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失火
对于这个小厮的表现,时雨薇暗暗觉得有些诧异。显然,他是受过良好的调教的。 不过,时雨桐一向表现平平,居然身边有这样得力的人,倒也确实看不出来。 而时老爷说的话,却解开了她的疑虑:“你是夫人特意派给大少爷的吧?不错不错!夫人当时选你还是有些眼光的。” 那小厮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道:“正是,承蒙夫人恩德,小的才可以成为大少爷的书童。如今小的尚且没有报夫人的恩德于万一,夫人就突然没了,每每想起来小的也很是难受!”他说着,忍不住虚摸了一把眼睛,仿佛已经要落泪的光景。 “老爷,夫人她走的太突然了,您可千万要给她一个公道啊!”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就遭到了时雨竹的怒斥。 “你乱说什么哪?我母亲明明是被人逼的急了,一下子急怒攻心,才旧病复发的!她从发病到最后,我可是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的!” 时雨竹恼火异常,又对着那小厮说道:“你既然深受我母亲的大恩,怎么居然这么用心险恶?她走了你都不让她安宁?” 那小厮并不答话,看着时雨竹愤怒的样子,脸上满是怜悯之色:“大小姐,我都是实话实说。您应该也不想让夫人走的那么不明不白吧?夫人身前,可是最看重您的!” 他不提这一点还好,一提这一点,时雨竹就不由想起徐氏生前对两个meimei时雨荷,时雨梅的偏袒。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但显然嘲讽的意味很是明显。 时老爷却是不耐烦再纠缠这些有的没有的了,直接找到时雨薇:“薇薇,刚刚你哥中毒了,是那位高人看出来的。现在,麻烦你再请他给你母亲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旧病复发?” 时雨薇闻言一愣,时雨桐的毒可以被检查出来,是因为他正好有症状,又有种种迹象。现在徐氏过世了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人又做过了手脚,况且她也不知道那个保护她的人到底水平如何,能不能看得出来,所以一时不由有些犹豫。 “我母亲绝对不会被人怎么样!她从发病到离开,我都是寸步不离的!”听见时老爷要找人检查徐氏,时雨竹立马表示反对,坚持徐氏乃是旧病复发。 而看她紧张的样子,时雨薇更加觉得她有问题,为了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测,她便故意说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没有的,只要请人验看一下便知真伪!爹爹,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不妨让那位高人看一看,再请衙门的仵作也过来看一看,免得有人说我故弄玄虚。” 听时雨薇提出要请仵作,时雨竹脸都涨的红了,怒斥道:“时雨薇,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你居然要让仵作来验尸?你是想让母亲死无全尸了?你的心思太恶毒了,我死也不同意!” 她的反应这般剧烈,更加坐实了时雨薇的猜测。 如果,她真的是为徐氏着想,不是应该第一个支持找出徐氏的死因吗?若是徐氏果真死的冤屈,也可以为她报仇雪冤。 可是,她却一口咬定徐氏旧病复发,就是不肯让人检查徐氏的死因。 时雨竹的表现,不要说是时老爷,就是时雨荷,时雨梅都起了反感。 “爹爹,您,您还是让人好好查查吧!我娘死的太突然了!”时雨荷忍不住也开始劝起了时老爷。 “爹爹,我怕!我想母亲!您,您把害死母亲的人找出来!”时雨梅有过两次被幻境所迷的经历,此时,更加确信徐氏是被人所害! “你们,你们怎么都这个样子?时雨荷,时雨梅,枉母亲在时那样疼宠你们,你们居然都不给她留个全尸!”时雨竹见两个meimei都反对她,不由又开始教训起了她二人。 “正是因为母亲对我们好,所以我们才不能让她老人家枉死!jiejie,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母亲的死这样无动于衷?”时雨荷的反驳让时雨竹很是无语,接着都差点气急败坏。 “我无动于衷?你说什么?我无动于衷?我这几天每天忙的像条狗!你每天做了什么,居然说我无动于衷!”她说着,手指都差点指到时雨荷的脸上。
“时雨竹,怎么,你想跟我打架?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都得让着你!”时雨荷本来就是暴脾气,被时雨竹这样一指,整个人就要跳起来。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场面一度到了失控的边缘。 “够了!”是时老爷一声怒吼,让两个人停了下来。 “薇薇,你把那位高人请出来!时安,你拿我的帖子去县衙,请本县最好的仵作过来!”他开口分派了起来。 “是!”时雨薇刚想对剑三做出有事找他的手势,忽然鼻端闻见一股焦糊气! “不好了!老爷,灵堂里着火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婆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老爷,夫人的棺材,不知怎么有蜡烛倒了,棺材上着火了,老奴,老奴让人泼水,火,火越来越大了!”她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起来了。 而此时,又有人冲过来:“老爷,老爷,夫人,是夫人突然自己着火了!火,火是从棺材里烧出来的!” 刚刚说到准备给徐氏验尸,徐氏的尸首就无火自燃,这样的诡异的情形,让时老爷震惊又恐惧。 “爹爹,一定是母亲不愿意被人验看,所以才自己烧着了!可怜的母亲!到底还是没有能够得个囫囵身子!”高声哭泣的是时雨竹。 “时老爷,我看这分明是有人怕尊夫人被查验,故意使得鬼蜮伎俩!”这时,剑三不再遮掩行藏,走到了时老爷的跟前。 看见剑三,想到他是魏家庄的人,时老爷一颗恐惧到极致的心终于有了一点儿着落。 “壮士,您的意思是,我夫人这火,不是她要烧的?”时老爷问的很有几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