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破灵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禹的笑容少了，更多的是满面愁容。苏云看在眼里，知道有不少店铺被白家拉拢了。苏家在集市的利润直线下降，竞争地位岌岌可危，而这一切，大概是因为他父亲的离开。 苏云握紧了拳头，再次偷偷看一眼族会散后独自坐在大堂的大伯，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 苏云转身向西院而去。 那天的事情，苏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按照白宁的性格，那天不会那么简单就能离开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允儿么？不对劲！这个白宁，不得不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院。苏云看到允儿含笑俏立，似乎已经等了一些时候了。 “允儿，这么早啊！”苏云笑道。 “云哥哥要赶快突破，去搬回场子！”允儿调侃道。 苏云分明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小妮子，对那天为了自己而收下白宁送的药材还耿耿于怀呢！ “对我这么有信心啊？”苏云调笑道。 “那当然，一定没问题的！”允儿肯定的道。可是，那眼神中隐藏的担心，却是瞒不过苏云的眼睛。 “是要闯一闯了！”苏云豪气干云。 “喏，这是配制好的解药。”允儿递过一粒红色丹丸。 “毒药呢？”苏云看着她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有些感动。 “毒药……毒药……拿去吧。”允儿缓缓的递过来。有些自责，当时干嘛答应帮他制这该死的毒药啊！突然有些后悔了。 “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苏云伸手轻轻拍了下允儿的肩膀，安慰道。 “哼，你还欠允儿一个人情呢！是要还的！”允儿撅了下小嘴。 “你这丫头！”苏云又顺手摸了摸允儿的柔软的头发。 “从外面把门锁上，别人问起，就说我出猎去了。”苏云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的环境突破。 “嗯，你安心突破吧！”允儿收起来小性子，认真的道。 “有事儿就叫我！”看到苏云走进房间，允儿有些急切的道。 “嗯。”没有过多的语言，苏云回首一笑，便走了进去。 这一笑，甚至胜过之前的所有语言，允儿感受到了他强烈的自信。允儿面带笑容，缓缓的锁上了门…… 苏云盘坐而下，看着手里一黑一红两颗精致的丹丸，苏云知道，这是允儿这两天尽心之作。毕竟，她并不是炼丹师，真是为难她了。 做了个深呼吸，苏云果断将那颗亮黑色的丹丸丢到嘴里。 不成功，便成仁！苏云眼里有着疯狂之色。 丹丸入口即化，苏云能清晰的感觉到，丹丸的精华向着全身渗入，刚一接触血液，便与之结合，苏云只觉全身血液一滞，再次流动起来时，多了一种沉重感。呼吸变得困难，身体开始了微微的抽搐。 好厉害的见血封喉！ 苏云微微扭曲的脸浮现出笑意，略显诡异。因为，聚灵草，已经在开始慢慢的发挥效用了，他能感觉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渗入身体，向经脉处汇聚，想必，那便是让修炼者为之着魔的灵力了。 而这个过程是缓慢的。 苏云就静静的忍受着，毕竟，上一世的他，在高中时便是体训队的佼佼者，长跑的煎熬，算是家常便饭了。 就这样坚持着，一刻钟过去了，这时候见血封喉的任务已经完美完成了。本可以服用解药了。 不过…… 苏云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勾起嘴角，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么？能来的更猛烈些吗？这时候本可以服下见血封喉的解药了，而他却想尝尝，那万蚁噬身，究竟是怎样一种痛！ 每一个部位的疼痛，他都仔细去感受。时间在沙漏里流走，慢慢的，苏云的额头开始渗出微黑的液体，不只是汗水，还有丝丝血液！苏云紧咬牙关，如上一世一般，试着慢慢的去享受，享受这已入骨髓的疼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苏云默默的想到前世的圣人之言。 苏云全身肌rou开始抖动，经脉如虬龙一般，爬满全身，他的牙齿，已上下交战，可是，他的心，却是如此的平静，如止水。 我可以无法控制我的rou体，可我的灵魂，必由我来主宰！ 苏云再一次笑了，扭曲的脸颊，让那本该是轻松的笑容，变得诡异可怖。 仅此而已了吗？那么，到此为止吧！ 此时，已近半个时辰，苏云平静的抬起肌rou仍在颤抖的手，缓缓的将那颗红色的丹丸举到眼前。 “允儿……”苏云喃喃道，不似人声，细如蚊呐，却有着复杂的感情夹杂其中，可能，只有他自己懂得。 解药入口，化做无数清凉，流遍全身，疼痛迅速消失，而苏云，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似是全身被抽空，似是不舍。 而被折磨了近半个时辰的身体，渗出的暗红色水珠在慢慢凝固，他的身体似乎已千疮百孔，静静的冒着水汽。 “而接下来的，才是最为凶险的！”苏云没有一点儿松懈，反而越加慎重。因为，前车之覆，便在于此，当为后车之鉴。一个不慎，便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游离的天地灵力缓缓的向苏云聚拢，一丝丝渗入他的血脉，随着血液在周身循环。苏云小心翼翼的分出心神，控制着经脉中的灵力。 就这样持续了一天，苏云的头发在灵力场下变得乱七八糟，他闭着双眼，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在体内已聚集到一定程度的灵力之中。 在苏云有意识的引导下，体内的灵力随着血液缓缓的流动，不时微微一荡，苏云便会心神紧绷，尽力压制它的动荡。 聚灵草的效用在此时已完全发挥，灵力已经达到了相对的饱和。 苏云没有丝毫的松懈，随时监视着体内的灵力。 又是一天过去，经脉已经在开始适应这种强度的灵力。长时间的精力高度集中，也使苏云面容变得憔悴。 而越到后期，经脉的强化速度就越慢，因而，这个过程对于精力高度集中的苏云来说，是漫长的。不过，当经脉的强度缓缓增加，苏云的压力也在慢慢的变小。直至，灵力的暴动无法让他经脉受损，那时，便算大功告成。 又是两天的时间，对于苏云来说，如度三秋，因为他要保证万无一失，即便是到了后期，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就他所知，在苏家的历史上，还没有人成功过。 苏云面容憔悴，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深处，时而有着利芒闪现。 看似一帆风顺的突破，其中的惊险，也只有经历之人能懂。 “竟然直接跳过了纳灵境，这个，应该就是灵将境了吧！”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强度，苏云喃喃自语。 苏云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憔悴的面容露出畅快的笑意。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苏云无奈的笑笑。 小人行径。苏云回头看了一眼打开的窗子，摇摇头向正门而去。 允儿就这么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苏云缓缓的走近，不忍心打扰到她。 允儿猛地回头，看到苏云的笑容，这些天的委屈顿时如山洪般涌来，她的坚强在这一刻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允儿含泪起身，一步步走近，苏云缓缓的张开双臂，允儿如受伤的小鸟般，猛地扑过去，眼泪卸闸，迅速浸湿了苏云的肩膀。 苏云轻轻拍着允儿的后背，是自己突破心切，有些忽略了这妮子的感受，感动的同时，心里做着自我检讨。 苏云不知道的是，允儿在这四天内，曾数次去藏书阁反复翻阅那本古籍。确认无人生还后，允儿甚至想进去阻止苏云，想到他已经开始突破，打断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于是一直守候在门外，直到现在，她都没怎么合眼。 允儿在抽泣中推开了苏云，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此时，苏云才看清允儿憔悴的面容，心疼的伸手替她抹去泪痕。 “哭些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了吗！”在苏云的印象中，十六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流泪。 “哼，你要是不活着出来，我就……我就……”允儿哽咽着道，显然还没有平静下来。 “你就怎么样啊？”苏云笑着问道。 “不怎么样，知道你会出来的。”允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傻丫头！”苏云摸摸允儿的头发，“回去休息吧！”苏云知道允儿有多大的压力，毕竟，丹药也是她一手制成的。看到她的面容，便知道这些天来，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嗯。”允儿轻声呢喃。 苏云陪允儿回到房间，看着一躺下就睡着的允儿，倍感心疼。 “允儿！是哥哥欠你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可是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苏云带着笑意，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