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竹林仙人
“把这些还给他们吧!”时七半依在他身上,低头往见感激涕零的山神,“今日之事算是误会,还给你们。” 离焕竟也乖乖放手,把手中的小圆珠全抛了下去,山神有律拾起,交与最魁梧的山神手中,再重新分配,时七望着,心里十分愧疚。 “今日我等也得罪了,方才并未有想伤你性命之意,只是想捉住你,取回这宝贝罢了。” 最魁梧的山神朝她微微弯腰示意,带领众山神转身消失。 “这位公子,你且好人做到底,我又饿又受伤,你可知何处有正常能食得的果实,我实在饿的慌。” 离焕俯身抱起她,腾上高空,“既怕挨饿,为何还归还那祝余果。” 离焕只觉这女子好生奇怪,见她气质超凡脱俗,美若天仙,这三界之中,这等容貌的女子极少见。 他原以为是修行仙人,可方才见她与众山神只因争果实而打斗,如今竟向自己讨吃的,这救了她半响,也未见道谢,实在看不透。 “倘若那果实只是能抵一时片刻饥饿,那到无妨;可要我百年不进食,实在无福消受,况且我连青酒都未尝过,岂不可惜?” 时七靠着他怀里,倒还自在,只是觉得有些冰凉。 离焕轻瞄她一眼,那双明亮的眸子映到他心里,只觉得心里泛起一层涟漪,这种感觉,他很不自在,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女子罢了,为何自个如此在乎。 大概半个时辰,两人停在一处竹海之上,俯身观望,已身在碧绿的竹海之中,一阵阵青竹香气扑面而来。 两人纵身飞入竹海,竹海之中竟有座竹子搭建的房屋,从里面飘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这是何味?”时七只得这香味呼唤着她每寸肌肤。 “你口中提到过的青酒,可想尝尝!” 离焕轻轻放她下来,眼看着她该如何报答自己! 时七吞下口水,欲跑上前,可这后背的伤还疼痛,自个只想着美酒,实在荒唐,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离焕见她这般样子,很是无奈,这个女子性子随意洒脱,倒是少见,双手放在她后背,一股气流从上而下在她背上运转,替她疗伤。 “可还有不适!” 时七只得身心轻松,竟没有一点疼痛,在他面前轻轻转动几圈,“你法力竟如此高强,但如今,我还有一处不适!” 离焕板长着脸,她即是夸自个法力高强,又为何还有不适,这女子好生奇怪。 “何处不适?” 时七径直往屋里跑去,动作活泼,“肚子还不适,我饿!” 离焕哭笑不得,眨眼已不见她身影。 时七走进屋里,只见一切皆是竹子所做,竹凳、竹桌、竹床,一片青绿,映在眼里格外清爽。 角落摆放着一排排酒坛子,虽用大红布密封着,可香气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时七上前抱起一坛坐在凳子上,拿起小竹杯,刚打开酒布,清香四溢的酒香钻进她鼻子。 时七端起竹杯,伸出舌头****一番,只觉得一股清流直袭全身,她整杯喝下,眯起双眼,人世间的人可真会享受。 离焕手提竹篮,装满红彤彤的果子,斜仰着头,看她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不由感叹:“你好歹是个女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难不成没见过这酒。” 时七拂袖擦拭着嘴角的酒渍,扭头见他手上提着的果篮,蹭起身来一把接过。 “你真是神通广大,这瀚海竹海,你上何处寻得这果子。”说着她拾起一个,放到嘴里,“真是香甜。” 离焕轻叹坐下,“你可真是胆大,既不知道身在何处,还敢跑到别人家中偷喝酒,可忘记了方才误食了山神的宝贝?倘若这酒也是人家的宝贝,你岂不是又要惹事?” 时七平心静气的坐着,伸手再搬来一坛,“我既不恋生,也不怕死,只做心中所想之事罢了。” 离焕冷笑,“你活得当真自在。” 时七不语,她那是自在,尘修不在,她心无挂念,只能随心所欲而已,手抚着怀里的荷包,心里无比惆怅。
“你可知这酒如何酿制?”时七只觉得有些飘飘欲仙,真是个好东西。 “不知!”离焕平日沉默寡言,今儿他已经算是破例,同这女子待在一起,格外自在。 时七再喝几口,白净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更为迷人,指着他:“真不知?见你法力高强,又神通广大,怎可不知?若不是瞧不起我?” 离焕不知何处来的耐性,缓缓说道:“这酒名为林天露,是挑选最好的新竹,将酒浆灌入其中,与自然结合酿制,待到竹子长成,里面便是最好的青酒。” 时七微微点头,这沉睡了几日,最记挂的,莫过于这酒味,谁让自个属水族。 “难不成这酒是你酿的,这竹林也是你的?见你一身青衣,可是这竹林里的仙人?” 离焕起身站立门前,微风吹起他的薄衫,冰冷的脸上扬起一丝僵硬笑容,或许,他已不会笑。 “你说是便是!” 时七跟着站起,只是步子有些泛力,头有些昏沉,“我这般模样,可是喝醉了?” 离焕不解,这女子似乎什么都不知,“正是!” 时七苦笑,揉着发胀的额头,“难怪头脑这般沉重,原来醉酒是这等滋味,看来日后离不开这东西,竹林仙人,这些酒,你全部赠送与我可好。” 离焕忍俊不禁,再好生打量她一番,这般样貌之下,怎是这样的随性。 “我的东西自然不能白拿,你可有何物与我交换?” 时七拿出怀里的荷包,离焕好奇望着,只见她拿出一粒种子,放置在桌上,“我拿一粒种子同你换,这可是我的宝贝,你可将它种在竹林中。” 离焕又是哭笑不得,“我救你一命、替你疗伤、带你饮酒,你却还要我满屋子的酒,且拿这粒种子做交换,姑娘可当在下闲得慌?” 时七恍然,不好意思起来,摸着腰间,连玉铃铛也不在,身无分文,拿何物与人家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