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薇现在已经知道女子的身份了,对她所说的话愈发在意起来。因为听了女子一番话,回到房间的她彻夜难眠,到底为什么?这个女子要对自己说出身份?到底真相是什么? 一夜无眠,想了一个晚上依旧无果。当第二日起来被告知晔华似乎是出远门了,最近都不在逸韵殿,她可以自行安排这段时间。其他的丫鬟既是羡慕她又是在暗地里偷笑,虽是一来就被太子相中,但太子这几日出行,她又不需工作,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太子。甚至有人传言是晔华太子昨日与她相谈后发现并不喜欢这个女子做自己书房的丫鬟,但又不好意思立刻调离她,所以自己出去了。 人们就此都在夸奖晔华太子的善良,纷纷鄙夷凌薇,说其恶毒,占用书房且把晔华赶走云云。 由于是太子点名的她,其他地方又不好让她过去工作,总管亦怕做错了被太子训斥。现在虽是流言四起,但是终究没有经过证实,谁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太子的想法。 凌薇虽是一向免疫闲话,对她们所说闲语置之不顾,但是听到不用工作,这凌薇来说可就是糟糕至极。本是想着今日开始投入繁忙的工作便不会让自己有如此之多的时间胡思乱想,现在如此清闲,让凌薇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就在她烦恼之际,小梅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她拿着一个大木木桶,里头似乎有许多衣服,看来她是准备要去洗衣服了。凌薇唯一的好友就是小梅,此时见到熟人当然是十分高兴,凌薇唤她一声,小梅转过头来看见是凌薇,也高兴地对她笑了一下,旋即苦笑着指着自己手里的木桶离开了。现在空闲的只有她凌薇一个人,别人都有工作要做,又有谁有闲情来陪她呢? 她实在闲得慌,回到晔华的书房中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把所有的柜子和桌子都擦了个遍,但依旧没能打发多少时间,最后她无法,寻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坐下慢慢阅读起来。 凌薇沉迷在书海,开始忘却了时间,太阳光渐渐变暗,已是傍晚了。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凌薇一惊,晔华最近不在,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书房才对啊......她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天君!她惊慌地连忙放下手中书籍,从椅子上站起,上前行礼。 天君见房中有人亦是惊奇,但天君终究是天君,他瞬间恢复常态,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太子不在,奴婢整理完书房见无事可做便坐下寻书阅读起来,奴婢擅自翻动书架上的书籍望天君恕罪!” 天君摆摆手,语气似乎有些许赞赏凌薇,“看书罢了,何罪之有,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一个丫鬟竟是喜欢在这品书,而不是聚在一起闲语。”语毕,便没再搭理凌薇。他直直地走向书架,取下一本书便离开了。 日落之后,时间过得比早上要快多了,毕竟其他丫鬟全都休息了,凌薇跟小梅两人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时间便如指缝流沙,在不经意间过去了。告别了小梅,凌薇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是亥时,只要在过些许时间,昨晚的答案便能分晓。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当凌薇走到司琴紫槐房外时便听到了司琴紫槐的声音,随着话音落下,房门打开,凌薇随着她的丫鬟翠儿进入房内。 凌薇毫不客气,进房站稳便直视司琴紫槐问道:“你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因为有趣啊,这仙人不长不灭,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岁月之间,每日都是无趣的重复着前一日的事情,那和死有何区别?”司琴紫槐笑得张狂,“我觉得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然后在晔华面前羞辱你,实在是一件乐事。” 凌薇愣住,旋即怒声问道:“你说什么?” “你喜欢晔华,而我是晔华的未婚妻,对晔华来说,我们的地位孰轻孰重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我略施小计让晔华讨厌你,见你被羞辱的表情,定当有趣!”司琴紫槐慵懒地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凌薇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我是晔华的未婚妻。”司琴紫槐侧头笑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并不喜欢晔华。但是能得到这个身份似乎比其他事情都有趣,因为像你们这等女子根本做不到,只能看着我走向这个王座。而且,凭着准太子妃这个身份我能做许多趣事。” 凌薇不可置信地看着司琴紫槐,她想过多种理由,最终只能确定司琴紫槐十分喜欢晔华想要对自己宣誓主权。她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为了如此理由而把自己引来此处,告诉自己她的身份。 但是认真一想,的确,这司琴紫槐的行为根本就不像一个准太子妃,晔华昏睡的这百年光阴从未见她出现,她也从来不同其他女子一样,会自己去找夫君,晔华与司琴紫槐两人像是被一纸婚约束缚在一起的陌生人一般。而晔华亦是当做没有她这个未婚妻存在一般,不然,为何未曾提起过?但如果真相是这般......自己的机会是不是也多了起来呢?
“接下来,你准备好与我一同参与这场小游戏了吗?”司琴紫槐邪魅一笑,像是野猫锁定猎物一般的眼神落入凌薇双眸。凌薇心头一颤,哼声道:“无趣!”旋即转身离开。 “也许对你来说真的无趣,但是,你已经逃不掉了,来自东海的丫鬟,凌薇。”司琴紫槐向着越来越小的身影挥手,像是与友人道别一般,等凌薇的身影完全消失,房门关上,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接下来的几日与平时并无异样,凌薇闲起来了便到书房看书,有时会遇上天君,一开始她还是十分害怕见到天君的,久而久之便如同友人相见。 这日,晔华终于是回到逸韵殿了,没人知道这几日,他的去向,也没人敢问他。凌薇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十分疲惫,又似乎十分失望,见到旁人也只是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凌薇跟上前去想替他做些什么,就在这时,司琴紫槐出现在晔华身前。 “晔华,你又去十里斋了?”司琴紫槐拦住晔华问道。晔华见是她,点了点头,十分沮丧地说道:“但我还是未能找到她。” 她?是谁? 司琴紫槐笑道:“别着急,有缘终会相见,现在未能见到,许是缘分未到吧。”说完,她往凌薇走来。晔华回答完司琴紫槐的问题后便直直地离开了。 司琴紫槐把头靠近凌薇的耳畔,轻声道:“游戏开始了。” 就在凌薇想反驳她的时候,却发现司琴紫槐早已不见踪影。 游戏?她到底想作甚? 此时晔华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片空地只剩下凌薇一人。凌薇见四下无事可做,她再次往司琴紫槐的房间方向走去。自从那日司琴紫槐告诉她目的之后,凌薇完全把她当做是一个疯子,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但是她却十分在意司琴紫槐与晔华口中的“她”,而且,司琴紫槐说游戏开始了,到底她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司琴紫槐此时正坐在房外的凉亭乘凉,望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凌薇,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