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说媒
可以说，整个赵家庄这十来年，除了个别几个自由恋爱或者亲戚介绍的人之外，只要有人家的儿子想娶媳妇，或者闺女想嫁人，那么第一时间上门的，必定是牛婶。 为什么？ 因为牛婶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媒婆！ 没错，哪怕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各种资讯、信息爆炸，人人都崇尚自由恋爱的时代。 但是媒婆这个从古至今的古老职业，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因此消失、灭绝。 反而因为上一代重男轻女，导致现在国内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一世纪性的难题的急剧加重，媒婆这个已经变得稀缺的职业，开始在农村变得愈发吃香起来。 媒婆，媒婆，其本职工作自然是帮人做媒！ 而这也是为什么赵墨看到来人是牛婶后，表情诧异的根结所在。 因为赵墨知道自己家貌似处于谈婚论嫁，娶妻生子这个年纪的只有自己，别无他人！ 那么，今天牛婶过来，除了这件事情，赵墨想不通还能有什么事。 要是三年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完完全全吊丝阶级的赵墨面对这个相亲说媒这件在农村司空见惯的事情，他或许不会多想，只要对方不是太差，那娶回家也未尝不可。 但是今天，对于身怀《神农本草经》这一大杀器的赵墨而言，成为人们口中所谓的土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那么此刻，赵墨就自然不需要媒婆说媒了！ 因为就算说了，他肯定也看不上媒婆介绍的那些庸脂俗粉。 一个人的眼见，其实往往是跟银行卡里有几位数挂钩的。 如果卡里只有几百块或者负数，那么只要是个女的，肯定没二话，直接民政局走起。 而如果卡里有个几万块，那么自然会适当的挑选挑选，选个顺眼的回家。 至于卡里有几十万的，那么除了好看之外，条件也不能太差。 最后卡里如果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那……那特么还需要媒婆做媒？ 别搞笑了！ 真要有几百万上千万身家，那特么每天有大把的女人自动送上门了好吗！ 至于赵墨卡里有多少钱？ 呃…… 好吧，赵墨其实现在连银行卡都没有。 没错！ 赵墨现在是吊丝中的战斗机，而且还特么的三失（失学、失业、失恋）青年。 而除了这个之外，他还顶着个“劳改犯”的头衔。 可以说，就他现在副德行，有人看上他的几率，几乎比中双色球还难。 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我说如果啊！ 如果，万一有妹子瞎了眼，或者失心疯看上赵墨了呢？他该怎么办？难道说自己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么？ 别逗了！ 就赵墨现在这典型的“人渣”形象，他有屁的资格拒绝别人妹子啊。 另外，缘分这个事情就跟特么的女人来大姨妈似得。 猝不及防，说来就来，丝毫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再者说，赵墨可是知道牛婶这个人在赵家庄的风评如何的。 想她这么些年，纵横十里八乡帮人做媒，可没少坑人！ 就赵墨知道的就有隔壁村一户姓杨的人家，那个出落的亭亭玉立、每次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妹子，因为牛婶撮合双方前的刻意隐瞒，最终导致她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瘸子。 在农村，只要女方收取了男方家的礼金，对了生辰八字，确定了日期，那么成亲那天，哪怕对方是头猪，你也得嫁(娶)！ 没什么好说的，没人跟你讲人情，也没人跟你讲法律。 因为在农村，人情抵不过礼数，而法律敌不过宗亲，更敌不过枪棒。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牛婶帮人说媒，要价几何？ 这个并没有规定！ 不过就她那日渐横行发展的身体，以及那故意戴在衣服外面的黄金项链，金光闪闪的手镯，款式low到家，但分量绝对不轻的耳环，就知道她那个媒人红包肯定不薄。 赵墨知道自己是潜力股，更是绩优股，所以在他看到来人既然是牛婶的时候，才忍不住多嘴一问的。 不过可惜的是，赵墨在牛婶那个老江湖面前，没得到答复不说，反而被对方狠狠的调戏了一把，瞬间秒杀！ 牛婶今天过来赵家，确实是来说媒的，而他说媒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赵墨本人。 里屋。 一张简陋的书桌前。 牛婶和黎增容相对而坐，此时黎增容没有开口，开口的是脸上打着厚厚的****，却因为身体太过肥胖而导致汗水狂飙，此刻一张脸变得异常骇人的牛婶。 “大妹子，你别看这个老李人长得不咋的，但是他家的闺女，不是我牛春丽吹牛皮啊！真的长的跟天仙似得……” “说真的，要不是我跟大妹子你从小关系好，就这么好的闺女，我才不会便宜你家那个愁小子呢……” “来之前老李说了，他家不要礼金，也不要金银首饰，因为他们家不差那点钱！所以，只要你家臭小子真心待他闺女就行……” “喏，这是老李家那个闺女高中时的照片，你看老jiejie我到底有没有吹牛皮……” 不得不说，媒婆就是媒婆！ 就她那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弯的能说成直的。从一塔进门到现在，连口凉水都没喝，那张嘴就开始突突了，跟特么激光枪似的！ 说实话，就自己家现在这个情况，黎增容其实对于儿媳妇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长得不是太过惊世骇俗，没有不良嗜好，身患隐疾、遗传病之类的，那么就算对方家比自己家的情况还差点，黎增容都完全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让黎增容不能理解的是，对方长得漂亮水灵，没有隐疾、不良嗜好不说，而且既然连该有的礼金、首饰都不要，这可就显得相当不科学了。 因为在他们这片，家家户户嫁女，就没有亏本这一说！ “大姐，我知道你从小就特别照顾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所以，既然对方的条件这么好，那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家小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大道理，或许黎增容懂得不是很多。但是，天上掉馅饼，地下必定有陷阱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明白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