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一只髅爷
“小姐,吃饭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钱来来从泉中冒出颗脑袋,正好撞上过来查探的秃发老头。老头干扁的身子一下倒在地上,让钱来来惊吓的咬着手:“您、您没事吧?” 她不过和他有一点轻微的触碰他便倒地不起,要在现代准以为自己被碰瓷了。 老头在地上缓缓翻身,钱来来感觉能清晰的听到骨架摩擦的声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艰难的伸着胳膊腿,钱来来赶忙趴在池边伸手去推他起来,然而才碰到他,就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惊得她立刻收回手:“什、好像有什么断了!” 太可怕了! 老头好不容易爬起来,将食物往她面前推了推,乱发下的眼睛骨碌碌的偷瞄着她:“没关系,只是一根骨头断了。” 有很大关系!年纪这么大断根骨头会出人命的吧!话说这是玻璃骨吗?一碰就碎! 钱来来紧张的将头磕在岸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快去找个大夫瞅瞅吧!” “不用,年纪大了,常有的事……”老头语速缓慢,摸摸骨头:“再长一根就没问题了。” “不!请马上去看大夫,算我求您了!”钱某人哭丧着脸,再长一根是什么鬼?这大爷不会练法’轮’功吧?要不是离了水身上立刻就撕裂般的疼,她一定会亲自押送他去看大夫! 老头盯了她许久,点头道:“好吧,好吧……”说罢念念有词的往外走。 钱来来一脸崩溃的捂脸,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冷风飕飕地刮着,即便是在室内也能听到呼啸声。万一老人回去了,一家老小带刀来消灭她怎么办? 神秘男那个杀千刀的,这种老人都奴役,太没人性了! 门外,某猫路过,督见某只蹲在墙角、捏着小手帕嘤嘤哭泣的骷髅吓了一跳:“髅爷,咋哭了?骨头又断了?” “里头那小姑娘让我想起了隔壁领居家远房亲戚英年早逝的小侄女,当年她才七岁……” 某猫汗颜:“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您记得还真清楚。您都成骷髅了得注意形象,乖,别哭了哈。” 捕捉到感性骷髅一枚。 “哒、哒哒……” 细微的脚步声在夜里格外突兀,让兰子希从浅眠中转醒,她警惕的督向门口。 披着黑色风衣疾步行走的女子自矮墙外翻进来,在门前缩了下手,终于开始推开了门。正准备出声,一旁忽然冒出个人,麻利的锁住她的双手。 兰子希低声呵斥:“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 “兰、兰姑娘,是我啊,柳闻儿!”女子忙将风衣晃下来,露出脸。兰子希惊讶的松手:“柳小姐?你怎么在这,三王府那边没事吗?” 柳闻儿松了口气,揉揉手腕:“莫修前脚刚走我就跟了出来,出来前我假装卧病,房里有我心腹打掩护,没问题。” “先不说这个,”兰子希将她推进屋里,四处张望确定没人跟踪,蹙眉道:“如今情势紧张,若被人发现你与百里府的人见面,只怕我们都说不清。” 柳闻儿咬唇:“我知道……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钱来来在哪?莫修与雪域轩老都在寻她,来者不善啊!” 她终究过不去这道坎,明知山有虎,偏偏还是跟了出来。也罢,她不故意向钱来来透露三王一事,她也不会牵扯进来,这是她欠她的。 雪域……这么说莫家与慕玉尘勾结确有其事?兰子希抬眸看她:“钱姑娘早在昨天就与苏姑娘搬了出去。” “苏缪回来了?”柳闻儿一下心乱如麻。 当初苏缪失踪一个多月,柳闻儿认定她回不来了,才利用苏缪的身份散布谣言,如此一来,两人都被她害得相当惨啊…… 她抓住兰子希的衣袖,焦急的询问:“她们住在哪?带我去找她!” “这……柳姑娘,你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合露面,不如你先回骥都,我去通知她们?”主要是明面上咱们可是两个阵营的,被发现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 柳闻儿默然,如果撞上莫修一行人,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她想了想,目光落到桌上的纸笔上:“这样吧,麻烦兰姑娘为我带些话,务必早些知会她们……” * “扣扣。” 已是三更半夜,敲门声却锲而不舍的响起。老二终于忍不了了,从床上爬起来,恼怒的拉开门:“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瞎吵吵!” 门外青年礼貌的上前询问:“这家主人……可是钱来来?” 问姐大的事?老二挠挠头,正要开口回答便被人拉了过去。猴警惕的盯着他们:“咱们大哥已经睡下了,不认识什么钱来来。” 老二挣开他的手,满脸不解得低声问:“咋了?干啥呀这是?” “说你傻大个就是傻大个,你不记得苏姑娘还被通缉着,尽在这瞎添乱!”猴恨铁不成钢的牵着他的耳朵,转头对门口那人道:“有事请明日拜访,天色已晚,我们还得歇息。”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钱来来的朋友,找她有要紧事,还望你……”青年冷冷一督:“快些去通报!” 猴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偷偷缩到老二身后,嘴上逞强:“我们这没这人,你、你们找错地方了!” 老二见来者不善,嚷嚷道:“走走走,别吓着俺家老幺!”说罢准备合上门,却被青年一手挡住:“既然两位不听,休怪莫某下手没个轻重!” 莫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其下盘,老二眼神一厉,虽没避开却就势挥拳,莫修闪身自他背上滚过,捞起他身后的猴。 老二一拳落空,正打算回身再战,督见莫修手中的猴惊唤道:“傻猴子,你咋被逮着了?” 猴被莫修捂了口,只得蹬着手脚唔唔叫唤。莫修冷冷道:“快去把钱来来给我叫出来,别逼我闹出大动静来!” 老二欲哭无泪:“没在这啊!她根本没跟我们回来啊!”要被大哥发现他把猴送进敌人手中,不把他皮扒了才怪! 莫修心里烦躁,隔壁房里却亮起灯,引来几人侧目。老二一看,哎哟我去,这不是苏姑娘的房间吗?这下惨了。 苏缪听到外头动静,爬起身点灯,嘟囔道:“大半夜吵什么、唔!” 口鼻忽然捂住,一下恐惧感占据大脑,手肘下意识的往后拐,直撞来者胸腔,那人闷哼了声,松了手,她就势拽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完美撂倒敌人。
“你是……结巴男!”她正准备严省,看清来人后吓得赶紧放开他胳膊:“你、你你你来我房间作甚?” “苏姑、姑娘啊,你下手还真迅、迅速……”结巴男扶着腰,怨念的爬起来,苏缪吐舌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喂、你不能进去,信不信俺报官告你!” “怎么回事?”苏缪蹙眉,结巴男拉过她,把她往窗外塞:“苏、苏姑娘你不便、便、便露面,你先走,这里我、我们应付!”说完麻溜的将窗户关上。 苏缪茫然的环顾四周:“走?这附近都是小树林,往哪走?”罢了,好歹她也是个(通)名(缉)人(犯),不逃亡都对不起这身份。 那头莫修破门而入,却见一男子披着罩衫坐于桌前,咳道:“咳、这位兄、兄台,鄙人、咳咳……染了风寒,未能出门迎、迎接,不知深夜造、造访有何贵干?” 结巴?莫修蹙眉,开口道:“莫某得知近日几位与一女子关系甚近,不知那女子身在何处?” “你先放下俺家老幺!看你把人憋的!”老二急着把猴救下,莫修冷眼一瞪:“让开!” 结巴男起身,作楫道:“两位弟弟不、不懂事,还、还望兄台高、高抬贵手!”猴一看结巴男对他如此谦微,顿时恼了,张嘴狠狠咬下去:“你算什么东西?对我家大哥如此无礼!” 莫修恼羞成怒,刚要动手扇过去,就被老二拦下:“俺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说的那人俺们不认识!什么女子?怡红院里花姑娘多的是,怎么没见你去那找!” 莫修挥开他的手,恼道:“你们可知道自己包庇的是什么人?那可是伤三王的刺客!” “兄、兄台,我们这没、没你要找的人,你大可搜查,”结巴男拉过呲牙咧嘴的猴,小心的圈住他:“不、不过你没道理对、对个孩子发脾气。” 猴感动的望着某男,咦?怎么感觉大哥身上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母性光辉? “莫公子,钱来来的确不在这。” 轩老自门外走来,端着个白玉盘,里头一只肥硕的黑虫软趴趴的蠕动。他道:“若她在附近,我这母蛊自会兴奋起来,许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躲了起来。” 正在百无聊赖咬指甲的钱某人忽然一阵恶寒:“咦?水太凉了要感冒了吗?总感觉自己被惦记上了……” 莫修这才罢休:“看来只能继续搜寻了。” “就说不在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如此扰民都没人敢反抗。”老二阴阳怪气的讽刺,却得到了叮当男一个大写的横眉冷对:“以后我会派人盯着这里,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 说罢愤愤转身,猴不服的扮个鬼脸,模仿道:“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哎哟好怕呀!” 直男癌晚期,目测没得救了。 兰子希蹲在房顶:“看来来晚了。”幸好躲过一劫,先去找钱来来她们吧。 她脚步一顿,等等,兴许她该先去通知百里大人,毕竟百里大人正在关键时期……她咬咬唇,朝百里府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