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宫墨
宫墨，永州宫家遗孤。十年前，岭南獠民反叛，永州宫家乃岭南大族，被反叛獠民屠杀殆尽，家产被瓜分。那个时候宫墨正在无量山学艺，听闻家族惨遇，悲痛欲绝。本想下山为族人报仇，却被师傅阻拦。悲痛欲绝的宫墨从此性情大变。 有一日，他在无量山内发现了一个刻有一套古怪功法的石碑，便照着石碑上的功法练了起来。不幸的是，由于宫墨报仇心切，练功或许急功近利，险些走火入魔，导致内功尽失。 原来，这个刻有功法的石碑是上古魔宗的遗迹，而那套功法乃是当年臭名昭著的魔功——《幽冥诀》。 他的师父发现了弟子的异常，便询问宫墨发生了什么事。起初宫墨还不愿实说，后来在师傅的逼问下，宫墨如实交代了一切。师傅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是也知道魔功之害，于是他要求宫墨废掉武功，但是却遭到了宫墨的激烈反抗，于是师徒二人便动起手来。 宫墨的师傅虽说是大乘境界的高手，但是也是头一次碰见如此诡异的魔功。而练了魔功的宫墨，实力也不过就是通络初期的境界，却凭着上古魔功打伤了自己的师傅。 入了魔道的宫墨已非往日的宫墨，再加上心中充满了仇恨，宫墨早已被心魔吞噬了本心。师傅也知道宫墨已经无药可救了，而且自己有伤在身也拦不住宫墨了，便趁宫墨不注意逃走了。 宫墨虽入魔道，却也不敢对自己的恩师下死手，见师傅逃走了，也就不再理会师傅，下山报仇去了。 当宫墨回到永州之时，獠民之乱早已经被平叛。但是宫墨心中的仇恨却根本消不下去，他为了报复，一夜之间袭击了六个獠民村落，屠杀了八百多獠民，包括女人和孩子。他甚至连刚刚满月的婴儿也没有放过。 从那以后，宫墨的名号响彻了整个江湖。而朝廷和地方官员对于宫墨屠杀獠民一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当年獠民叛乱时也杀了不少无辜百姓。宫墨杀的又不是汉人百姓，而且是为自己家族报仇，平日里宫家跟地方官员关系也处理得不错，所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也酿成了不久后的一场更大规模的獠乱。 宫墨脱下了黑袍露出一身玄色劲装，左肩处是白色的貂绒，右臂的袖子是比较宽松的白底虎纹袖，腰间带的是银色的狰狞鬼头腰带，并在左右腰上佩有一对大约两尺多长的唐刀。 宫墨上下打量了李斯年一番，道：“小子，宫某人的刀下不留无名鬼！”不知是不是因为修炼了魔功的原因，宫墨惨白的脸色配上那对猩红的双眼看着甚是吓人。 李斯年冷笑一声，一字一字地道：“李！斯！年！”说罢，李斯年手中的宝剑觉月一声长啸出鞘，直取宫墨。 宫墨“嘿嘿”一笑，双刀出鞘，脚下运劲，“腾”的一下迎着李斯年的剑锋冲去。李斯年心中一惊，没想到宫墨躲也不躲就迎锋而上。 就在李斯年的剑锋距宫墨的眉心仅有一寸距离之时，宫墨双刀在眉前交叉向上格挡，一把刀向上用力，弹开李斯年的剑锋，另一把刀顺势斩向李斯年的脖颈。 李斯年反应及时，一个侧蹲躲过宫墨的攻击，然后一剑挑向宫墨的脚踝。宫墨立即弹跳而起，同时使出一招旋风腿扫向李斯年的头部。 李斯年在快速压低身形的同时一低头，宫墨的脚从他的后脑扫过。他本以为躲过了这一脚，谁知宫墨的脚瞬间向后一蹬，一个神龙摆尾正好踹在了李斯年的面部。他顿时感觉右面颊传来强烈的冲击力，接着就被冲劲儿击翻在了地上。 宫墨见李斯年被自己踹倒在了地上，也不等李斯年起身就一刀刺向李斯年心窝。 李斯年见状，也来不及去管脸上被踹出的脚印，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宫墨的攻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子，迅速向后跳出三丈。 待站稳身形，李斯年用右肩蹭了蹭脸上的脚印，简单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看了一眼宫墨，见他这一次没有紧追不舍地主动出击，便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微合，觉月剑背到臂后，左手置于胸前食指中指伸出合并，掐着剑诀。以李斯年为一个圆心，方圆一丈内的气流开始快速流动，只见李斯年的衣衫发缕顿时飘动起来。 站在几丈外的宫墨心中冷笑道，终于要使出全力了吗？ 此时李斯年心中毫无杂念，虽然被宫墨一脚踹在了脸上，但是心中的怒气很快就被《玉虚先天功》的内劲抚平。片刻，李斯年双眼一开，周遭的气流也随之一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宫墨却能从李斯年的双眼中看出滔天的战意。 宫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通络中后期，比李斯年高出了一大段。当然，修为不是判定一个人武功强弱的唯一标准。一个人的武功强弱要结合许多因素来综合判断。因此，通过修为来判断高下是比较片面的。 不过，修炼了魔功的宫墨显然还是比李斯年强大得多，这一点李斯年也能在刚刚的短暂交手中感受得到。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若是被对方抓住破绽，李斯年恐怕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此时，李斯年体内运转着玉虚先天功，注视着宫墨的一举一动。而宫墨则是将双刀反握，催动起幽冥诀的内力。 原本平静的道路顿时扬起两股灰尘，就仿佛是两道对冲的气流在二人中间形成。就在这时，只听宫墨一声了大喝，似乎是增强了内功运转的速度。 李斯年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导致他的内力不断翻涌外溢。李斯年心中惊骇万分，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李斯年的心跳不断的加速，这导致他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这家伙到底用的是什么功法？竟然能够让自己的内力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李斯年迅速运用功法，勉强压制住体内sao动的内力，控制住了真元的暴乱势态。这也多亏了李斯年修炼的是变化无常的玉虚先天功，若是使用一些比较柔和、中正的内功，李斯年早就外邪入体，丧失运功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