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敢爱敢伤
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变态的能力。如果是鬼……好吧，老赖倒宁愿这人是鬼。 便是颜如玉，也看的有些呆了，这确实有点超出她的理解范围。 万凡深呼吸了一口气，状似轻松的笑了：“我是什么，这很重要么？关键是，老赖你自己怎么选？” 老赖愣住了。是啊，自己该怎么选？ 是带着妻儿，和更多的人一起共赴黄泉，还是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自首，给老婆孩子留下一点希望。 他犹豫了。 就在他愣神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万凡还是颜如玉，都有至少三种方法可以制伏老赖。但他们都没有动手。 万凡一直没有真正的对老赖动手，因为他心有不忍。这个人的脾性，让万凡不忍心动手。他甚至还在想办法给他帮忙。 他老婆的病确实可以治疗，但得花费万凡不小的代价，这些，万凡都没有说。 至情至性的人，值得他这样做。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 颜如玉没有动手，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把握，就算制服了老赖又怎样？这个牢笼，不是制服老赖一个人能解决的。何况，一旁的万凡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清楚。 还有，内心深处，她也有些累。老赖说的那些，让她有点茫然。 “老公，你自首吧。已经够了www.shukeba.com。”老赖老婆在亮儿的搀扶下强自撑了起来，一步步的靠近老赖，一边走，一边说。 她的脸有些异样的嫣红，眼眸柔情似水，紧紧的盯着老赖，一只手努力的向前伸，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老婆，你……”老赖回过神来，连忙快步上前，将她的手握住，揽在怀中。 “老公，要是早知道你做的事会这么危险的话，我不会让你做。再苦再难，能比我们没有遇到之前难么？”女人温柔的摸索着老赖的脸。 是啊，日子再艰难，能有人相互扶持，相互包容，再苦也不苦。他们没有遇到之前，在这茫茫人海中，放眼看去，举目无亲，到处都是鄙夷歧视的眼神，偶尔有些正常的，也是敬而远之。 那些人可怜他们，鄙视他们，在内心深处，可有真正的将他们当作正常人看待？ 老赖想到这里，虎目含泪，哽咽了一声：“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不，遇到你，不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女人谦和的摇了摇头，摸了摸一旁的儿子。 “老院长，我的那些朋友，你，亮儿，还有那些好心人。我这辈子，有很多幸运的事。最幸运的，是亮儿。” “老公，我不懂法，但你和我铸成大错，已经来不及，就算法肯放过我们，那些找你做事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可亮儿是无辜的，其他人是无辜的。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夫妻一体，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更何况，如果你去了，你舍得留下我一人在这受苦？” 她偏头看向万凡：“小哥，我这腿断了，可我这心没断。看的出来，你和这姑娘都是有本事的好人。我把亮儿托付给你们，求求你们，代我照看这孩子好么。” “别说了！”老赖一脸血红，怒吼一声，“我去自首。小兄弟，代我照看家人。萍，你也不要胡说什么，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你得好好活着，连带着我那一份。” 颜如玉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她见过很多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这对夫妻，真的让她有些动容。 人与人之间，真的有这样真挚的感情，让铁石心肠的人都肝肠寸断。 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要缉拿老赖。她更清楚的知道，无论老赖立下多大的功劳，以他的罪名，最少也是一个死缓。 “人世间，万物万事，都逃脱不了情理法三字。”万凡自己站了起来。 过了这一会儿，他的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至少从外观上，半分也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然而情，却是摆在人的第一位的。”万凡说出了第二句话。 “有情故有欲。老赖，昨日因，今日果。你自己拿个主意吧。是男人，得有担当。” “我说了，我去自首，他们交给小兄弟你代为照看。你能治好我老婆的腿，我把那些人全给供出来，所有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你能照顾好我儿子，我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老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警察有能耐，就看他们能从我嘴里掏出多少东西。” 颜如玉眼皮一跳，这是老赖想做污点证人，讨价还价了。可是，他要是真的去自首，警察还没办法让他开口么？开什么玩笑！ “颜警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怕你笑。我自小就想当个军人，所以，从小就在研究枪械，侦查，反侦察等等。我可以很自信的说，除开我没有见识过的审讯方法，大部分审讯方式对我都是没用的。” “要不是我在论坛上透露了这些本事，你以为那些人会来找我？”老赖非常有自信的说道。“若不是九死一生通过测试，我也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敢这么大规模的弄枪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可能将这种大事轻易托付给他人么？他们更不可能轻信素未蒙面的人。 老赖这一家，人质也没有交给他们，监视的人也没有，那么老赖用什么投名状让对方相信，他值得信任？ “我老赖敢做敢当，敢爱敢伤。他们信任我，因为我被他们审讯了五天！”老赖单手撕开身上的衣服，露出浑身伤疤。 天知道，要到底经历多么可怕的事情，才能留下如此狰狞的伤疤。 想必，所谓的审讯，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刑讯。 “你……你不是说这是不小心出了车祸弄的伤么！”老赖老婆脸色大变。 “对不起，老婆，我骗了你。”老赖满脸愧色，“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些。” “好好好，果真是铁汉子。行，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万凡哈哈大笑。 “七天之内，我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怎么样，现在该是撤去你外面那些东西的时候了吧。这万一待会儿外面的警察是笨蛋，不小心去鼓捣几下，那这周围的人是多么冤枉。” 颜如玉翻了翻白眼，但心里也在嘀咕，希望外面的同事真的不会这么不靠谱。 事实上，现在外面的指挥官正有此意。 “怎么样，查出来没有，这些挂装的到底是什么？”指挥官问到武器专家，他才不相信那些东西真如上面所写，是什么高强度嘣嘣嘣，还遍布了整条街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有95%的可能，真的如那上面写的那样，是那种东西。”一旁的武器专家脸色非常难看。 “一旦爆炸，威力可以将方圆两公里内夷为平地。或许，我们现在疏散人群还来得及。” 疏散人群，开什么玩笑。闹到现在这样，已经够他们喝一壶，还疏散人群。 更何况，这里算是偏僻地区与闹市区的衔接处，方圆两公里的话，闹市区那边不少地方都得纳入范围。 光是建筑物和里面那些东西的损失就已经无法估量了，光疏散人群有什么用。还有，这人群是这么好疏散的么！ “报告，我们在B点找到一个可突破口。”有人来报告。 “95%的可能，那不是还有5%的可能不是么。去，喊话，给里面人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他是否投降，三分钟后，开始强攻。”指挥官决定了，他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去开玩笑。 至于疏散和损失，无论如何，现在来得及么？ 就在这时候，咔擦一声，原本结实的地面裂出几条缝隙，那合金钢板和挂在外面的那些东西，彻底的落入了地面，卷起好大的烟尘。 出什么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有人反应过来，看情况，是里面有人从内部瓦解了这个奇怪的防御系统。 “好了，你们准备出去吧。”万凡轻轻拍了拍颜如玉的肩膀，“如玉，待会儿做完笔录，你把嫂子和赖亮带到这个地方来。我不想和你们警察的人打交道。” 万凡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挺尴尬的，待会儿警察追究起来，又是一堆麻烦事。所以，他准备跑路了。 “你这人，弄出这么大动静，就准备拍拍屁股走？再说，这么多人，你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安然退出？”颜如玉耸了下肩，抖开万凡的手，嘴里有些不依不饶。 “要不是你，我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么？放心，我有办法进来，自然有办法出去。你啊，还是关心下待会儿怎么和人解释。”万凡也不以为意，抖抖手，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存在的痕迹掩盖了，然后转身就朝着后门走去。 先前的血迹，布料、子弹，都被他用特殊的手法给消灭了痕迹，甚至包括他自己的脚印之类的。 看起来，就像这里完全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人。 他甚至还不着痕迹的催眠了除了老赖之外的其他三人，连颜如玉也没有放过。她们压根就不会在短时间之类记起，这里曾出现过万凡这么一人。 倒是颜如玉，被强烈暗示做了笔录之后，要将赖亮母子俩带到万凡家里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本身就是万凡一开始就想好的。 给自己加了个隐形咒，他直接沿着大门走了出去。等走出来远了，才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解除伪装。然后，他寻路回家，没有管身后的纷纷扰扰。 “砰！”会议室内，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过，形象问题，安全问题。为什么还是会暴露出这种事情？那些记者，让他们闭嘴，相关的人，都给我下封口令。还有，把这背后的人全都给我揪出来。胆子够大，玩枪，好，我来教他们玩枪。” 而在一处秘密基地，有些人也如丧考妣，失魂落魄的蜷缩在那里。 “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