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争执
当下,有几名世家家主震惊的问道,““张飞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逃命啊!难道陪你们等死不成,”张飞一脸的冷色。而后转头对龚景道,龚大人,一个时辰之后,我兄弟二人在西门等你。” 首位上,龚景失声道,“益德,你……”。 “大哥,走,”张飞一撩衣袍离开矮案后的坐席。 “益德,有话好多,有话好好说”,龚景连忙从矮案后跨步而过,三步并两步的抓住张飞的一手。 “好说,有话好说个屁,”张飞脸上带着不忿,没好气的道,“我兄弟二人千里迢迢应太守大人求援,先是打退了赵岳的围城,现在黄巾大帅徐和七万大军兵临城下,我让他们出点粮草与钱财训练士卒,渡过这个难关都不行。” “太守大人,你瞧瞧,你瞧瞧那些人,”张飞指着对面几人数落道“,既然他们舍不得钱财与粮食,宁愿这些便宜给黄巾那我也没话好说,我兄弟二人也不陪你们了,打道回府,或者西进,与卢植大人汇合,争取建功立业。” “等等,”龚景语中带着哀求道,“益德,等等,让我再劝劝他们,实在不行你再率兵离开,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哼!”张飞冷笑望了对面的数人,“太守大人,不要再白费功夫了,陪他们死,不值啊!” “是,是,是,不值,”龚景连忙点头道,一把按住张飞两边的肩膀往矮案后坐下,“益德,再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去劝劝他们,劝劝他们。” “一刻钟,否则,我带兵走人,”张飞余怒未消,一双虎目瞪向几名世家之主,好似看透他们内心一般,“别以为老子带兵走人是临阵脱逃,想去告状的尽早告状,到时候怕是连陛下都对我褒奖,以一千余的兵力与黄巾七万精锐对阵,拖住其一个月。” 几名世家之主心里大惊,张飞所说确实是他们所想,不过张飞后面一句倒是非虚,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诸位,”龚景出声道,“益德与云长乃是为救援平陵县而来,如今他们二人为了平陵县能够抵挡住城外青州渠帅徐和的七万大军,不惜拼死留下,为我平陵县训练兵士,现今就提出要钱要粮,你们难道就不舍得出些身外之物,宁肯平陵县被破,钱财粮草被黄巾所夺,你我被黄巾处死?” “诸位”,龚景苦口婆心道,“黄巾对官吏豪绅极其的敌视,一旦城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说完,龚景细眼巡视一番,眼神一黯,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宁愿如此,本官不陪你们了,益德,本官这就回后衙收拾细软。” “太守大人,我在西门等你,”张飞抱拳,冷眼环视了下,内心极其的失望。 “太守大人,等等,”一员身穿黑色直裾长袍的,四旬模样的文士头戴缣巾,面白无须。张飞第一眼望去,差点以为他是太监,竟然没有胡子。 “林家主,还有事?”龚景疑惑的望向那穿着黑色袍服之人。 “太守大人,”林家主手一拱,“某方才仔细的想过一番,大人与张将军所言确实有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等万万不能步那些人的后尘。所以,我等方才思虑太守大人所说的的可行性,并非有别的意思。” “哦,”龚景深深地点了点头,望向他们,“那你们的意思是?” “太守大人,”数名世家家主之中,一名满头银发,脸上皱纹密布,但其一双犀利的眼眸透着一股狡诈道,“咳咳,要我等捐粮、捐钱,我等没问题,只有一个要求。” “要求?”龚景望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副以那老头马首是瞻的模样,声音低沉道,“陈老家主,你有什么要求?” “我们每家出五百名家奴,连同五千兵士一同交与益德将军训练,粮草、钱财尽皆由我们提供,如何?”陈老家主说话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随时有可能倒下的模样。 “不行”,张飞脸色一黑,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他这是当自己是免费的教官不成,还帮忙训练私兵。 见张飞拒绝,当下就有几名世家家主脸色黑了下来,冷声道,“张牙将,我等出钱出粮,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 “哼,你们还好意思说,”张飞脸露凶光,“你当老子是你家的奴才不成,想干嘛就干嘛,老子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了,爱出不出,不出拉倒,我马上带兵走人,等死吧你们。” “你……”有世家家主被张飞这粗话给噎住,又不能拿张飞怎么办,只能恨恨的在那说道,“莽夫,你这个莽夫。” “太守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张飞如此行为,为朝廷军队带着羞耻,枉为大汉将领啊!”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四旬文士愤怒的寻龚景主持公道。 望着那些世家家主,龚景冷笑不已,暗道,“都到这个时候还死活不肯出钱出粮,一点远见都没有,还当上世家家主。”轻轻叹了一口气,龚景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也是靠张飞关羽啊!如果这二人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丧命的可是我一家老小啊!” “益德,你看……”龚景一脸难色的道。 “太守大人,没得谈啊!”张飞坚定道,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看你还是不要做白费力气,有这个心思不如早点去收拾细软,我们也好早点突出重围。” “走吧,”关羽冷眼望了下场中的世家家主,九尺身躯带着一股落寞之色往县衙外走去。 “等等”,满头银发的陈老家主出声喊道。 张飞应声而止步,略显冰冷的面容有些缓和,张飞自诩尊老爱幼,对待老人应该礼敬又加,而不是冷言相语。因此,笑容舒缓的张飞面无表情的道,“老先生还有事?” “张牙将,”陈老家主起身,立于案几之后,用那有些沙哑的嗓音道,“张牙将,老夫有问题想问你。” “老家主请说”,张飞伸手示意道。 对于张飞如此给面子,陈荥面容不由有些好看,挤出笑容道,“张牙将训练兵士用于对抗城外的黄巾大军,此言,可对?” “没错,”张飞应道。 闻言,陈荥一抚花白的颌下银丝,侃侃道,“张牙将训练兵士既然是戍卫平陵县,抗衡城外黄巾,那为何不能用我等各自家族中的家奴训练。” “呵,”当下,张飞脸色便露出冷笑,“老先生,敢问,我为什么要替你们练兵?”
“抗衡城外黄巾,保卫平陵县,”陈荥道。 “那我为什么不能用某麾下的军士与收降来的黄巾兵。”张飞又问道。 “他们不够忠心。”老家主道。 张飞紧跟着问道,“那你们的家奴忠心?” “当然,”老家主一脸傲然之色。 “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张飞脸现讥讽之色。 “当然听…”锦袍陈荥差点说听自己的,急忙话锋一转,“听牙将的。” “太守大人,走吧,既然他们不听我的,恐怕训练出来的精兵是用来保护他们各自的家族,更不用谈戍卫平陵县。” 说着,张飞与关羽大步流星的离开县衙,返回平陵县落脚之处。而太守府,因为张飞的言辞,在场的世家之主向龚景提出批驳,最后惹火了龚景,以退为进,扬言弃官不做,随张飞等人离开,反正保住自己一家人性命,别人关他什么事。” 龚景此话一落,太守府寂静无声,谁也没料到往日老好人、润金油之称的龚景竟然如此做派,当下就有世家之主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张飞、关羽落脚处,张飞越想越气,气的一巴掌将一个矮案给打碎,一旁的关羽,卧蚕眉一皱,轻声喝道,“二弟,够了!” “大哥,”张飞言辞激动道,“走吧,这唱红脸白脸都不起效果,还能指望吗?不能留下陪他们等死。” “二弟,会有结果的,等等吧”,话落,关羽闭目养神,盘坐在厅内。 一刻钟之后,太守龚景匆匆的来到张飞下榻之处,刚一进门,便见张飞收拾好几个包裹放在矮案之上,两人闭目盘坐。 “益德,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龚景连忙来到张飞身旁问道。 张飞愤怒的道,“太守大人,这几家世族实在是让人失望之极,到了这一刻还不忘占便宜啊难道非要将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不成?” “唉!益德,”龚景端坐在一侧,脸现难色,“平陵县世家盘踞,掌控大量钱财与粮食,本官进退之间,还须与他们详细商议,否则,数家世家联合,阻力重重,本官也难办事啊!” “好在,方才益德以退兵相逼,他们做出妥协,益德只须为其训练两千余家丁即可,余下可由益德挑选人手。” “两千”?张飞皱着一双入鬃的剑眉,出声道,“太守大人,这是你说的,还是他们说的?” “他们说的,”末了,龚景连忙道,顺道补充一句,“这是他们的底线。” “哼”,底线,”张飞露出冷笑,“告诉他们,每家最多五十人,多一个,我兄弟二人立马提兵走人。” “益德,这……”龚景脸有难色,自己可是打着包票的。 “太守大人,五十人看家护院,足够了。多了,他们想干嘛?造反吗?”张飞质问道。 “这,”龚景思索了下,踌躇道,“那我再去跟他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