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相像
天气晴好,所以彦王殿下的辇车帷幕是拉开了的,即使隔得远,即使那辇车被所有人包围在中间,旁边还各有骑马的护卫挡着,依然不妨碍招弟看个大概。 辇车里并不仅仅只有彦王一个人,还有两个侍女跪在里面侍候,从招弟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彦王的一个侧面,即使只是一个侧面,也能看出来他鼻梁高挺,侧面轮廓都能看出一个字:“帅!” 招弟不禁在心中腹诽,皇宫里收的都是美人,这一代一代的,自然就把基因给优化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了,只要不是一个太不着调的,城里人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时候端坐着的彦王转过了头,往街道两边的民众看去,正脸一下子就暴露在招弟眼前。 招弟被这张脸一震,惊讶的都忘记了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脸,一点一点的跟记忆中的那张脸对比着。 一样的剑眉星目,悬胆鼻菱角嘴,当初她还在心底笑,一个男人的嘴比女人的长得都还好,要不是五官比较深刻有棱角,还真挺容易被人认成女孩子的。 唯一的不同就在皮肤上,彦王很白,而唐公子就比较黑了。 让招弟这么惊讶的就是,这个彦王,除了皮肤白了些,五官的轮廓跟唐公子的好像。 不知道近看能不能发现区别,反正远看两个人真象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两个不同色号的产品。 说到唐公子,招弟才发觉唐公子去年回去过年,今年并没有跟着何先生他们一起回来,这边的气候宜人,不过阳光就厉害了点,经常在外面行走的人都偏黑,唐公子本来就长得黑,奇怪的是,被太阳这么一晒,居然也没有变得更黑,反而还稍微的褪了一点黑色,让招弟怀疑难不成他以前还是居住在亚热带地方的人? 脱离了家乡才能慢慢的变白? 不过这不黑也不一定就是白了,唐公子这颜色一变浅,就显出了黄色来,整个人黑黄黑黄的,又不是那种亮到闪光的古铜色,反而显得有一点点脏。这导致了唐公子轻易不出现在人前,连招弟碰见他的几率都没有了。 招弟觉得,下次见到唐公子,这就是一个现成的话题啊,免得每次跟他聊天都会默默内伤。 等等! 招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那颗看了太多稀奇古怪,各种不可思议故事的脑袋一下子就开始了狗血论。 唐公子跟彦王长得象,唐公子跟军营里的人很熟,唐公子家里富贵无边,不但又财还有势的样子,他不会就是——彦王的亲戚吧? 彦王殿下不是皇后生的,唐公子说不定就是他的表兄弟之类的,所以他在这里几乎是横着走的,周围的山说买就买了,平时只要有与官府牵涉到的事情,处理的总是特别的快! 其实招弟脑子里还有一个更狗血的剧情,鉴于其他的王爷不至于跑到彦王的地盘上来替兄长出谋划策,招弟首先就划掉了唐公子也是嫔妃所出的皇子,反而直接猜测,这唐公子不会跟彦王是孪生兄弟吧? 毕竟,据说古时候双胞胎是不能继承皇位的,要么早早的就没了一个,要么就只能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本本分分的一直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说不定这唐公子就是这样的情况,留下强壮的那个,把另一个差人让人带出去。给找个地方,再找个人与他组成一个家,过着与宫里那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实力心疼唐公子三秒,他这是从一开始就被放弃了啊! 但是,招弟也不敢去撩拨他了,万一真是被她给猜中了呢? 那她还要命不要? 招弟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努力把视线转开,落在跟在辇车后面的人身上。 与在辇车周围护卫着的骑兵不同,当彦王的仪仗队走完,跟在放东西的车子后面的,是几个平民打扮的男人。 给人的感觉吧,就象是跟在仪仗队后面,蹭彦王的热度一样,嗯,不是热度也是为了贪个便利。 比较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脸,招弟看了居然有熟悉的感觉,这就奇了怪了,招弟能够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彦王身边的人,怎么还对他产生了熟人的感觉。
招弟的大脑现在就好比一个记忆库,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在一起,导致她整个人就显出一点不协调来,有了一点外力的刺激,才能够在记忆的沙滩上翻找出来。 这个人,好像是有一年她在庙会上看见过的! 心里有了怀疑再去看,那传说中的热心肠终于落到了招弟的眼里,额,完全一模一样的有没有! 只不过,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对对方来说,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眨眼就可以忘记的。 西南这片土地终于有了自己的主人,这以后,是机遇还是悲剧就看这个彦王的心性了。 等到招弟回到了客栈,累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结果发现,这生意也太好了吧! 客栈的大堂跟两个楼层的包间全都爆满,甚至连后面的小院落都全部住满了人。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平时都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客商的,可是这一下子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人,也完全是说不通的啊! 后来招弟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跟着彦王殿下等着到这里来挣钱的! 之所以跟着彦王车驾,都是些平时眼光不错,头脑也灵活的人,从彦王立府这个事情中看到了商机,准备来一场说赚就赚的旅程,商机抓得好了的话,做起事情来就是事半功倍了。 另外一点,则是跟着彦王车驾会安全跟多的啊,那些土匪强盗都是凶狠贪婪的家伙,跟着彦王殿下走,他的护卫那么多,一路上的麻烦他们全都可以解决啊,自己走,哪有这么方便的事情。 最开始,这些人靠的紧,也被警告了,虽然逐利,他们也都是很惜命的,渐渐的,一天退一点,终于退到一个既能达到自己目的又不会被驱赶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