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家大院

    黑脸妇女将她一顿臭骂，然后问她是哪家的小孩，可是刘晓梦死命不作声。

    那些偷红薯的小子们早就跑回了家，只有盘懂子又偷偷地摸了回来。

    “既然你不说你父母是谁，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剥了你的衣服再说。”黑脸妇女不顾刘晓梦的哀求，就要去剥她的衣服。

    “别剥她的衣服，是我偷的红薯！”盘懂子站了出来。

    “行，跟我去见你父母！”黑脸妇女拎着盘懂子的耳朵往他家走去。

    刘晓梦感激地看着他，那小子一边前行也一边回头来看她。

    远远的就看见周家大院古老的建筑群，青色的砖瓦和黑色的飞檐，完全是古朴的风貌，并没有一间新式的红砖房杂混其中。现在周家大院与晓梦就隔了一田野的油菜花了。

    已经是中午，走在油菜花地里，近处是哀伤的蝉鸣，远处是宛转的鸡啼，这些，无不勾起晓梦心中巨大的伤痛。

    根据周力军的提示，晓梦穿过油菜花香的田野，到来周家大院古屋群的右侧的一座土砖木头混合的瓦房前。屋前有一口石板砌成的四方井，井上写着“光绪三年建成”。

    刘晓梦并不敢敲门，只是安静的坐在井不远处的草地上。

    屋里开了门，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挑着木桶来担水，她瞟了一眼晓梦，转身就挑着水回家了。

    到了黄昏，这家人吃了饭，出来走走，不想又看到了晓梦。这中年妇女就好奇的问：“这小姑娘怎么在这井边呆了半天？”

    那中年汉子便说：“人家在这里坐了半天，肯定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困难。书上不是经常说要助人为乐吗？你怎么不去帮忙，你的思想也太落后了！”

    中年妇女便下来，把刘晓梦叫到家里。

    中年妇女说：“你找谁呀？是哪里人？做什么事情？碰到了什么困难？”

    刘晓梦觉得她问的太多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中年汉子说：“这姑娘应该是被别人抛弃的哑巴，你就别问太多了，弄点饭来给她吃。”

    中年汉子是力军的爸爸，叫周大荣，中年妇女是力军的mama，姓名不详，大家都叫她杨家婆。还有一个和晓梦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叫周立波。

    过了两天，力军回来了。

    中年汉子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你这小子，成天在外面鬼混，家里农活也不帮着干。懒惰可是万恶之源哪！”

    力军说：“你们天天在家里勤快做事又有个吊用？赚到一分钱没有？”

    中年汉子说：“你们就想着歪门邪道赚钱，总有一天会坐牢的呀！”

    力军说：“我先赚了钱，风光的活几年，坐牢也甘心，也比你们窝囊活一百岁强！”

    中年汉子说：“你小子，别得意。现在大了不听老子的话，老子也不会教训你。但总有一天，天老爷会教训你的！”

    杨家婆说：“你两爷崽别一见面就吵了，坐下来安心吃点饭行不行？”

    力军吃了一口菜，吐在地上，说：“这是什么菜呀，这么难吃！”

    力军不由想起这两天，买了一些宝贝，每个人分了五万块钱，在酒店里点了好吃的野味。老谢、大富叔他们还叫了小姐。可是力军向来对嫖妓不感兴趣，吃饱喝足就去赌钱。除了卖了的宝贝，其它的，五个人均分了，各自带回家找地方埋藏起来。

    大荣说：“你妈虽然手艺差了点，但菜里还是放了油水的。想当年，我们连粥都没得喝！（以下略去三百字）”

    力军说：“你别扯那些了，那些六零年的事，你已经说了几百次了，我都听腻了。”

    杨家婆说：“好，晚上我们把那母鸡杀了吃了吧。力军好久没回家了，再说这姑娘也是第一次来。”

    大荣说：“不要杀鸡，这小子没干过一天正经事，不值得对他好。这鸡要留到他大华叔回家再杀。”

    力军说：“好，你们舍不得，明天我带小meimei到镇上去吃好的。”

    立波说：“我也去。”

    杨家婆说：“好了，敢情这姑娘你认识呀？”

    力军说：“也不太认识，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应该是被父母抛弃了的一个哑巴。”

    大荣说：“好，收留可怜的人，是助人为乐，应该发扬这种风格。不过，我们家穷得狠，你小子必须要勤快做事，要不然，我们家多一个人吃饭，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