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卑微的无奈
原来,赤狐将军在仔细分析信息后,断定假如RB人真的大举进山挖掘,就算全族出动也无济于事,但眼下谁也无法改变RB人的决定。他们无非想得到蓝玉留下的宝藏,还有研究这山里所谓的超自然力量,可是,蓝玉的宝藏就是珣玗琪矿脉,而超自然力量就是赤狐将军本身,这两样都不能让他们得到。 所以,必须用某种方法,迷惑RB人,让他们觉得自己得到了要知道的秘密,进而保护住这珣玗琪的矿脉。 最后,赤狐将军决定让白狐大帝的rou身现世,再伪造一个宝库,让RB人以为发现了闾山的秘密。 “不可,若是这样,那白狐大帝的遗体岂不是便宜了RB人?” “家祖早就说过,rou身只是个臭皮囊,无非给后人留个念想,有朝一日也终归腐朽败去,执着在这上面大可不必。如今若是能用家祖遗骸保存闾山的秘密,又有何不可?罢了,就这样定了。” “陆先生,你可有告知那白御山后来的分析,就是你说的最后的观察点?” “没有,我当夜得知白御山与RB人的关系后已有警惕,所以没有将推测告诉他们。倒是白柳告诉我,RB人得到了一个新的山水图,那上面多了一个亭子,这个最后地点的选择,还必须要符合所有的线索,才能不让RB人心生怀疑。” “所言极是,这解谜设迷的事情,还得陆先生来想。” 于是,老爷子在纸上画出那副山水图,又将自己完善的地图取出来,如今之计只有在亭子的出现上做文章,这地宫的实际入口已经偏离死人湾,那最关键的两个“一”的线索只要不说破,便可以有其它的改变。 但是,亭子一定要有某种看上去非常关键的作用,也就是说,还得让亭子出现在视野里,这才符合实际探宝时候的情况,只是观察的方向要有所改变。 于是,老爷子在纸上找到观察点,但是从那里将亭子和望云松连在了一起,然后推到赤狐面前,指着这条直线问道。 “不知这条直线所指之处是哪里?” “这死人湾在望云松处开始转向,然后山势内凹,再次转弯便到了甘露湾,嗯,先生所画的直线,在视野内还在谷地,若是一直延生,则是原身老母殿。” “视野上可通透?” “通透,甘露湾本就大气磅礴,谷间距离远大于死人湾,而且河道最长但弯度最缓,是三湾中风水最好的。我自小在山里,若是从这个角度确实可以远望到原身老母殿。” “那就好,最后的线索就这样确定。要找到宝藏,必须利用亭子这个隐藏起来的线索,实际上最终地点并不在望云松也不在死人湾,而是必须在死人湾的群山遮蔽中,先找到能够看见亭子的地方,然后从这里看向望云松,这个角度便是最终的观察点,而这个观察点的方向正好能够看到原身老母殿,所以,宝藏实际上在那里!” “高!而埋宝藏的地方就安排在原身老母殿下的甘露泉水洞,那里正好在大殿的山下,就在视野可以望见的地方。” “甘露泉水洞?怎么讲?” 原来,闾山这里除了珣玗琪大矿,也同样富含玛瑙矿,颛顼和白狐大帝发现了好几处这样的矿脉,只是他们大小不一零零散散。后来珣玗琪被封存起来,古人们就继续开采玛瑙矿,而原身老母殿下的甘露泉水富含矿物质,那里便有一个小型的开采遗址。其结构与珣玗琪地宫非常相似,只是规模相比太过微小。颛顼死后部族发生大迁移,从东北南迁,这些小开采场就都被封存了起来。 渐渐地,那里便成了白狐一族的一个栖息地,而狐仙送宝的玛瑙也是从那里取得,这样,整个设计就完全符合传说、线索和RB人的预期。 老爷子顿时觉得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是老天都在保护着珣玗琪的大矿。那上古采石场对于RB人来说也一定非常震撼,同时,那里肯定还有玛瑙石矿,就算RB人打算开采,这东北的军阀估计也有一百个不愿意,那就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只是,老爷子一想到白狐大帝的遗骸要现世心中就无比难过,这尊rou身本就是大山人民的信仰寄托,而且竟能如那些高僧大德一样不腐不朽。它一生都在呵护这大山和住民,更为了与颛顼的约定保守着珣玗琪的秘密,如今还要在身后作出如此牺牲,这个代价太大了! “难道真的要把白狐大帝的遗骸拱手送给RB人?” “到时候,若是能将家祖遗骸留在中国自是最好,但如果RB人非要带走,那我也自有办法!” “也好,毕竟白狐大帝的遗骸如何处置还得你说了算。但是我想,若能曲求何必直碰,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广泛散播消息,最好让报纸和驻军都知道这件事,这样,一片混乱,那RB人也不敢一意孤行。” 于是两人分工,由赤狐将军负责洞内的事宜,而老爷子则进行其他工作,最后由老爷子带领白御山的人开洞取宝。 “将军,如今计算下来,我们还剩五日时间,咱们就此别过,五日之后,陆某就当带人前去挖宝,如果期间有任何变故,请让棕毛小将前来通知我。” “好的,我这就让它送先生出去。” 老爷子走到白狐大帝面前,扑通跪下,满脸已是泪水,他咬紧牙对着地上连磕三个头,然后站起来拿上包袱装起竹简,对着赤狐将军拱拱手,便径直出了门,喊上旺财头也不回的向上走去。 走到入口平台处,就听得深渊里一阵长啸,老爷子回头再看了看那光明四射的珣玗琪和恢弘的地宫,就算告别了。 出了地宫,已经迷雾重重,不想在地宫中已经呆了两个时辰,他将包袱整理好掩埋起来,让旺财带路回到村里。 一进院子,就听见李勤问道: “陆先生去今天出去游玩,有没有去原身老母殿?” “惭愧,本来是想去的,可是在白帝庙逗留了太久,又想抄近路,就贸然进入了死人湾,结果那里越走雾越大,多亏旺财否则就迷路了。这不,耽误了太久,就回来了,这死人湾确实诡异,好生吓人!” “老汉告诫过先生,那里去不得,今日多亏旺财在,要是你独自一人去,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让我这一家子怎么交代啊!” “老人家说的是,陆某领罪了。” 夜里,老爷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在想,如今计划已定,但断不能被白御山和RB人掌握先手,必须要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引来各方关注才能把戏做真,这样,就需要再联络其他人。 虽然自己一万个不愿意让任何军阀参与其中,但还能借助哪里?BJ这个中央虽然表面上被牢牢地控制在北洋政府手中,可他们内部也是矛盾重重。自1916年袁世凯死后,各个派系的军阀都在争夺BJ的中央控制权,眼下张作霖的奉系已经坐镇BJ以段祺瑞为傀儡在背后控制,又与冯玉祥闹得不可开交,从袁世凯死后,历届总统除了徐世昌超过了三年多任期,其他的大多一年一换,这中央政府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唉,国家孱弱政局动荡,自己一介布衣毫无力量,如今只能知天命尽人事了。想罢,老爷子决定做两件事,第一是写信送到《新闻报》、《东三省时报》、《顺天时报》这些大报在锦州的驻点,刺激他们前来报道,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再者,便是偷偷潜回北镇换了白春城的门锁,让军队的人也参与进来,不管白御山说的是真是假,至少白春城看来与他并不是一条心,那军队到底跟谁也未可知。
况且,最后打开的宝藏仅仅是一条玛瑙矿脉,并非什么古董黄金,就算那军队的人也与RB人勾结,这东西也只能开采转移,但这个时候消息已经公布绝对瞒不住,所以,军队是敌是友并非关键。更何况,玛瑙就是钱,张作霖若是知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让给RB人,这条矿脉最后肯定还在中国人自己手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他坐起来拿出白春城的手书,模仿他的字迹动笔写道: “今有要情相告,医巫闾山甘露湾原身老母殿下甘露泉水洞,实为大明名将蓝玉的藏宝之地,现RB以考古之名欲据为己有,拟于5月2日进山挖掘,宝藏宏伟神秘,其价值不可估量,望大白于天下。——北镇白春城” 然后他又抄写了三份分别装好,决定第二天启程,先去锦州送信,然后直奔北镇换锁。 第二天一早,老爷子与憨娃家告别,便从当初进山的南边道路离开闾山,一路向南奔去锦州。医巫闾山离北镇近但距锦州却有两百里左右路程,到了锦州后有另外的大道可以直接折回北镇,不用再从岔口山出入,这样进出山里虽然远,但不会引起白御山安排的那些人的注意。 一出闾山,老爷子便在经过的镇上买了匹马,直到傍晚才到了锦州。他不敢耽误,打听清楚各大报纸的驻点后,又买了一把样式不同的新锁,然后找了间客栈休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后,独自将信分别塞进驻点门缝,然后饱睡一觉,转天一早飞奔两百里直扑北镇。 一路上,老爷子的马鞭都快抽断了,好不容易3个时辰左右才赶到北镇。他将马栓在镇外的驿馆,自己悄悄潜入,在确定白春城家附近安全后,果断地将旧锁打开进入院中,原来那白御山已经来过,将白春城生前使用的东西尽数清空,只留下一房子家具和那箱钱财。 老爷子赶紧将新锁换上,然后一刻不耽误离开北镇,沿着大路继续向闾山冲去,路上实在困得不行,便在林子里倚树而眠,终于在天亮时候回到了闾山。 因为是从大道进入闾山,老爷子干脆牵着马来到村里,将马交给憨娃照顾,自己一躺下便昏昏睡去,直到下午才醒来,这两天仿佛耗尽了全部精力,算算时间,已经耗去三天,不知道赤狐将军那里是否准备妥当。 “陆先生,老汉一直想问,你这次回来与往日大不相同,急着离开又急着回来,这一睡便是半天,牵着马进村,肯定是在赶路,可是遇见什么急事?” “唉,老人家,一言难尽啊,要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会如此狼狈,但事关重大,陆某不愿意牵涉到山里人们,还望老人家体谅。” “也罢,陆先生是做大事的人,既然不愿意牵涉我们,想必此事非同小可,不是我等可以参与的,只希望陆先生若有困难需要帮助请直言相告。” 晚上,老爷子与李家一起吃过饭,便独自在村外散步。他真心喜欢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与世无争,而且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这里民风淳朴,祖祖辈辈守着对大山的信仰自成一体,而当自己真正见到地宫后,感叹这座灵山竟然掩藏着这么神奇的秘密,但是这些秘密最好永远不要现世,就让它们长眠地下。 可是,现在与自己当初的判断截然不同,在结识李家人后,从开始的调话探查到渐渐喜欢上这家人,本想着探到宝物后好好孝敬一下二位老人,但如今根本不是钱财的问题,而是东窗事发后,自己到底要如何面对李家的人?一走了之还是和盘托出? 正想着,就听见远处树林里悉悉索索,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棕毛狐狸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