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章 李诸又乱买东西了
李翠巧在旁边不住地抽泣,吴家骏看着李翠巧哭,心里一阵烦燥,心里想,这个李翠巧,真不像话,管家不成,在外面还要丢人,往日也不能给自己帮上忙。要钱没钱,求个教席,也不能出力。李诸家没有留自家过夜,但留下邓夫人及司徒云,显而易见的是李诸家与这位二姐不亲,看来求邓举人的事,李翠巧不能担张口,帮不上忙了。 李海看二姑丈的样子,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突然转个脸,真诚地看着李翠巧,一脸沉重地对其道:“二姑,我听人家说,离异的孩子考秀才,要学院写推荐信的。这得费多大的劲!如果被人知道二姑丈被辞的事,哥哥可能还要几个秀才先生的举荐,这样比商人还要难得机会参考。这可如何是好?” 李海多大的孩子,一脸沉重的样子,那个小模样,要多怪就有多怪。 李涛哥俩、邓炽及滨滨,在旁边看着,心里别提那个别扭劲了,几个孩子咬着个唇,忍着不笑,外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为哥哥不能参考而黯然。 吴家骏听了李海这话,想了会儿规矩,确实是这样,无端地就急出了一身冷汗。 美人更好、财富更多,又怎能比得上秀才的声名。商人有的是美人、财富,但仍是求秀才身份,这就可见一斑!秀才身份是所有国家都承认的。秀才可以免田税、国家间的过关税、免劳役等,先不说这税那税的减免,就那买东西可以打折的身份。就已经是衣食无忧的保障,家族之荣了。不然以吴家骏家的情况怎还有田产? 吴家骏皱着眉,他要重新审视自己与李翠巧的情况。 李翠巧听后,阵惊了会儿。想到自身的情况,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会儿是痛到伤心处,虽然无声,但涕如雨下,有攒心之痛。 吴家骏看到李翠巧的样子。想着自己这几天的处事,心想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心有不忍,道:“回家后,我就纳妾吧。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她不入咱们家,你让她去哪?古语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负了你,但总不能一错再错。” 李翠巧知道。妓女入门是吴家骏誓必行之路,从平妻变成小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想着小妾可以任正妻贩卖,心里略有平衡,脸色稍有和缓。 李翠hua知道这位妹夫,之前就想纳妾的。想着阻一次肯定还要闹腾,这是二妹自家的事,也不好插话。 邓氏刚刚在邻桌招呼客人,不清楚李翠巧的事,笑着将已打包好的回礼递给二姐,道:“二姐,这是回礼,你千万别嫌弃才好。现在天色还未转晚,用过晚饭再回家也不迟。” 吴家骏看了眼李翠巧,心想她是指望不上的了。想着听传言,这三弟家是实诚的人,故摊开说:“三弟妹,以前的书院与我略有误会,我有事想见见邓举人。你看,可不可以帮着引荐一下,你二姐与我,打算在这里住着等你爹回来。” 李翠巧想着回家后就要纳那个小妾入门,心里着慌,抽咽着对邓氏道:“三弟妹,我这刚巧遇着事了,想让三弟帮一下。爹那处不是有间房,你们家现在也住不上了,我想进去住一两天,等三弟回来,也给咱爹尽尽孝道。我嫁得早,与你不太熟,刚好咱们处处,熟悉一下。” 邓炽听后看了眼李翠巧,回想起之前李诸向自己介绍的李家情况,眼神暗了暗。 邓氏听后一脸惊愕,然后突然愤怒地对吴家骏道:“二姐夫,咱们家现在都是女眷,孩子小,我们怎么能招待你这一秀才过夜?这些避忌,你一秀才都不晓得?” 吴家骏听后脸涔涔,转了转眼珠子,道:“我知道你们家里略有不便,刚刚你二姐也说了,咱们住你们在爹家的老房子,那里东西少些,你们刚刚搬出来的,咱们用起来也便处。” 李海哥仨及滨滨听后心里怒气翻腾,这真是,人不要脸,所向披靡了!二姑俩夫妇说了这话,自家只要是怕惹闲话的,要脸面的,就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拒绝了。 这不能怪孩子们没有同情心。李翠巧一直与李诸家不亲香,不是拿东西,就是随便骂李诸家。现在遇到事,求李诸家了,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想占家里的老房子。孩子们个个人精似的,听着几句话就分析出来了。 邓炽看着滨滨眼里的愤怒,突然对李翠hua道:“大姑,李叔在院子里的家,不是租了给贵哥住?” 李翠hua被吴家骏的话惊了下,听到邓炽的话,条件反射地接道:“是呀,我今儿下午就让张贵搬了进去了,想着三弟在那里中了秀才,想着张贵占想喜气。” 吴家骏及李翠巧听到这话,皱头微不察地皱了一下,李翠巧肿着眼,看向李翠hua道:“大姐,那张贵以前的房子,可不可以让我住会儿?” 李翠hua听后心生怒气,但面上不表,心里琢磨了会儿,慢条思理地道:“二妹,不是大姐不让你住。贵儿住的地方你也见过,爬上爬下不便不说,就那绳梯还晃荡,看着就怕中途断了,一个不小心摔了。往日老夫人心疼孙子,早就让其一起住在下面了。上面现在铺了灰,你们想住进去,还要清理。老夫人住在下面,扬起了灰,脏了或吵了老夫人不要紧,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染病,这就不美了。现在药缺,什么吃的都金贵,咱们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注意些好。” 李翠巧及吴家骏听后,脸色以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黑,再转青。 吴家骏能考得上秀才,聪敏还是有些的。其自从成秀才后,识的人一直是对其百依百顺,一直被吹捧着的。听了李翠hua的话,心想这位大姐不识好歹,既然看低秀才,他也不顾及李翠hua大姐的身份,狠狠地瞪了眼李翠hua,又想着刚刚李海的话,拉着李翠巧就往外走,连招呼也不打个。
李翠hua被瞪了眼,内里怒气翻腾,心里想,这二妹家俩位都不靠谱,他们俩人今儿都不知道是故意过来做秀占房子的,还是真的家里出事了。 邓氏看着二姐家俩人离开,心里松了口气,心想今儿真的多得大姐,不然二姐住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忙留下大姐李翠hua吃晚饭。 李翠hua虽然是以前在那个大宅子里败下阵来的人,但是眼力见还是有的,微不可察的瞟了眼邓炽,笑着应了下来。 用过晚饭后,邓夫人一直在邓氏边说持家之道。滨滨当然是被拉着一起听的,可惜,一口茶的功夫,滨滨就睡着了。邓夫人的小家应处之道,滨滨又怎听得下去。 邓举人家的情况与李诸家的情况不同,邓氏听着邓夫人的教导,几次想驳话,但想着自家娘难得兴致如此好,忍着,一脸带笑地听下去。 一夜不表。 第三日,邓举人、邓材轩及李诸,驾着马车回来。众人看到只这仨位回来,心里想这事是成了,未听消息,只看车与人,心里就乐欢上了。 李诸提着一个盖着米黄小布的小篮子,还未等马车停稳,一步两步蹦下马车,向邓夫人行了礼后,将小篮子递给邓氏,高兴地道:“敏,我回来了。我们去到邻院,与那院长一说这事,他听后了自家闺女的事,自知自家理亏,忙让人将她闺女绑回家。刚好她追着咱们已在路上,这省下了一来一回的功夫。爹觉得他们他们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恐其不休,就让其白纸黑纸地立誓,如果她再过来纠缠我,生死由我们家处置,那个院长教女无方,终身不可再教书育人。大舅另hua了十两银子,到官衙将这誓言过了红头文,备了档。只一两天的时间,就处置好了。” 邓夫人、邓氏及孩子们在旁边听后,笑着点点头。滨滨心想,外公及大舅,双举人出马,又怎会处置不好,且俩人处事还是稳妥的。 邓材轩停好马车,邓举人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邓材轩一扔马鞭,一脸怒容地对邓氏道:“敏儿,这个家,你要cao起来。诸,一天到晚乱买东西。什么脏东西,也乱买,他还说家里人肯定喜欢的。他一个转身就买了下来。爹与我拦也拦不住。咱们身份在那里,也不好意思让他拿回去退了。篮子里那几个破石子,竟然要五十两银子。其实这些就是一些人家吃蚌不要的石子。李诸一路上手不离地提着,还把这些当宝了,真是。” 邓氏听后惊讶了下,忙揭开盖着的布,只见篮子内是如滨滨拇指大小的米黄色的珍珠。邓氏想起上次孩子们洗大珍珠的场景,想起滨滨笑得不见眼的模样,笑嗔着瞪了李诸一眼,看着正在蹦跳的闺女,瞧着俩父女相似的宛若包容一切的深邃大眼睛,愣了愣神,心里好笑地想着,看来闺女可真是李诸心尖上的人儿,以后要讨娶自家孩子的人,就岳父这关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