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从军?
小山坡距离山寨后院的兵甲库很近,正巧可以落入兵甲库看管辛褚眼中,这也是石川精挑细选之后才找到的地方,看似偶然却并不太过刻意,让对方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是自身感觉敏锐的结果,而不是被人诱导而来。 经过了昆吾宗以及沥泉峰的修行经历,然后又经过了大妖魔羽洛水的悉心教导,石川在五行道法的研究体悟上已经极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虽然伤势未愈,但新入手的这几门小术绝对可以随手拈来。 但是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石川如今却非要憋得满脸通红一头大汗才勉强放出,对他而言倒也是个技术活。 伴着午后慵懒的阳光,石川花了两个时辰时间放出一小团火焰,外加一道歪歪扭扭威力极低的罡气,便摆出打坐的姿态在树下歇息。 一刻钟后,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鱼饵已经放出,自己绝不是个无法培养的废柴的消息也将在不日传到周师兄耳中,接下来安心等待便是,石川呵呵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熟料,这一等,就又过了两个月时间。 青冥山寨的主厅里一片轰轰闹闹的议论声音,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数分,石川懒懒靠在一张靠背椅上,冷眼望着下面数十人满面通红的讨论吵架,时间稍久,他竟然没来由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下面的一众刀客还在激烈地讨论着,石川打了个哈欠,再次将那道命令给念了一遍。 昨夜他得到了周师兄传来的第一道消息,内容很简单,全寨人员隐蔽下山,投入燕国南境镇南将军帐下听命。 石川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把一帮目无法纪的刀客山贼投入军中,并不是为了招安,也不是为了把一帮亡命的落草刀客洗白,更不是吃饱了撑得要玩什么制霸天下的游戏。 那个人如此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扩大战争的规模,或许他已经厌倦了小打小闹,想要来国战级别的战事了。 只是石川心中也是有些纳闷,按他的想法来分析,即便是十万杂牌军队交战,也比不上数千百战精锐之间的厮杀,淳闻想要以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会不会是陷入了知见障而走了弯路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石川现在需要太过深入考虑的东西,到底淳闻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只要按照蓝月的交代静观其变即可。 更何况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是不想静观其变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 山寨中人泾渭分明形成了两派,接受招安的占了大多数,毕竟多数人还是向往能有个阳光下昂首而行的正式身份,一小部分怕是个圈套,还有寥寥数人则不喜受人管束的日子,一心想着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rou的快意,石川心中已有定计,整个山寨现在只需要一个声音,真有什么冥顽不灵之辈,随手灭杀了便是。 吵吵嚷嚷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山寨中人也大都是刀尖火海中打滚出来的汉子,对什么时候该怎么办明白的很,因此都止住了话音,只拿眼神望向大厅最里面端坐不发一言的石川大寨主。 石川见所有人都不再言语,等他发话,便端坐了身子,缓缓说道:“我以为,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官府既然不究过往,能脱下贼衣换身官衣怎么说都是划算无比的买卖,我是肯定要去的,下面谁想不去,明白说出来,我发他银钱设宴送他离开。” 大厅里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赞同招安的大多数人自然唯石川寨主马首是瞻,反对最强烈的数人也同时收声不敢多言。 面前此人,以刀法上位,单杀马贼,力压武彪,火并袁胜,怎么说都不是个好相与的大杀神,如今杀神已经定计,谁想反对难道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么? 石川见所有人不发一言,满意地点头道:“好,既然大家的意见如此统一,那今日下去后便收拾个人东西,明日一早大家出发,我再说一句,谁有意见此时提出尚可,会后有人再质疑本人的决定,休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山寨众人神情凛然,大声道:“吾等谨遵寨主号令,莫敢不从!” 第二日天还没亮,整个山寨分成数拨,分散朝着燕国南境而去。
燕国最南瓦岩府,镇南将军帅帐便设在此地,本来大将兵帐不应该立于郡府城内,但如今燕国国主年岁已老,昏聩无用,下面数位亲出王爷争权夺利,眼睛都瞄着那张宝座,进一步为君,退一步是臣,此间的差距便是三岁小儿都看得明白,何况久经沧海难为水的诸位皇子,因此数位领兵大将拥兵自重已成惯例,类似镇南将军邰兵野这样小小的僭越之举非但没有人弹劾,反而各方势力都要向其示好不提。 石川等人来到瓦岩府外已经是半夜时分,一百多山贼就在城外荒郊露宿,石川自己不带一人,悄然从城头翻过,先行入城打探消息,此时他代表的不仅仅是青冥山无足轻重的一伙山贼,而是以仙凡殿在燕北青冥山的代言人自居,所以也不能太过贬低自身,以免在日后的交道中失了身份。 对于一心扮猪想要磨砺演技的石川来讲,失了身份倒是个无所谓的事情,他就怕一开始没有打开局面,而后落得个无法进入核心,只能在外围晃荡的结果。 第二日一早,石川叩响将军府的大门,俗话说宰相门前六品官,看来镇南将军府的门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鼠眉鼠眼的瘦弱汉子根本没拿正眼瞧上石川一眼,说的通报之类的话也是在打马虎眼,手底下隐秘搓弄的动作也表明一个观点,想见大将军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子要进门,没点儿好处简直就是扯淡。 石川根本不与这等人计较,手指一弹,一张银票夹着两锭银子已经进入了门房管事的袖筒,也怪石川动作太快,管事过了一时三刻才反应过来,带着尴尬的笑容捻了捻银票的厚度与现银成色,立马旧貌换新颜,一叠声道着您老请稍等,自己则屁颠屁颠向着府中报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