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给羊羔的牧草
“过来吧，让我用手里的工具将你身上的羊毛刮走，在这之后，你就可以得到一把与草地上完全不同的牧草了。” 牧羊人这么说着，这是她们劝诱羊羔过来的办法。 所有的羊羔都知道，只要过去的话，自己身上的毛就会被劫掠一空，而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没有羊羔会清楚，下一次走过去之后，到底是和以往一样，贡献出自己的毛，还是说贡献出自己已经上交的生命，但是，这些羊羔清楚，它们已经无法再抗拒牧草带来的诱.惑了。 羊羔们，会一点点的堕.落，就和“羊羔”一样。 艾丽卡是一个天真的女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笨，如果她只是一个笨蛋的话，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死在了路边，而不是一直独自一人活到了现在。 在她已经饿的没有力气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即便是当时因为卖艺而唱出的歌声，也足以让所有的人驻足聆听。平日里观看到的，在酒馆里跳舞的歌姬的舞蹈，原以为只能用来打发时间，让自己因为专注而稍稍忘记一点饥饿，但是在那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艾丽卡忽然发现了自己可以用来活命的能力，而她也没有丢掉这个机会，很快，她就被在一家酒馆里当上了歌姬。 少的可怜的工钱，被限制的自由，但是对于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的艾丽卡来说，这都算不上什么了。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男子的到来而打破。 在跳着舞的艾丽卡知道。那个圣骑士并不是专门来看自己的。而只是因为要为大人物做着护卫才出现在酒馆里。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会妨碍艾丽卡那突然产生的感情。 然而，这毕竟只是单方面的暗恋，对方不可能会答应，不，对方多半甚至都从未注意过自己，但是，就在这样的煎熬中过了很久之后。艾丽卡终于迎来了转机。 叫莉莉丝的可怕魔法师，因为奇怪的原因帮助了自己逃出了那个限制自己自由的酒馆，而现在，“魔女”则是给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愿望实现的，唯一一次的机会。 即便没有看见对方的脸，艾丽卡也知道，在这一片教徒聚集的区域里，这个自称“魔女”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这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自己只要努力的伸出头。去吃到“魔女”递来的牧草就可以了，至于这一把牧草，到底是“魔女”用什么肮脏的手法得到的，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深夜的凉亭已经完全没有了早晨平静，在不停呼啸着的风声中，在那昏暗月光的照耀下，它看上去就像是“魔女”为了准备邪恶的仪式而开启的祭坛，而自己，则是那祭坛上的，第一个祭品。 想到这里，艾丽卡突然间觉得有些害怕，但是“魔女”抛出的，无比诱.惑的条件，还是让艾丽卡忍住内心的恐惧做了下来。 “魔女……魔女，你，你在么？” 艾丽卡呼唤着“魔女”，就仿佛是饥饿的“羊羔”在叫着要吃草。至于“魔女”会带着怎样的条件，已经无所谓了。 “你很守时，艾丽卡。” “魔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艾丽卡动用起全身的意志力，才将那回过头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魔女”，肯定是不愿意让自己回头，看见她的脸的，为什么，为什么呢？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代表你没有将我的存在说出去，你是一只温顺的‘羊羔’，这一次，我会多给你一把牧草的。” “我，我做出选择了。” 艾丽卡突然间颤抖了一下，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本能在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去轻信“魔女”的话，不要去答应“魔女”的劝诱。 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刀子，还是牧草，只有“魔女”清楚。但是不行了，这根本无法拒绝，艾丽卡不愿意让这唯一一次的机会在手中溜走。“魔女”啊，你，您…… “我愿意答应您，只要是您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会照做的。” “羊羔”放下了自己的全部武装，尽管它那对角原本就是一个装饰，“只要您让我活下去，让我的愿望实现，我愿意为您做一切事情。” “羊羔”，已经彻底的被驯化了，真是简单的事情，甚至都不用自己多费口舌，一只温顺的“羊羔”。 “魔女”笑了，她已经能够感到背后的艾丽卡在不停的颤抖，是在害怕吗？ 但是不用担心，“羊羔”，现在的你只要不停的吃着牧草，就已经是相当于在帮助自己了。至于以后嘛…… 安乐死虽然不错，但是，“魔女”可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为“羊羔”牧草，不就是让它长的更肥么？ “我的要求，一点也不会过分，不，我提的，根本就不算是要求。” “魔女”低语着，现在的“羊羔”，甚至连走路都很困难，所以，“魔女”要帮助它成长。 “艾丽卡，你，想当圣女吗？” “想！我想当！”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而当，又是为了什么，在祈祷着？” “成为了圣女，就可以让他注意到我了。”艾丽卡说道，“我天天都在为这个而祈祷，所以，所以我必须得成为圣女。” “真是不错的决心，艾丽卡，希望你能把它一直保持下去，没有决心的话，做一切的事，都不会成功的。” “魔女”站起身，今晚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今天也不能与这只“羊羔”有太多的交谈，因为必须得让越来越警觉的“她”，暂时的安心一下。 暂时的而已，明天，就不会是那么太平了。 看着“她”拼命的寻找着自己，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有意思了。 “艾丽卡，你所有的担心我都清楚，明天的时候，你就会看见我为你送去的第一把牧草了。不过，这只是我为了让你站起来而做的辅助而已，如果你自己不愿意动的话……我是不会留一个只能躺着的‘羊羔’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