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初识于禁
须臾之间,数百匹战马转瞬而过,张飞将五百人呈人字形冲锋,沿着黄巾流寇边缘切割。 战马疾驰之中,数百骑兵环首刀高高亮起,而后齐齐斩下,溅起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身处黄巾阵营之内的钜平县兵,在青年的率领之下冲出黄巾之中,在倒转马头重新集结的张飞部眼下,快速的构建一个拒马阵型,以防张飞麾下的骑兵误伤己方的部属。 转眼间,仅剩的黄巾流寇让张飞率骑兵灭的一干二净,连逃都逃不掉,生生的拖死在钜平县之外。 “吁,”张飞轻勒缰绳,体格高大,曲线柔美的黑龙高高扬起双啼,好似要给眼前的汉家县兵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组成拒马阵的汉家县兵毫不变色,仿若未见,张飞俊脸上忍不住赞叹道,“好胆色。”随即,张飞翻身下了黑龙的马背。 “你们可是钜平县兵?”张飞斜背着丈八蛇矛,吐着蛇信的矛尖直指大地。 拒马阵身后,随着那名青年出口,组成的拒马阵立时散开,县兵纷纷退至青年的身后,以示青年不容置疑的地位。 “我等正是钜平县兵,不知这位将军可是从奉高而来?”青年抱拳道,语中带着不卑不亢,脸上带着淡然之色。 “奉高?”张飞轻道,随后摇了摇头,“某家从青州而来,倒是有路过奉高。” “于大哥,不是奉高来的救兵,”青年身后的郡兵有一人上前在青年耳边低语,语中带着失望之味。 青年摇了摇头,示意那名县兵退下。只见青年抱拳,诚恳的道,“今日多谢将军率部属相助,禁感激不尽。” 张飞闻言,摆了摆手,谦虚的道,“即使我不出手相助,这数百名黄巾流寇怕也不是阁下麾下的对手。 当下,青年身后的县兵眼角对着张飞露出算你识相的神色。然而,青年摇了摇头,颇为不赞成张飞的话,“固然能胜,但麾下兄弟还剩几何?” 这话一出,张飞对眼前的青年好感直升,懂得体恤士兵的将官才是好的将官。 当下,张飞将斜背着的蛇矛倒刺而下,双手抱拳,由衷的道,“我乃燕人,呸呸呸”,张飞脑中犹如惊雷划过,郁闷之极,差点顺口的说出燕人,在青年脸上露出讶色之中,张飞带着尴尬之色连忙道,“我乃涿郡张飞张益德,兄台,你呢?” 青年一听张飞竟然已有表字,不自禁的望了张飞一眼,心道张飞不是平常人。古时,女子十五及筓出嫁,男子二十束发方能取表字,当然,男子中不及加冠身处弱冠之龄取表字,皆是文才出众之辈方能取字。 当下,青年还了一礼,拱手道,“钜平于禁,于文则。” “于禁,于文则,”张飞咀嚼了下,当下失态,下意识的举手望着于禁,“什么,你,你……”。满目震惊的张飞望着于禁,嘴唇在蠕动,但却说不出后面的话,只能你,你,你的叫着。 “将军识得禁?”即使再淡然的于禁望着张飞的模样也忍不住蹙起眉宇,锐利的眼眸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别,你别叫我为将军,我现今也只是个牙门将而已。”张飞打了个激灵,正好望见于禁的神色,目露神光,连忙辩解道,“飞久闻文则兄的盛名,今日突然间得见文则兄,焉有不激动之理。” “久闻大名?”于禁眉宇蹙的更深,自己久在钜平,而且还是管着三百人的都伯,哪有什么盛名。不过,眼前这俊脸张飞的神色又不似做伪,这让于禁疑逗丛生。 “对对对”,张飞连忙应道,语带亲近之色,“飞在幽州向来广结天下英雄,曾听闻过往幽州的商旅言称钜平于禁带兵赏罚分明,军纪严正,时常清剿附近的盗匪,为过往商旅行便宜之事。因此,飞对文则大哥神交已久,恨不得肋上生翅,结交文则大哥。” 这时,张睁从尸体身上跨过,来到张飞身旁,称赞道,“就是,我家公子在涿郡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过往任侠南来北往,我家公子都为其送上一份盘缠,人称幽州小孟尝。” “张睁,住口。”张飞侧头虎目一蹬,一旁的张睁头一缩,自觉地推到后面去。望着张飞的背影,张睁心里不禁有些委屈的想道,“刚出口的时候你不说,等我说完的时候你又来训斥我。” 于禁诧异的望了眼张飞,只见张飞头戴虎头头盔,目若朗星,伟岸的身躯却不显得粗犷,身披一套黑色玄甲,这让于禁对方才张睁所言幽州小孟尝的事迹有所相信。同时,于禁微微颌首,认可张飞所说的清除附近盗匪,维护过往商旅的平安。 心中微喜的他,脸上露出谦虚之色,抱拳道,“禁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承蒙过往商旅抬爱,四处传播,禁愧不敢当。” “不管怎么说,飞可是对文则兄可是久仰已久,还望文则兄,能了飞一桩心事。张飞上前牵住于禁的手,亲热的道。 “呵呵,”于禁尴尬的笑了笑,面对热情过度的张飞,于禁心里毛毛的,手中不着痕迹的挣扎,一边岔开话题道,“牙门大人,青州黄巾肆虐,难道已经平息?” “文则兄,你可别叫我军侯大人。若看得起飞,不如叫我益德吧!”张飞在一侧道。 于禁也不推脱,点头颌首算是应下。张飞一见,脸上不露声色,内心却充满激动之色,就差手舞足蹈,仰天狼嚎。 前世,每当张飞细读三国志,听易中天品三国,张飞那时恨不得出生在那个年代,与其征雄天下。 忠义乾坤关二哥、粗中有细猛张飞,老当益壮黄汉升、常胜将军赵子龙、忠勇无双典恶来,当然,还有戎马半生,生平一败的于禁于文则。 于禁,唯一的一次战败则是败在老天的手中,遇上百年难遇的天灾暴雨之中,最后致使兵败。 于禁,历史颇受争议的人物。有人说于禁为了麾下将士的性命而投降关羽;也有人说于禁是老而怕死,最后才投降关羽,更细数于禁投降的理由。 其一,于禁妒忌庞德才能,怕庞德争功。 其二,于禁贪生怕死。 对于颇受历史争议的名将于禁,曾经,尚在读高中的张飞借助图书管查阅了有关水淹七军一役的文献,发现于禁投降之谜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这让张飞曾经大呼一口气,怒气冲冲的为于禁鸣不平,转头奋战贴吧。 据史书记载,庞德原为曹仁部将,随其屯兵樊城,而于禁则是关羽进攻樊城才率七军前去救援;而演义之中曹cao派统帅七军的于禁与先锋将庞德前去救援被围樊城的曹仁。这两者根本不符合,演义之中多为虚攥,抹黑于禁。
其后,于禁率兵救援樊城,屯据在樊城城外,曹仁令庞德在樊城北边十里之地屯扎,三方成犄角之势,拱卫樊城。 随后,樊城遇上百年难遇的暴雨,连下十余日,襄江水暴涨,樊城下平地积水五六丈之深。而关羽由于屯兵荆州数年,知晓每逢数月,荆州连下霖雨,率兵驻扎在高地,恰好躲过一劫。 是夜,襄江水决堤,处在樊城城外的于禁七军由于从北方前来救援,属客军,除了携带一应牛皮帐篷、粮草。又因不熟悉南方的天气,没有携带船这种大工具,最后导致大水冲进营地,淹没较低的地势。而在巡逻兵的呼唤之下,魏军来不及穿上铠甲或拿起武器,争先恐后的全部向地势较高的高地奔去。 大水在慢慢地上涨,不时的有人跌倒,在哀嚎之中,滚进涛涛江水之中,被湍急的江水冲走。 其中,由于自然地形,奔向高地的魏军被大水分割成一块一块,无奈惊恐的寻找主帅于禁与军中的将领。 然而,在暴涨中湍急的江水,身为主帅的于禁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可奈何。没有船只,一旦有魏军入水,就只能被江水冲走,而丝毫不能救援。因此,于禁只能cao持冷静,有序的指挥能够听得到她的指令的将士登高避水。 深夜,霖雨一停,关羽派人连夜收集来的船只备用。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次日晨曦,关羽率军驶船向离自己最近的七军主帅于禁而去。沿途所望,魏军粮草、辎重漂浮在水面之上,一个个魏军衣不蔽体,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个个眼露绝望之色的望着驶来的蜀军大船。 在被江水袭击过后,魏军的战力直线下降,低到不能再低;反观蜀军,大船之上,强弓硬弩,张弦以待。 于禁不是怕死之辈,相反,戎马一生的他早已将死置之度外。早在官渡之战,于禁就敢率两千兵卒,在袁绍腹地抵抗袁绍的十万大军。先不说于禁每战必先,督守土山、力战、奋战,更不用说讨伐叛乱的青州军。 望着麾下数万的大军,面对逃无可逃的绝地。爱兵如子的于禁做不出铁石心肠的决定,让魏军以卵击石,与蜀军做无畏的拼命。 刹那间,一代名将于禁便痛苦的做出决定,放弃自己一世声名,命令部下放弃抵抗,成为蜀军的俘虏,保全部下的性命。 于禁率三万部属投降蜀军,被关羽用船只将三万魏军送至江陵看押。 于禁被擒之后,被关羽关押两年,期间没有为其出过一丝一毫的力;相反,以于禁的能力,若真的投降蜀军,于禁虽然不能独领一军,但做关羽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有相当高的官职衔位,以此来撼击魏国的的士气。 至于庞德,本来关羽想劝其投降,毕竟庞德曾经的少主马超身在成都,跟随刘备,而其哥哥庞柔又在汉中担任官职。然而,庞德不领情,对关羽破口大骂,而且还骂关羽最最尊敬的大哥,这让高傲的关羽如何受得了,直接被关羽当场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