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练枪
远远看到这一切的石川心中想起第一次与白曲河喝酒时他说过的话，对照眼前景象，石川忽然感到一阵好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跟着白曲河缓步前行。 白曲河脑后好像是长了眼睛，嗤的一声笑了：“小子，怎么，现在就后悔了？老道早说过，就那么一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没有，晚辈还是那句话，做散修挺好，至少现在没有拜入宗门的意思。” 在大宴开始前的数天时间，石川有时是跟着白曲河、文观先生等人，有时是独自一人，遍会前来参加喜宴的南山郡修士。 闭门造车不如广开思路，本来这也是石川前来天柱山的主要目的，在大家论道演法时石川一般并不多言，只是在一旁仔细观摩体味，几天功夫累积下来也是自感获益良多，尤其是一些小小法术手段的应用上面，令他大开眼界，果然是应了三人行必有我师那句古话。 大宴前日晚间，山顶夜风很大，吹得旗幡猎猎作响，石川没有睡意，也不愿在屋内修行，想起昨日一位散修所讲到的水火之法，便步出房门，在院中静立沉思，身后屋门吱呀作响，白曲河走上前来笑问道：“睡不着？” 石川从入定中睁开双眼，摇头道：“恩，没什么睡意。” 白曲河目光投向石川手中的毒牙长枪上，看了一会有些奇怪道：“你竟然不练剑，反而练枪。” 石川垂下枪尖，沉默了片刻方道：“最初时倒是想做个剑修，可是入道无门，后来跟随几位跟人打架时随手拿到了这个东西，便一直没有丢下来。” 白曲河伸出手：“从未见你使过这枪，也是有出枪必见血而回的说法？” 石川看白曲河的意思，便没有什么犹豫地调运真元，朝着前方刺出数十道枪花，而后反握毒牙交于白曲河手上，任他观看，口中笑道：“哪有什么出枪见血的门道，晚辈这两下子也就能糊弄一下外行，没那么多说法。” 接过长枪，白曲河只觉手中一沉，再看枪身上一抹黑芒不时闪现，不禁面露讶色：“看此枪材质，非比寻常，比我手上的曲泽剑都要好上数分，但这根部的断口处却又不甚平整，它怎么会轻易折断，与之交手的兵刃又是什么。” 事关黑鳞大蛇所在幽暗天地的秘密，石川无法回答，只得说道此枪传到自己手中时便是如此，以前种种概不知晓。 白曲河兀自把玩了几下，送还给石川，随后陪同石川静静站在院中，抬头仰望比在山下更显得清晰明亮的满天星斗。 像石川上次在山间凉亭中所见的文观先生、火黎道人等达到凝丹期的在南山郡中已经是最高层次的修士，石川与因为跟他们偶然熟识的关系，在酒宴的座次排位上着实沾了不少光，被安排在了正厅贵宾桌上就坐。 桌上主人家只有杜铁环一人，其子杜云峰在外面大堂中安排陪同其他客人，沧溟派弟子易昇坐在上首，两边白曲河、文观先生、火黎道人以及陈青依次排开，就连火黎道人的弟子都没有资格进入正厅中吃饭。 石川被在场修为最高的白曲河拉着直接进了正厅，在正厅中贵宾席上末座作陪，杜铁环见此也笑脸相迎并无二话，只有沧溟派的易昇有些古怪的瞥了石川一眼，似是有些奇怪他一个刚刚步入凝丹境界的小散修为何可以大摇大摆坐于一干凝丹后期修士之中，只是碍于大派弟子的风度面子，他也没有多嘴。 华灯初上，酒宴正式开始，杜铁环斟满一杯竹花酿，向桌上诸位修士团团一敬，饮罢后拱手笑道：“还请易昇道长与各位老友少待，在下先去外面大堂中支应一二，各位请先随便慢用。” 杜铁环一出大厅，桌上其余诸人开始频频向沧溟派易昇谈笑示好，白曲河在这样的场面中表现得倒是八面玲珑，他一手擎着酒杯，一手把着酒壶，殷勤地给易昇将刚刚空了的杯子满上，一脸堆笑道：“易昇道友真不愧是大宗门出身的高人，一看就与咱家这些土里土气的散修不同，处处彰显大气风范，请，老道敬你一杯。” 易昇端起酒杯稍稍前倾，与白曲河伸来的杯沿一碰，道：“白道长，我不善饮酒，就少饮半杯吧。” 白曲河闻言将杯中竹花酿一口干了，笑道：“是老道的不是了，易昇道友，待我给你倒杯茶喝，这里用冰泉水煮出来的尖叶茶味道自不一般。” 石川早从座位上站起，拿紫砂壶给易昇倒了一杯尖叶茶，双手递上。 易昇清咳一声，借机放下酒杯：“尖叶茶我也是经常喝的，天柱山杜铁环经常会在新茶下来时将第一批茶尖送到宗门之中，我的师父那里就有不少，尖叶茶还是以沧溟山顶的万年凝冰化水煮成茶汤味道纯正，比这里的什么冰泉水味道要好上太多。” 一番话说完，易昇杯中的竹花酿竟然是一口未碰，连茶水也是沾也未沾，同桌的火黎道人见此眉头微微皱起，白曲河却恍若未觉，依旧在桌上谈笑风生，与其他众人谈笑饮酒。 石川见到易昇如此作态，心生不快，他满满倒了一杯酒，来到易昇身旁，弯腰躬身，双手抬起酒杯，口中笑道：“小子对沧溟派这等大宗门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易昇仙长，果然大家风范，充满仙家气息。” 易昇本不欲与石川碰杯，后来却忽的抿嘴一笑，端起茶杯与石川与石川稍稍一碰，嘴唇沾了沾杯沿喝了一口，杯子举在空中没有放下，望向石川道：“你叫石川是不是。” 石川道：“道长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易昇压低声音，附耳道：“石川，昨日我进庄时曾远远见你手上拿了一杆长枪，可否与我一观？” 石川眼中波光一闪，易昇此言不实，当时易昇进庄时并不曾向他看过半眼，况且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将毒牙拿到手上，怎么可能会被他从储物手环中看到？分明是昨夜他与白曲河交谈时舞动毒牙被易昇发现，这才动了心思。