震之力而溢出的血迹，眼睛微微眯着，脸上勾出一道疯狂的弧线。 “洛空你个垃圾，真以为老子跟你投缘？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就凭你这种东西，也配指挥我做事？不知死活！” 武器被毁，牛宏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脸上的疯狂执拗反而更深了。 合身扑向洛空，拳头狠狠轰向洛空头部。 洛空左闪右避，不想与他动手，奈何牛宏博状若疯魔，双目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全然不顾的发动攻击。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 刘恒岐焦急，局势的演变却让他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边大声呼喊。 牛宏博手上攻击不停，嘴里依然在怒声喝骂，曾经的不满和愤怒全部倾泻而出。 “你不就是仗着家世好一点，嘚瑟什么东西？给你脸你不要，就是赤裸裸的贱！” “罪恶空间强化？感觉自己不是人了？可以随便践踏其他人的生命？难道你不知道其实你也不过是罪恶空间手中一只被玩弄的可怜虫。” “垃圾就是垃圾，打你都不敢还手，要不是你的身体被罪恶印记强化，老子一巴掌就能扇死你！” 随着他越说越多，洛空脸上的痛苦之情也越来越深。 “呃~~牛宏博，这是你自找的！” 洛空彻底暴怒，眼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明神色，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疯狂和血腥。 “死吧！” 竖掌成拳，猛然一击轰向牛宏博，牛宏博不闪不避，挺直胸膛迎了上去。 “咔~嚓~” 骨骼碎裂的轻响传出，牛宏博的胸腔诡异的凹陷了几分，脸上涌出不自然的潮红，红的发黑的血液顺着嘴角不断往外流淌。 “死！” 洛空赫然出声，铁拳再次轰出，一声闷响传出，牛宏博彻底停止了动作，无力的垂下了头。 在他的胸口，一处恐怖的贯穿伤赫然在目，前胸后背完全通透。 鲜血如点点星光洒落在洛空脸上、身上，洛空神情麻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这…”刘恒岐傻眼了，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牛宏博和浑身浴血的洛空，长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卧槽你大爷的！王八蛋！” 静默半晌，似乎是鲜血刺激了他的神经，又似乎好友的死亡激发了心中的凶性。 刘恒岐怒骂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 这一次，洛空没有犹豫，因为他还没从之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做出反击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一拳出，如蛟龙出海，贯通长空，拳头之上劲风猎猎，轰然捣入刘恒岐胸腔。 “哇~噗~” 大嘴一张，混合着残破内脏的浓稠血液沿着洛空手臂向下流淌，刘恒岐盯着他，眼中的愤怒和仇恨强烈到无以复加，脖子慢慢垂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广播室中，浓郁的血腥味弥散，两具尚带有余温的残碎尸体孤独的倒在地上。 洛空颓然的摊倒在地，睁开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嗡鸣阵阵，手腕处突然传出那熟悉却让人恶心的“滴滴”声。 “滴滴…必选任务一完成，获得罪恶值3000点，属性5点。” “滴滴…必选任务二完成，获得罪恶值2000点，属性3点。” “滴滴…滴滴…临时任务变更，三小时内杀死校内所有存活人员，每人最少可获1点罪恶值。” “滴滴…三小时后尚存活学生的家长将在学校出现，杀死学生家长，每人最少可获2点罪恶值。” “滴滴…必选任务三变更，接引禹恒进入罪恶空间，完成任务奖励罪恶值1000点，属性10点，任务失败，扣除罪恶值2000点，属性20点。” “滴滴…可选任务一变更，当着杨圣杰的面，杀死杨圣杰父母，奖励罪恶值200点，属性1点。” “滴滴…可选任务二变更，接引叶灵进入罪恶空间，完成任务奖励罪恶值5000点，属性50，任务失败，抹杀。” “滴滴…隐藏任务触发，清醒状态下杀死编号11214父亲，奖励罪恶值10万点，属性100,。杀死编号11214母亲，奖励罪恶值15万点，属性150，失败无惩罚。” 随着罪恶印记的任务提示音响起，洛空面前再度出现了一块正在倒计时的计时器，三个小时的鲜红字眼刺激了他的心脏，洛空眼中恢复了神智。 “罪恶空间…罪恶印记…这不是罪恶，而是折磨啊！” 洛空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支撑着身体，泪水顺着脸庞无声滑落，夹杂着地上的血水，构建出一副悲凉的画卷。 “丰厚的奖励…良知的背叛，原来这才是罪恶空间的真面目。呵呵……” 缓缓抬起头，眼角的泪和脸上的笑相互纠缠，表情痛苦而扭曲。 嘴唇微微抽搐，心脏处仿佛被人拿刀子在狠狠的割，隐约间，洛空仿佛听到了脑海中有些东西正在崩碎。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计时器上的时间已经过半，洛空就这么跪在地上，似乎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的手指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头，眼中那一抹残留的理智彻底被鲜血冲散。 洛空站起身，朝着外面一步一步走去，脚步沉重而缓慢，却含着一分莫名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